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如镜

大陆迎来冬季，万物凋零沉睡，整个世界都似乎安静了许多。

人们也减少了外出的次数，因而没什么人看见，一道实质性的红光划过天空，降落在归羽森林外部。

尹月栀对现在的大陆西部有些陌生。千年前她哪里都去过，但沧海桑田，现在的她，对哪里都陌生，就算有些东西没变，依然觉得陌生无比。

尹月栀觉得有点冷，看看天空，分明是个晴朗的冬日。西域不比东域，灵气稀薄，温差也更大。回到空间，她换了一袭“复古的”红衣，用了一天时间炼制了一个能遮住大半张脸的面具，只露出下巴，而且会让魔皇以下的人看过就忘。

聆陌：“就这样出去？太张扬了吧？”

尹月栀：“正是要张扬，才能压住那些小魔。”

尹月栀得到消息，最近西域有魔族出没，抢粮食、杀害无辜人。那些魔族实力不算强，但在这人族居多的西域还是难以抵挡。皇城的救援队伍往往没有到达出事的偏远地区，魔修就已经撤退了。尹月栀觉得或许自己可以靠实力镇住他们，让他们带自己回魔域。

聆陌：“还是小心一点，不要被气疯了的灵修误伤。”

尹月栀：“这普遍实力估计伤不到。走了。”

尹月栀戴上面具，准备出空间时忽然回头看聆陌：“其实我还是高兴的，毕竟以前就我一个人，现在至少还有你们。”

聆陌：“嗯。”

归羽森林附近有买卖探险必需品的店和餐饮店等，只是和东域比起来差很多。

尹月栀走了一阵，看到不远处的人烟。常常有一队队的人走近走出，络绎不绝，只是少有她这种形单影只的。

尹月栀走到距离她最近的一家酒肆里，找了个角落坐下。她一路上到进酒肆收获了无数的目光，全都被无视。

小二看见只有她一个人也没有怠慢，毕竟会在这种地方出没的人都是有实力的。“客官，需要点什么？”

尹月栀：“来壶葡萄酿。”

小二：“好咧。”

周围人的话音纷杂，全都传入尹月栀耳朵里。忽略掉那些没用的，剩下的信息就是：

离这里最近的是简瑜国。

这里有佣兵公会。

简瑜国……吗？还是佣兵公会吸引力大一些。

小二端着葡萄酿上来时，尹月栀找出一块碎银子放在桌上：“小二，我听说归羽森林那边就是魔界，是真的吗？”

小二一脸喜悦：“当然是真的。”

尹月栀：“这么肯定？有人过去过吗？”

小二：“这……说实话，没什么人过去。”

尹月栀：“那魔族与我们，基本是隔离的咯？”

小二：“不是啊，咱们这儿有归羽森林挡着，比较安全。往南走那边就没有隔开了，听说那边经常收到魔族骚扰呢！”

尹月栀：“原来是这样。”

小二：“大人也对魔族有兴趣吗？我听说东域那边来了大人物，要深入魔族探讨敌情，一举铲除魔族呢！”

尹月栀：“啊……”东域有人派来，我怎么不知道？而且，铲除魔族？真是大言不惭。

因为看不见尹月栀的表情，小二继续说：“近几年魔族越来越猖狂，南边他们占了原来的几座城不说，还想攻占简瑜国。听说东域那边的人就是简瑜国请来的。”

尹月栀喝了一小口葡萄酿，劣质的口感让她喝不下去了。简瑜请来的人？沉澜宗？

尹月栀脸色微沉。且不说她完全没收到这种消息，沉澜宗这会儿还自顾不暇，怎么会派人来东域。

旁边的人还在高谈阔论：

“嘿，真想看那些魔族被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都赶回老家去！”

“赶回去哪儿够，铲除了才好！”

“哎哎，我听说有势力征兵啊！说是为了提前做好准备！”

“我要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