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扔皮球

“你可是冕下，怎么能叫血仆，应该叫饲主才对。”

艾洛里斯笑意吟吟地回答，阴晴不定的神情变化让人忍不住咋舌。

单单是这明里暗里，两人就斗了好几回了。一个不动声色，一个变化莫测。

饲主说得再好听，和血仆的意义并没有什么不同。

“协议和血交换，吾觉得你没有理由拒绝。”艾洛里斯慢条斯理地收起长指甲，变回晶莹干净的 指甲，苍白的肤色显出病态。

黑白交织，如东方的墨水画，独特的美。

被那双眼睛望着，仿佛面对世间最清澈的湖泊，干净美丽得让人不敢出声惊扰。

哪怕条件很诱人，那蛊惑的声音一圈圈地回荡在耳边，似在驱使着典晟同意。

典晟沉静的眉眼看不出变化，悠悠然地微低头，浅淡的唇瓣贴在杯口，莹白的杯子衬得唇瓣愈发诱人，纤软又薄，仿佛一咬就破了。

姿态看起来是漫然的优雅，领口处垂下的细链轻漾，碰撞出细微的声响。

渐渐的，艾洛里斯有点不耐烦了，不过他没有开口催促，要不是他实力还没恢复，哪用花那么多精力来对付典晟。

艾洛里斯就这么看着典晟微低下的头，露出的后颈，细白无暇，纯净地想让他咬一口，那看不见的血管，似乎格外美味。

“我拒绝。”

清悦的嗓音依旧好听，让艾洛里斯回过神来，慢慢咽了口水 ，喉结滚动。

这个答案却让艾洛里斯忍不住皱眉。

不待他开口，典晟的声音又响起，“殿下空口无凭，要是殿下到时候反悔了，我想谁要这协议？”

“......”没想到典晟这么精，他还真是这么想的。

艾洛里斯嘴角微抽了抽，话一落，空气似凝固了，温度都降低了几分。

“如果殿下愿意，可以先处理好你们血族的事，拿着协议给我，血与协议一起交换。”典晟将手里的杯子又放回桌面上。

潜意句就是其他好的人也一样可以，而且还可能是免费的。

草！说的都什么鬼话？！没血他怎么处理？协议没有，一条命还是有，但是就凭一个圣殿的教皇，也不配拿他的命。

要是可以，艾洛里斯真的很想将典晟脖子上的圣器给扒下来。

荧光透过他墨色的眼睫，教袍垂落在雪白的地上，锁骨处坠着的那一枚银色的星形架。

“两件事肯定不能碰在一起，你不是教皇吗？你来想办法，不是怕吾反悔吗？”

艾洛里斯跟扔皮球似的两问题就给典晟来解决。

他淡色的睫毛纤长，如同神明般的宁静纯洁，下方银蓝色的瞳孔，美丽而空寂，没有焦距地向着艾洛里斯的方向，眉目间平平静静。

教皇周身的信仰之力，仿佛能涤净灵魂一般，嗓音平和，极轻极慢地问，“一定要我的血？”

金色与白色的教袍蜿蜒垂在地上，典晟垂下无神的瞳眸，伸手去拿餐桌旁的权杖。长长的衣袖擦过桌沿。

看起来轻盈如雾，纯净的白与金色撞在一起，融合一起，清素淡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