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们讲个故事
等解决完清垂城使臣的住所问题和双方基本合约条件,已然是大半个月之后了。
这时候天气也不是很冷,日照时间逐渐增长,温度也越来越暖和了。
人们都脱下了棉袄,换上了长衫。
苏芊:“阿竹,你看这个簪子配这件衣服如何?”
司空箬竹:“挺好看的。”
苏芊:“哎呀,你都没看!”
司空箬竹这时候才将眼神移到苏芊身上。
苏芊今日身着白色内衬裙,内衬的衣服上还绣了藏蓝色兰花作为点缀,外穿藕绿色金边绣花长衫,袖口和衣领处绣了红梅样式的图案,苏芊指着自己头顶的那只镶嵌了水滴形祖母绿宝石的金簪,一脸期待的看着司空箬竹。
司空箬竹:“唔……好看的,美玉配美人,聊表心所想。”
苏芊:“哟,怎么,盯着窗外那刚抽条的柳枝看一会儿还能变文艺啊?”
苏芊故意捂着嘴,佯装酸言酸语道。
司空箬竹:“呵。”
司空箬竹轻笑一声,内心是如此满足。
苏芊:“不闹了,是在想什么?”
司空箬竹:“偶然想起了一些少年往事。”
苏芊:“什么事?”
司空箬竹:“没什么,都过去了。”
司空箬竹眼神中划过一道伤心的神色,自以为隐藏得极好,却叫苏芊给瞧见了。
苏芊:“说说嘛,我们共同承担,分一分,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苏芊也不摆弄首饰了,忙拉着司空箬竹的手撒娇。
司空箬竹沉吟片刻,斟酌着开口。
司空箬竹:“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些生活琐事。”
司空箬竹:“我幼时极爱读书学习,却苦于不受父亲器重,能接触到的东西少之又少。”
司空箬竹:“那时候兄长性子又顽劣不堪,极爱说一些让人难堪的话。”
司空箬竹:“我每次同他讲话,他都爱讽刺我,有时还故意借比武的由头将我打伤。”
司空箬竹:“刚开始我还会告状,但发现所有人都同我说:你兄长就是那个性子,不必同他计较,不要管那么多就是,而且他这人就这样,你要多理解理解。”
司空箬竹:“幼时的我听了这番言论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因为从书中所学,绝不是处处忍让施暴者,可他们却叫我一一忍受……”
说着,司空箬竹眼中闪过痛苦之色,手不自觉的捏着扶手,指关节泛白。
司空箬竹:“我不知道因为此事哭了多少次。”
司空箬竹:“我不甘心,最后一次,我跑到了夫子家中,问道:因为我是女孩子,所以我要让着哥哥吗?”
司空箬竹:我见夫子不言语,继续逼问道:“他是男的,所以所有人都会偏向他,对吗?”
司空箬竹:“夫子犹豫半晌,叹道:我不知道。其实他何尝不知道,只是没有明说而已。”
司空箬竹:“后来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的寝殿,只知道,那晚上我哭得撕心裂肺,眼睛都肿成了核桃。”
司空箬竹:“你看啊,世俗多么可笑,明明那么简单一个问题,真实与答案却截然相反……”
司空箬竹苦笑着叹道,虽是笑着,却眼里含着雾气,惹人心疼。
苏芊皱着眉头,内心不忍,心疼不已,却无计可施。
有些童年的创伤,是无法修复的,一辈子都弥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