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 中

面前的医生表情严肃，盯着石凯的眼神还以为他们两个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可是石凯没有抬头，他在走神，在想黄子弘凡，毕竟这位医生连石凯提出的先去看一眼他的要求都给拒绝了。

医生：你是病人的爱人吗？

石凯的潜意识几乎要立刻点头了，可是理性的他在这个时候拽了他一下，他犹豫了。

医生：好，我这么问。你是病人的标记对象吗？

石凯想起了上次他被白楚下了药，黄子弘凡标记了他的事情，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不是石凯的错觉，他感觉对面的医生表情更加凶狠了一些，几乎是在瞪石凯。

医生：病人是Enigma你知道吧？

石凯再次点点头。

医生：Enigma作为生物链的顶端有绝对支配权你知道吗？

石凯接着点头，他对于这位医生将他拉过来只是为了科普生理知识的行为有些疑惑。

医生：老天是公平的，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再厉害的战士也会有弱点，再强大的生物也会有限制。

石凯：您想说什么？

医生：Enigma作为在一段关系中拥有绝对支配权利的生物，他的限制，是他的绝对支配仅仅只对一个人。

石凯的嘴里像是被塞进了棉花，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似乎明白了。

医生：一个分化完全的Enigma，在连续标记同一个人多次之后，他的身体会自动的认为这个人就是他所愿意相伴一生的人，从而导致他无法再标记其他人，抑制剂也会对他无效。

‘我不打抑制剂。’

原来是这样，原来这句话是这个意思。

石凯：有办法可以解决吗？

石凯看着面前的医生恶狠狠的瞪着他，但是出于职业素养还是回答了他，

医生：除非做手术，但是手术会留下后遗症，腺体在一定程度上也会有损伤。我们并不推荐。

石凯：抱歉医生，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想知道所有的Enigma都知道这个吗？

医生：只要是在正规医院里完成分化以及后续的检查的，医院都会给一个小册子，上面的第一条就是这个。

石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生办公室，又是怎么回到黄子弘凡的病房的。Enigma的数量稀少 ，相关内容当然不会被拿到生理课上讲，可是石凯竟然从来没想过去了解，黄子弘凡没告诉过他，他就理所当然的以为即使是Enigma和他也没区别。

石凯恨不得穿越回去给自己两巴掌。

蒲熠星靠在病房外的走廊上看着石凯踉跄的朝着这边走来，他直起身子，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坦白的准备。

蒲熠星：石凯……

石凯：所以，阿蒲你也知道是吗？其实你们在车上的对话我听到了，那个时候你就在说这件事对吧？

蒲熠星愣住了，他没想到石凯已经知道了，不过想想也是，用不着他，医生肯定会说的。

石凯：阿蒲，我...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当初的决定...会让他经历...经历我完全意料之外的痛苦，他...他那么怕疼...

石凯豌豆大的眼泪一颗一颗的往地上砸，激动的情绪让他几乎说不完整一句话，石凯哭的有些喘不上气，他靠一只手撑着墙壁才堪堪稳住身体不至于跌倒在地。

蒲熠星上前了两步，伸手拍了拍石凯的肩膀，

蒲熠星：可是我觉得，你经历的痛苦并不比他少。

似乎是没想到蒲熠星会这么说，当年他们分手以后身边共同的朋友都在替黄子弘凡感觉不平，认为他石凯就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傻子，就连小何都在劝说让他去爱黄子弘凡，可是只有蒲熠星，他在跟石凯说，

嘿，我知道你有多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