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来势汹汹
坐在唐南的大SUV上,车速飙的飞快,山路弯弯绕绕一路上左倾右倾摇摆不定,看着就像是飘在路上。
“唐主管。”林北欢忍住呕吐的欲望,“能求你开慢一点吗?再快我可能要把上辈子吃的饭吐出来了。”
沙华一脸严肃的坐在后座,双眼紧闭,很明显也有些不太舒服,只是一直忍着没开口。
又开出来几公里,车速这才慢下来,唐南双手紧紧的摁在方向盘上:“抱歉,一下子没忍住,飙车飙习惯了。”
“我看你是慌的吧,玩忽职守惹了这么大的祸,我都不忍猜测万组长会怎么对你。”沙华冷笑一声。
“你别给我随便扣帽子,他娘的我又没有招灾的能力,咋滴我是守在监测站就能让这两个大灾不过来?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牛掰?”唐南怒言。
这锅不背。
就是万老大要骂他也不背这锅。
“嘀嗒嘀嗒嘀嗒~”
手机铃声欢快的响起,唐南斜眼瞧了一秒,喉头滚动了一下:“小北欢呐,这电话你帮我接吧。”
林北欢拿起手机,心里极为嫌弃的骂了一句,这餐骂看来是躲不掉的了。
不对啊,她不就是来护国寺逛了一圈吗?再说翘班的是唐南,为啥她要被骂呢?心里想着,越发觉得自己想得太对了,于是半点没停顿的接通了电话。
“喂?”
“唐南呢?”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万程野的低气压。
“是……是这样的。”林北欢噙着笑解释,“唐主管正在送我和沙华大师去监测站。”林北欢无声嘿嘿嘿的赔笑。
唐南要记得感谢我哦,看我为了你付出多大,连万老大都敢糊弄了。
唐南投来感激的目光。
“哦?护国寺出什么大事了连我们的唐主管都要赶过去?”
唐南心一凛,怎么办,总不得说自己是来做导游的吧……
求你了万老大,您可千万不要再阴阳怪气了,我怕啊!!!
“也没什么大事,唐南啊,我一直视你为心腹,所以这次这次的案件报告就交给你了啊,从头到尾,全部给我一字不差的写下来。”
这次案件光只是听个头就让人觉得事多,这要他一个人写报告,那不得秃头啊。
他堂堂江南才子,曾在他的时代时那也是受无数人追捧的天师,别人都拿他当仙人看待的。而现在,那个曾经写下过无数份预言的双手竟然要被迫写报告。
啊呸,岂可受人如此羞辱!
“好的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笑话,王老大又不是人,他是龙,他不是人!区区羞辱,不对,这不能叫做羞辱,这是来自上司对下属的信任,没错,这代表万老大看重他的才学。
唐南在风中含泪,你瞧他挂着笑,他开心极了。
以至于到达监测站的时候,唐南笑的脸都僵了,沙华宛如看智障的眼神嫌弃唐南,你说这种人怎么就和他是同事呢?
这简直就是办公室里最不幸的事了,比有一个独裁又不作为的上司还不幸。
三人在门卫刷了一下身份卡,全程通畅无阻的走进了监测站,长廊里有穿着蓝色制服的警员匆匆走过,中气十足的叫了声“唐主管好。”
唐南猛的身形一颤,他总感觉这群警员看他的眼神不怀好意,而且平时见到自己也就随随便便一问好,今天怎么就和一个大喇叭一样到处播报他来了……
果然,监测站会议室的大门前站着一个人,听见一声声“唐主管好。”勾了勾嘴角,放下屏幕里还是消消乐画面的手机,笑眯着眼说道:“唐主管好大的官威啊,想来这样的事平时也没少做吧。”
唐南斜他一眼:“白肖,看起来你对我有所怨言啊,怎么不直接说说?”
“哎呦,我哪敢。”白肖一改之前的温如尔雅,他好歹本体也是猫,记仇得狠,和着他一开始还以为唐南出去是有外勤任务,结果竟然是跑出去玩,关键是跑出去玩还不叫上他?得,兄弟情谊没了。
“呵。”唐南冷笑一声,今天怎么这群人都阴阳怪气的。
大家能有什么阴阳怪气的呢?不过是想在报告的时候多少几个字罢了,毕竟记录的又不是他们。
沙华推开会议室的大门,两手放在宽大的衣袖中,两股不知从哪吹来的风扇动衣领,步伐紧凑又飘飘凌然带着几分洒脱。
林北欢果断的抛下唐南跟上沙华,瞧这清新脱俗的背影,莫非当今的出家人都是这般有如仙男的模样?
脑海里不禁回想起屏幕里那抹艳色,似是能嗅到檀香,幽幽莹莹洒着佛光。
回过头,那抹艳色又出现在面前,会议室的联络屏幕上又出现了明灯大师的脸。
似是察觉到林北欢的目光,明灯大师看向林北欢的方向浅淡的笑了一下,浅灰色的眸子清澈透亮。
林北欢指尖酥酥麻麻的,唔,总感觉被电到了,可恶啊,美色误人啊。
“好了,现在要准备开会了,都给我回位子上去。”万程野大手一挥,把众人呼到了位置上。
“唐南,快,纸和笔在这呢。”楚源友善的指了指桌上唯一一处放着本子和笔的位置。
合着这么大一场会议还真就我一个人记录啊。
唐南半合着眼,嘴角弯成了六十度,这感情好啊,我还得谢谢你不成?
不过此刻他压根就没有反驳的能力,所以他利索的坐到了位置上,一脸憋屈的拿着笔,翻开本子忧愁的看向大家。
沙华撩起衣袍,坐在唐南旁边的椅子上,轻飘飘说道:“快写吧,别等下跟不上了。”
林北欢缩着脖子坐在了唐南的另一边,怎么说呢,一来是因为在场她就和唐南最熟,二来是因为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既然躲在角落也不能做小透明,那么就躲在最受瞩目的人后面,一定可以成功“隐身”。
就目前来说,唐南确实是最瞩目的,毕竟一群人现在都望着他,但是林北欢还是太年轻了,她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在这个案件中的重要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