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风邶的过往
防风邶望着一脸认真安慰自己的小夭,拼命压住上扬的嘴角,最后还是没忍住,一手揽住,头靠在小夭的肩上,默默的笑了。
这下小夭更心疼他了,又开始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心里想到,难不成他是在撒娇?
小夭晃晃脑袋,觉得肯定是自己疯了才会这么想。
防风邶放开小夭,撤下结界,相对而望。
突然防风邶又靠近小夭,小夭脸红,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没有结界,被人看到不好吧!
防风邶贴近小夭的耳边,狡黠得笑,悄悄对小夭说:“有人在偷看我们,就在你身后!”
“这你都不管?”
“我只是防风家一个庶子,不好强出头的,他在你身后,让我看看你的箭术!”
防风邶变出一只银白的箭,小夭催动灵力转身果断抛出,箭矢直逼涂山璟的眉宇,贴近的那一刻,小夭猛然收手,回头看着一脸得意的防风邶,狠狠得瞪他。
“防风邶,你怎么回事?”
“璟,你没事吧,我刚刚......不知道是你,抱歉啊。”
防风邶大摇大摆的牵起小夭的手,强硬的看着涂山璟道,“妹夫不去陪我妹妹,怎么学人听墙角?”
“我来寻小夭,小夭在给我治伤。”
“你们青丘难道没有好的医师吗?需要王姬亲自给你治伤,好大的面子!”
小夭记得以前在清水镇他俩似乎是不太对付,但是如今已经严重到唇枪舌战,剑拔弩张的地步了吗?
“璟,你是不是要跟我反馈药的事情,明天我去找你,我和邶还有点事,先走了。”
小夭推着防风邶离开战场,小夭很着急,防风邶走的很慵懒,像一只野猫。
“你倒是和以前一样护着他。”
“不仅是他,还有你,我记得你说过,你们义军已经和涂山家打了几百年的交道,你不怕他给你委屈受啊!”
“我们一直是公平交易,钱货两清,何况他们涂山家又不止一个涂山璟,小夭你不必太担心我。”
相柳总有办法前一句还好好的,后一句噎死人。
“无论如何,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防风邶突然定在原地,很认真的说:“小夭,某种意义上,我们也是敌人。”
小夭的心跌入谷底,她一直刻意在相柳面前回避的问题,如今这么冷不丁的被他一句话道破。
他似乎还不满足,继续补刀,“小夭,我和你哥哥有一天打起来,你会帮谁?”
“你......”小夭恨不得现在立刻就掐死他。
她的表情变幻莫测,许久的沉默,她也只是缓缓吐出几个字,“不要伤害玱玹。”
防风邶脸色沉了沉,却并不意外,“看来你是帮玱玹。”
“你太高看我了,我根本帮不了你们任何人,我只是希望,希望你们都不要受伤害,还有就是,玱玹对我来说很重要,他身后是那些死去的亲人,我无法,无法放弃他。”
这是小夭最真实的感受,玱玹不仅是她哥哥,还是这世上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
“那你可真是不明智,既然他那么重要,就不应该再选择我,那样你会很痛苦。”防风邶温柔的帮小夭分析局势。
小夭突然抬头看着防风邶,觉得一股悲伤涌上心头,她怔怔的说,“也许......不选择你,我会更痛苦!”
防风邶拍拍她的后颈,心疼的说道,“傻子!”
那眼神分明就很复杂,是心疼,是无奈,是幸福,是迷茫。
小夭温柔的笑,从怀里掏出一卷羊皮纸,翻开认真读道:四百七十八年前,还未成年的防风邶为了筹钱还赌债,离家出走,偷跑去极北之地找冰晶,一去四十五年。防风家的人都以为他冻死在了极北之地,没想到他又突然冒了出来,带着不少冰晶,堪称衣锦归家、扬眉吐气,他回家后,在家里住了四年,悉心照顾病重的母亲,端汤奉药,喂饭喂水,可谓尽心尽力,以至于几百年后提起旧事,仍有老仆感慨“邶至孝”。
小夭用手指戳戳防风邶的胳膊,俏皮的问,“喂,你是不是死在极北之地了?嗯?”
别人不懂她在说什么,相柳却很明白。
他淡淡道,“嗯。”
“为什么选择他?”
“不是我选择了他,而是他选择了我,当时他在极北之地,命悬一线,我救不了他,和他做了交易,他将一身灵血给我,我替他回去照顾母亲。”
“看来你还是个很孝顺的孩子!”小夭继续戳他的胳膊。
防风邶反问,“你说他还是我?”
“我说的是你们,是他也是你!”
“我说了,只是个交易!”
“可是能做到让人赞叹,邶至孝,也算不容易,就算是他亲自回来也不一定能做到这个份上吧,君子论迹不论心。我夸的没错。”小夭笑的俏皮可爱,眸子愈发明亮。
防风邶见她笑的温柔可人,也跟着宠溺的笑起来。
“可是极北之地那么大,你干嘛非要走到人家面前去?”
小夭突然头脑风暴,好奇一问,好像发觉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小夭盯着防风邶的脸仔细瞧,发觉他的脸色不是很好,七荤八素的。
小夭帮他回道,“哎呀,当年某只大妖闲来无事,一边想装高冷,一边又忍不住好奇,这才故意走到人家面前的吧!”
小夭脑子里想起那个画面就很好笑,好像这确实很符合相柳的行事风格。
防风邶看小夭自顾自的拿他取乐,变出一个雪球轻轻砸在她脑门上。
“又欠收拾!”砸完也跟着暗戳戳的笑。
“哎呀,你又欺负我!”
“欺负你比较好玩!”
“哼,将来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咱们来日方长!”
“那你仅有的一个小脑袋可要好好想想,我可是九头之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