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救下他

  “手术开始。”

  声音好冷淡,是谁?

  蒋伊凡想睁开眼看,但是太沉了,眼皮太沉了。

  “等一下,院长说蒋总来了,要我们等十分钟。”

  “好的。”

  接着是收拾器械的碰撞声,蒋伊凡的意识很模糊,他连动一下小拇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今天就是我的死期了吗?

“这位先生,您好。”

女孩的声音清脆悦耳,有人拔掉了蒋伊凡手上的针头,他下意识的握紧了冰冷的手。

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里传开,有人捏开了他的嘴,滚烫又黏稠的液体滴落在他的嘴中,那几乎是一种生物掠食的本能,他下意识的吞咽了鲜血,那是一股浓郁干燥的铁锈味,他奇怪的皱起眉头,确确实实的发现自己身体变得暖和,好似没有那么虚弱了。

“你比我想象中需求的多呀。”女孩淡淡的说道,“但是我们现在没有这么多时间了,怎么样,能睁眼吗?”

“能。”蒋伊凡虚弱的说道。

鸦色的睫毛轻颤着,泪水打湿了这份浓密纤长,白炽灯下闪着水光,苍白脆弱的像是马上就要碎掉一般。光是睁开眼睛就快耗费了蒋伊凡全身的力气,看来蒋伊哲这是下了狠心了。

初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接着一个小脑袋凑了过来,那是一个年轻靓丽的小姑娘的脸,看起来和自己一样大,只是全身都透露着活力。

如果蒋伊凡没感受错,那么他刚刚就是被这个小姑娘灌了血,他视线下移,果然,小姑娘的小臂上有一道长长的口子,还有些血在往外冒。那么,这个小姑娘也是被改造的小人鱼?那个疯子还成功完成了已经成年了的人鱼改造吗?可是他记得当年那一批成年的鱼苗只剩下最后一只了。

那么,这是疯子私藏了?

“先生,我不是人鱼哦。”林北欢开口提醒道,“我叫林北欢,是来救你的凤凰。”

凤凰?蒋伊凡张了张嘴,但是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微微仰起头,果然,这个叫林北欢的身下是两条人类的腿。

林北欢一把抓住了蒋伊凡的胳膊,这个男人太瘦了,林北欢几乎是一只手就握到了底。

“先生,你现在太虚弱了,现在孤儿院那边好像是有人来了,所以我要赶快走了。”

蒋伊凡想问怎么走,他现在可动不了,哪怕他现在是很瘦,但体重对于林北欢来说也不会轻到哪里去,所以他们要怎么才能脱离开门外那么多的保安。不对,真是被麻醉太久了,脑袋都转不过来了,外面有那么多留守的人,林北欢若真没点能力又怎么能进来。

“松木。”林北欢对着身后叫唤了一声,接着一个毛茸茸的白脑袋从林北欢的身后钻了出来,蒋伊凡看着这个小东西越变越大越变越大,最后庞大的身躯挤满了整个房间。

松木一爪子抓起蒋伊凡,将他轻轻的放在背上,滚动喉咙说道:“抓紧了。”

蒋伊凡诧异的看着这一切,手顺着松木所说紧紧抓住了松木的毛。林北欢也爬到了松木的悲伤,微微扶着蒋伊凡。

“走吧,松木,趁着他们都没来,我们先藏在通道里。”林北欢说道。

松木得了令就冲了出去,这是蒋伊凡被麻醉这么久,第一次看见病房外的世界,和病房里一样是白色的,只是地上躺倒着许多的黑衣人,还有一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想来是林北欢和松木想了什么办法放倒了他们。

“一开始怕先生受到惊吓,所以才没直接要松木叼着你走。”林北欢在蒋伊凡身后解释道,“先生,你转过来一下。”

蒋伊凡闻言侧过头,和这个漂亮的小姑娘面对面看着。

蒋伊凡哑着声,终于能发出声音了,“我叫蒋伊凡,谢谢你。”

林北欢歪头笑了一下,“好的蒋先生,那么我再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北欢,是灵防部京城一组的凤凰。”

原来是灵防部,蒋伊凡恍然大悟,“可以不用叫我蒋先生的,直接叫我名字吧,我才十九岁,被人叫蒋先生听起来怪怪的。”因为蒋伊哲被很多人叫做蒋先生。

现在轮到林北欢震惊了,“什么,你才十九岁?你比我还小?”

虽然第一眼看上去少年确实不大,但太瘦了,瘦的都脱相了,苍白的就像是饱经沧桑,眼瞳里超越年龄的老成与深沉,也许眼睛会告诉你这个少年并不大,但脑子总会给你一种三十多岁的厚重感。

有关蒋伊凡的事是严清哲十五分钟前告诉林北欢的,她和松木本来还在找证据,在知道这个孤儿院很有可能是一座空远之后两个人也就懒得隐藏了,这也是灵防部的一贯作风,反正你也打不过我,我就莽怎么了。

林北欢莽到一半,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严清哲发现自己没听话潜藏到孤儿院了,那边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他们要先去解救一个叫做蒋伊凡的男人,那将是灵防部重要的证人。林北欢这才卷走了一堆杂乱的医疗报告,和松木一起朝着大楼最隐秘的地方走去。刚好撞上仓皇走出来的还穿着手术服的医生,两人这才意识到这个证人可能生命垂危十分危险,又暗叹还好刚刚两个人莽的时候没被人发现。

“那你也直接叫我名字吧,木子林,北京欢迎你的北欢。”林北欢说道,她本来想要少年喊她北欢姐的,思来想去又怕蒋伊凡觉得自己不够稳重。

“好,林北欢。”少年浅浅的笑着,许是笑意生了几分生气,少年好看的眉目忽的绽放。

林北欢愣了一下,想起来刚刚为什么会叫蒋伊凡回头了,她说:“凤凰的血有治愈的能力,你先喝一点我的血回复一下体力,等下我们要去的那个地道会有点小,就需要你自己下来走了。”

林北欢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刀,划破了另一只手的小臂,鲜红的血液顺着白皙的肌肤缓缓滑下。

蒋伊凡的额角突了突,和之前一样,一种无端的饥渴难耐的感受从心脏顺着全身血管循环,不停的鼓动着。

那是濒死之人最强烈的渴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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