杀破狼三

好时光都在半夜三更,青天白日下还是步步惊心。 -- 《杀破狼》

人上了年纪就会被睡眠抛弃。 -- 《杀破狼》

而在这些宛如幻想的图纸下,还夹着一副画作,笔触并不精巧,看得出绘者不精此道,但意境直白,寥寥几笔,勾出了一个路边放爆竹的小孩,他身后有一棵不知长了什么的果树,大片的亮色结在枝头,不知画的是花还是果——而远处山水层层叠叠地晕染在边缘,显得又喜庆、又宁静。

那画上没写落款、也没有题诗,只标注似的挂了个题“河清海晏”。无限江山似锦,尽在笔墨中。 -- priest 《杀破狼》

“了然大师以前跟我说过,心有天地,山大的烦恼也不过一隅,山川河海,众生万物,经常看一看别人,低下头也就能看见自己。没经手照料过重病垂死之人,还以为自己身上蹭破的油皮是重伤,没灌一口黄沙砾砾,总觉得金戈铁马只是个威风凛凛的影子,没有吃糠咽菜过,“民生多艰”不也是无病呻吟吗?” -- priest 《杀破狼》

顾昀转向长庚:“陛下,您想去看看……我军是怎么收复江南的吗?”

当他条分缕析地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就仿佛不是一个只能躺在病榻上的伤患,又成了那个独闯魏王叛军、力压西南诸匪,平西定北、落子江南的大将军。

长庚正色回道:“我大将军一言九鼎,战无不胜。” -- priest 《杀破狼》

原来所谓生日与节日,其实都不过是因人而起,有那么个人愿意在这么一天给他办一个小小的“仪式”,是变着法子表达“我把你放在心上”。 -- priest 《杀破狼》

长庚皱着眉把一杯苦丁茶饮尽,喃喃道:“人人都以他为倚仗,谁会心疼他一身伤病?我有时候想起来,实在是……”他说到这里,不经意地碰到那哑和尚有一点悲悯的眼神,顿时克制地低了低头,笑道:“又说多了,我该多配一点安神散了。” -- 《杀破狼》

要星星不给月亮,就算阴天下雨我也架个梯子上天给你摘,好不好? -- 《杀破狼》

虎狼在外,不敢不殚精竭虑,山河未定,也不敢轻贱其身。 -- priest 《杀破狼》

“对方不是要瓮中捉鳖吗?那就打碎他的破罐子。” -- 《杀破狼》

说男人“小白脸”和说女人“狐狸精”是一个道理,只能说明挨怼的人长得好。 -- 《杀破狼》

十年过去,还有下一个十年,百年过去,还有下一个百年。 -- priest 《杀破狼》

有那么一种人,天生仁义多情,即使经历过很多的恶意,依然能艰难地保持着他一颗摇摇欲坠的好心,这样的人很罕见,但长庚确确实实是有这种潜质的。 -- priest 《杀破狼》

“小侯爷越发沉稳了,要是老侯爷还活着,看见您有今日成就,大概也能……”

顾昀接道:“打死我了。” -- 《杀破狼》

“权势”二字,在危亡之际,从来都是一条你死我活的不归路。 -- 《杀破狼》

每个人都有很多面相,好比有些人在外面叱咤风云、威风传奇得不行,一旦回到至亲面前,就会变成一个不知饥饱冷暖、丢三落四又满身脾气的小儿女。 -- 《杀破狼》

他曾经以为天性遇强则强,所以从未畏惧过父亲,却原来是记忆最深处已经模糊的地方,戳着一根没有芯的割风刃,顶天立地地护持着他。 -- priest 《杀破狼》

“你说,不管怎么样我都接受得了,只要我活着一天,他是疯是傻我都管到底。” -- priest 《杀破狼》

顾昀:“我为何要让你走刀山火海?”

“我想有一天国家昌明,百姓人人有事可做,四海安定,我的将军不必死守边关,想像奉函公一直抗争的那样,解开皇权与紫流金之间的死结,想让那些地上跑的火机都在田间地头,天上飞的长鸢中坐满了拖家带口回老家探亲的寻常旅人……每个人都可以有尊严地活。”长庚握紧了他的手,将五指探入他的指缝,亲昵地缠在一起。 -- 《杀破狼》

沈易:“交给我吧,北疆要是出了事,我提着头去见你。”

“我要你的头干什么?”顾昀摇头笑道,“我从来不吃猪头肉。” -- 《杀破狼》

了然大师有一次对他说过,“人之苦楚,在拿不在放,拿得越多、双手越满,也就越发举步维艰”,长庚深有所感,承认他说得对,但一个顾昀对他而言,已经重于千钧,他却无从放下――因为放了这一个,他手头就空了。 -- priest 《杀破狼》

“我虽身不能至,亦与玄铁三军同在。” -- 《杀破狼》

可惜顾昀那地痞流氓的皮肉下、杀伐决断的铁血中,泡的是一把潇潇而立的君子骨,做不来谋君窃国的事。 -- 《杀破狼》

陈轻絮闯荡江湖多年,并不天真,道理她都心知肚明,只是偶尔还是会有那么刹那的光景,会被此间世道人心迎面冻得打个激灵。 -- 《杀破狼》

“若我早生十年……”长庚忽然道。了然眼皮一跳。长庚一字一顿:“天下绝不是这个天下。”顾昀他也绝不会放手。 -- 《杀破狼》

沈十六老气横秋地说道:“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一个人的少年时光只有豆这么大的一点,眨眼就没,一辈子也回不去了,到时候你就明白自己虚度多少光阴了。” -- 《杀破狼》

“要不是弥足深陷,怎么配算是走火入魔?” -- priest 《杀破狼》

若可战,便披甲上马,若需守,他也愿意做一个丝路上清贫的商道守卫。 -- 《杀破狼》

顾昀翻身起来将他压在怀里,突然发现难怪古人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寒冬腊月天里抱着这么个贴心的人,也不必身在什么侯府什么行宫,只要在寻常的民居小院里,有那么巴掌大的一间小卧房,烧一点能温酒的地龙就足矣,骨头都酥透了,别说打仗,他简直连朝都不想去上。

这次似乎又与当年城墙上生离死别的一吻不同,没有那么绝望的激烈,顾昀心里忽然有一角塌了下去,腾出了一块最柔软的地方,心道:“这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 “黑乌鸦的将军,我问你,你是愿意被可悲地活着,还是死在烈火里。”这哧库犹说话跟混蛋一样,陈轻絮本以为沈易不屑理会,不料沈易听问,居然真的一板一眼地回道:“我自己比较愿意死在烈火里,但也知道‘蝼蚁尚且偷生’的道理,从军戍边者,保护那些更愿意活着的人是理所当然,我并不认为渔樵耕读的平静日子哪里可悲——倘若族人真得活得很可悲,那也是持利器的上位之人的过错。” -- 《杀破狼》

他觉得怀里的人好像一株可恶的藤蔓,

伸着一根要命的小枝条,

没完没了的往心窝里戳。 -- priest 《杀破狼》

将军有心,可惜是铁铸的。 -- 《杀破狼》

脚下若是站不稳,再厉害的剑法也都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 《杀破狼》

人在二三十岁的时候,是很难感觉到岁月流逝带来的“老”与“病”的,偶尔身上不得劲,一般也不会往严重的地方想,没有切身的感受,旁人“珍重”“保重”之类的叮嘱大抵是耳边风——有太多东西排在这幅臭皮囊前面了,名与利、忠与义、家国与职责……甚至风花雪月、爱憎情仇。 -- 《杀破狼》

顾昀:“我去砍人。”

“哦!”班俄多拎着两坛酒愣了一下,纳闷道,“刚砍完又砍?”

“你早晨吃完饭难道晚上就不吃了?”顾昀杀气腾腾地喝道,“闪开!” -- 《杀破狼》

“你就算能飞天遁地,也不会伤我一根头发,能厉害到哪去?再小的孩子也不会怕疼自己的人的。” -- priest 《杀破狼》

加莱荧惑含混的歌声听不见了。十八部落数百年来巍然耸立的祭坛灰飞烟灭,浓烟滚滚上了长生的苍天。大风将那面被战火蹉跎过的狼旗刮掉了半边,呼啸着飞了出去,卷进烈焰与尘土中。漫漫光阴长河中,浓墨重彩的天狼部落就此黯然退场。而紫流金仍在烧。 -- 《杀破狼》

陈轻絮见他不听,也不废话,只敛衽道:“愿盛世太平安康,诸君长命百岁。” -- 《杀破狼》

臣顾昀,救驾来迟! -- priest 《杀破狼》根据他的经验,顾昀感觉自己好像只有两种情况能捞到这小子一声“义父”,一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他不小心把这崽子哄高兴了,一种是瞎猫踩了狗尾巴,他不小心把这崽子惹毛了。 -- 《杀破狼》

夜是狼深邃眼睛,孤独等待黎明 -- 《杀破狼》

他尚且无辜时,便已经将这世上所有能遭的恶报都遭了个遍,人世间阿鼻炼狱,再没有能让他敬畏的。 -- 《杀破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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