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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的土地是潮湿的,黑色的泥土每隔几米就会有一个水洼,送葬的人披着白布屏声静气,一条长队向着远处新进。领头的人佝偻着身子眼神直视着道路,天刚擦亮,一切都是静悄悄的模样,只有偶尔传来人细微的喘气声。
队伍的后面悄无声息的跟上两个人,那群人似乎麻木的连周围的异动都感受不到,就这样让两个异乡人混入送葬的队伍。
走过一段半昏半暗的密林,这群人停在了他们的目的地前,站在最前面的人转过身,挥手示意后面抬棺材的人讲棺木放到事先挖好的坑里。
说来也奇怪,正规的送葬流程不该是这么简单的,且不说烧天明纸,亲戚吊唁这些流程,就出殡的时间就很离奇,出殡的时间都是在下午,吃了中午饭,就赶紧准备和办理一系列事情:安排出丧的车;找两个铲丧的人搀扶打龙头幡的孝子,还要找抱遗像的人;司仪把五色粮食、野饭罐、买道钱、硬钱币和所开的“书”连座迁全装在一个篮子里;找杠头、杠夫还有挖坟的人;唱悲歌、念悼词、装钱柜、亲友吊纸、撤供最后是封棺。
但是在董乡这些都是在晚上完成的,就算每个地方的习俗会有改变,但时间却是不能轻易改变的,白天出殡和晚上出殡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不是所谓地方习俗能改变的,半夜十一点是鬼门开的时间,地狱与人间会生出一条缝,而天拂晓,就是三线交汇的时间,地狱,人间与九重天,会在虚空里碰撞,但也仅是转瞬间就会恢复寻常。
林北欢和松木披着孝服,站在队伍的最后面,一停下脚步就隐去气息躲在一棵粗壮的树后面,观察接下来的行动。
在结网中,那口棺木上面飘散着浓浓的魔力以及黑气,但他的本源力量却并非是灾,简单来说就是这个人真的就只是一个人,也许是一只灾利用他操纵他来完成自己的大事。
现在江淮消失不见,在松木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做到这一点的绝非善茬,而且房间里一丝魔力也没有,要么掳走他们的是人,要么就是一只能隐藏自己魔力的灾,再或者带走江淮的是鬼新娘。林北欢首先排除了第一个猜测,凭直觉她觉得这件事并没有她一开始想的那么好解决。
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了,他们现在老老实实的待在后面,非必要不显出身形,因为现在敌在暗,他们跳出来就会打草惊蛇,江淮很有可能就会性命不保。
棺木被他们放在坑里,一群人开始围在墓前念悼词,声音很轻,密密麻麻的让人生出几分焦虑,估摸着过了十来分钟,四周还是一片寂静。
站在墓正前位的男人忽的抬手打断了念词,他朝四周看了一眼,阴冷干涩的嗓音传来:“我们队伍里有人不是虔诚送葬的。神使大人说只要我们是诚心信仰财神,念两分钟悼词财神就一定会醒来。”
藏在暗处的林北欢眼皮跳了一下,怎么办,是被发现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