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运不济
闫行殿外,于崖利落的从窗口跳了进来,窗阀滑下,将外面的风景尽数挡下,随后径直看向了黑暗里端坐的人。
“主上,信封送到了。”
“嗯。”
邢炽拍着床榻扶手起身,胸口内力翻滚,撕拉出微弱的痛意,他捂着嘴咳嗽了下。
于崖上前想扶着他,却被他的手挡住了。
“于崖,留在殿内看守,不要跟着我去。”
“主上,你的伤还未好,留下属下,谁来护你安危。”
诚然之前邢炽跟那人大战一场,内力被伤的大损,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而邢炽的名声在各派之间是臭如粪土,仇人一大堆,连想取他性命的比比皆是,况且,武林高手如云,遇到一个强劲且火眼金睛的对手,岂不是更是令仇人有机可乘。
于崖一想到此,眼底的担忧明显之至。
“门不可一日无主,不可一日无人震慑,主上置自己如此儿戏,这门派可是不要了?”
“放肆。”
邢炽将于崖甩倒在地,转过身来高高俯瞰于他。
“只要我还在一天,我所做的决定就不容他人拒绝。”
于崖突地面色煞白,跪倒在他面前。
“是属下逾越了。”
“哼!”
邢炽鼻腔喷出一息,冷漠的哄开雕门,飞身离开,余留下苍苍白白瘫软的于崖擦着直冒的汗水。
“早该知道,主上本就是不听劝的性子。”
于崖眼眸黯然失色,怅然若失的望着邢炽离去的方向……
一路狂飙的邢炽暗暗将紊乱的气息压下,行云流水的踩碎青瓦,折断葱绿树枝,一大段一大段的飞越过众多的障碍。
“邢炽,你个小人,居然在这里遇到了你。”
留着两根胡须的大汉朝邢炽打出了一道巧劲。
避之不及的他被正面击中,脚底滑着片片青瓦,稳住了身形。
邢炽抹掉嘴角涌出的一滴血,饱含杀意的眼眸直刺入面前之人。
“呵,原来是西宫宫主炎粟啊,怎么就在这遇着了你这个煞星!”
“你才是煞星,老子是八辈子好运才能在这里碰巧遇到你,找你报仇。”
胡须大叔炎粟将刀扛在肩上,高高屹立在他对面的大树上。
两人四目相对,狂卷起一地灰烟。
邢炽突兀的笑出声来,打破了凝滞的局面。
“炎宫主,我早说了,你的情人是自愿为我挡刀的,把账算在我头上,这可不像西宫的做派喔!”
“我的牙儿,竟为你这无耻之徒而背叛于我,此夺妻之恨,你认不认?”
炎粟双目泛红,呲牙咧嘴的瞪着面前风华卓绝的男子,忍不住握紧手中大刀劈碎一旁的屋瓦。
被焚毁的屋顶主人匆忙跑出家门,看到自己是屋子成了那般模样,生气的朝着上面两人一指。
“闹啥子嘛闹,是哪个葱油小子毁了我刚修建的屋?”
邢炽见状,飞身而下,立在屋子主人身旁附和说:
“小兄弟,这屋贵吧?”
“忒贵了,可花了我半生的积蓄。”
屋顶主人抓住他的衣袖使劲的擦着眼睛,边哀嚎的拍着大腿。
邢炽忍住心底泛起的恶心,将他的脸推到炎粟那边,说道:
“看到那人没?就是他毁了你的屋子,小兄弟如果想要赔偿,尽管闹到人尽皆知,他可是西宫的宫主,紧抓他不放,定会得到一大笔赔偿金。”
“这话可是真的?”
“自然。”
邢炽扯了下嘴角,余光瞥向了那个呆愣在树上的炎粟,更觉得此事能助他拜托这人。
得到了肯定回答的屋子主人,终于松开了邢炽的衣袖,向过路之人哀嚎出声:
“路过的老爷子们,快来评评理,就是那人毁了俺家的屋子,俺新建的屋子啊!”
被他这么一嚎,路过的人纷纷围过来看热闹了。
而在树上摸不着头脑的炎粟突然被这么一指,霎时脸一囧,手足无措的飞身而下,目光呆滞的看向哀嚎之人。
屋顶主人趁机抓住他的手不让他逃离,边朝着路人道:
“他可是西宫的宫主,老乡儿们,你说他就可以仗着身份欺负咱们这样的老百姓吗?”
“西宫啊?怎么是这个样子的。”
“对啊,没想到是这样的人,最好赶紧报官去吧。”
一旁看热闹的人纷纷交头接耳。
见达到目的的邢炽精明一笑,偷偷飞身离开。
“邢炽!!!”
炎粟愤怒吼出名字,想要跟上去。
“你别走啊,走,跟我见官去。”
屋顶主人拖住想要跟上邢炽的炎粟,将他连拖带拽的拉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炎粟此时才反应过来,心下恨邢炽恨得牙痒痒的,不甘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