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剑舞拯救纯困

卿忱最后还是没舍得禁卿吾念的足，只命他每日卯时三刻须准时到凌霄宫晨省，辰时再去云羲宫向太子后玄请教功课。

　　卿吾念简直苦不堪言，好说歹说求着卿忱撤了归侑宫中多了一倍的守卫，这才得以晚上悄溜去紫府洲过夜，卯时之前又悄溜回归侑宫。自然，又是不曾报备。

　　清早，卿吾念抱着满怀的书依言出现在后玄所居的云羲宫门口。

　　云羲宫在凌霄宫东边，进门便闻到一种很端庄的香气，有点熟悉，却记不清在哪儿闻过。

　　「后玄殿下还在行早课，烦请小殿下稍待。」后园当值的仙侍接过卿吾念的书，问他是否需要送去书房。

　　卿吾念胡乱应着，视线完全被不远处的后玄吸引。

　　园中的少年身着玄衣劲装，手中一柄长剑虎虎生风，在晨光下闪出流星般耀眼的光芒，手腕一转，方见雪白的剑身中央那一抹墨色——正是名震四海八荒的法器，墨痕剑。

　　纵使卿吾念自诩武功第一，也不得不承认后玄的剑舞得实在漂亮。地上树叶被剑风扫起，须臾间在空中化为齑粉，恍惚间似见长风万里，云暗雪山。「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卿吾念脑中无端浮现出这一句，又立刻纠正自己，不是「若」，人家本来就是龙。

　　他一时看得痴了，直到后玄收了剑走到面前也没反应过来。

　　后玄被那直白炽热的目光看得面热，半天不见卿吾念说话，只好轻咳一声开口唤道：「…小念。」

　　卿吾念如梦初醒：「吾念见过太子殿下，恭请太子殿下德安。殿下武艺至臻至善，吾念一时看得痴了，误了礼数，还请殿下雅量，勿怪则个。」说着，便要拜倒。

　　后玄伸手扶住，免了礼，带着卿吾念进了园中。

　　园内别有洞天，一排排武器架摆在园中，刀、枪、剑、棍、鞭…应有尽有，几乎是个小兵器库。卿吾念瞬间被黏住了视线，撕都撕不下来，更别说注意听一旁后玄说话。

　　「……你看如何？小念？」

　　正在享受视觉盛宴的卿吾念突然听到问句，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好含糊着应和道：「啊？嗯…吾念谨遵太子殿下安排。」

　　后玄愣了下，看出对方根本没心思听，无奈地摇摇头，回了句「那便好」，又叮嘱别忘了挑一件趁手的兵器后便随他去了。

　　后玄一走，卿吾念简直像只进了米仓的耗子，对着满场的兵器两眼放光。其实要说青丘的帝子什么样的兵械不曾见过，尤其在家门口就有一个武库。只是平日长辈们总担心小孩子会误伤自己，明令禁止了不许擅动，故而兵械一类倒成了可望不可及之物。卿吾念这一回可算过了瘾，对着那些刀枪剑棍上下其手，又挨个儿取下耍了一遍，恨不能抱着它们在地上打滚，最后还是怕后玄等久，挑了把剑依依不舍地上了演武场。

　　场上，后玄终于等到了卿吾念，待看清后者所抱的怀中剑时微微一怔，旋即恢复如常。

　　“你如今剑术学了多少了？”后玄问。

　　卿吾念谨慎答道：“回殿下，不过刚刚入门。”后玄嗯了一声，提出要切磋一番，小念欣然应允。

　　墨痕剑一出卿吾念便觉对面来者不善，过了几招更觉棘手，不得不逼他集中十二万分的注意。所幸他随心挑的剑意外趁手，剑随心动，竟也能与后玄打个平手。

　　这一早上很快过去，晨练结束接着便在书房学了半日的书——准确来说只有后玄在学，而小念自太师来后连一柱香的功夫都没挺住就睡了过去，叫老先生看见了直皱眉。

　　终于熬到放课，小念卸下护腕，抬眸时正巧后玄走到身前。温热的风拂过额前碎发，稍稍模糊了视线，小少年要将剑归还，后玄却未接。

　　“母后命我们午膳在凌霄宫用。”太子殿下开口。

　　正准备溜回紫府洲的卿吾念：！

　　小少年上扬的嘴角僵住了，仿佛看到快乐在向他挥手再见。

　　“是。”卿吾念听到自己的声音说。

　　小念心里难过，但小念能忍。一次能忍，两次能忍，三次也…忍什么忍啊，根本忍不了，又不是忍者来的！

　　卿吾念边默默咆哮边磨磨蹭蹭收着东西，后玄看着小少年耷拉着的嘴角，状似无意道：“这把剑…你若是喜欢，便留下吧。”

　　卿吾念猛地抬头：“当真？”

　　“自然当真。只是此剑尚无剑名，你若要留，需得为它取个好名字。”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小念郑重道。

　　小少年于是又开心起来，后玄瞧着那双亮亮的眼睛，不知觉勾了勾唇角。

　　午膳时仍是拘谨，可因着那把好剑卿吾念竟也多了几分胃口。天后卿忱的目光在俩孩子间逡巡几个来回，似有所悟。她对幼子朝着长子方向挑了下眉，张口欲语，桌下的脚忽然被丈夫轻轻踢了踢，于是又闭上嘴，改为给俩孩子各夹了一筷子菜。一顿饭吃得还算祥和，且按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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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小剧场

　　小念上课be like：一堂不落，一句没听，主打一个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