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

陈水：理由？

游灼：是啊哥！

游灼：虽然我相信你，但是我们之前杀的游行者感觉都没有智商，只会凭借本能反应。

游灼：你突然说晚上的游行者有智商，也太猝不及防了！

游灼：感觉这也太吓人了！

游灼原本声音还比较大，直到后面，他看着漆黑的环境，声音不自觉越来越小。

Alisa听清楚了。

陈水也听清楚了。

他拿出水果刀，一边朝Alisa走去，一边小声开口解释。

陈水：游行者趴在我家窗前，眼睛会无死角转动。

陈水：听见声音消失后离开，却在我数了七个数后突然回来。

陈水：所以我猜测他有智商，是智慧生物，会耍诈。

游灼：啊？！

游灼：哥，你这也太危险了！

游灼：我昨天晚上一直待在屋里照顾小芽，根本没注意窗外。

Alisa：是，他一直在旁边看着我，怕我发热烧昏过去。

Alisa：所以，我们并不知道这些事。

说着，她的手指碰到一个冰凉的把手。

是刀柄。

她一惊，下意识握住陈水的手。

她依稀瞧见陈水精致的面容在黑暗中变得模糊不清，微微往前凑，她将声音压的很低。

Alisa：你留着，自己防身。

Alisa：你先保护好你自己。

Alisa：我用不着这个。

陈水：听话，拿着。

Alisa：我不要。

陈水：你是妹妹，要听话。

Alisa：好。

Alisa：我知道了，陈水。

陈水：乖。

Alisa听见陈水压低的嗓音很温柔，像悄无声息的水，像慢悠悠的落叶，激起一层层递进的涟漪。

她感受到头上传来温柔的抚摸。

温柔的让人想落泪。

陈水：别哭。

不知什么时候落下的泪被人摩挲着轻轻擦拭，她忍不住问。

Alisa：为什么？陈水。

Alisa：艾伯纳已经死了，他是自愿死的，他不是你的责任，我也不是你的责任。

Alisa：你应该先照顾好你自己。

Alisa：而不是惦念我这个累赘。

陈水：你怎么会这么想？

陈水似乎很惊讶。

Alisa模糊看到蹲下的身影，握着刀柄的手被人轻轻握着，带着亲人般来自长辈的怜惜。

Alisa：如果不是我和艾伯纳，秦先生是不是就不会走？

Alisa：你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难过？

Alisa：我——造成了你的罪孽。

Alisa：塔罗牌告诉我，你的未来不会枯萎，可我在你和游灼离开后再次预测——是重压。

Alisa：我和艾伯纳成了你罪孽深重的责任。

Alisa：我太害怕了，陈水——阿水。

Alisa似乎有些忍不住了，她喃喃自语的说着，倾诉着。

陈水安静的握着她冰凉的手，脸上的神情是安静的，只有听到某个名字才仿佛突然惊醒一般。

游灼一直保持沉默，他把两个人当成朋友，可这些是他之前的故事，他无法参与。

游灼只能保持安静。

于是房间陷入一片寂静无声中。

窗外似乎传来遥远的惊喊声，嘶吼声。

Alisa的眼泪变得冰凉。

她始终无法释怀，她是累赘，艾伯纳的死是累赘。

陈水：艾伯纳是朋友。

陈水：你是妹妹。

陈水：妹妹怎么会是累赘？

陈水：乖，再哭，游行者听见就要过来把你抓走吃掉了。

游灼：嗯嗯，是啊小芽！

游灼：外面的游行者好像还在到处乱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