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枪，够吗？

枪头还冒着烟，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打在地板上，衍生出了诡异的纹路

　　殷乔捂着肩膀坐在床上，指缝沁着血液，头低的不能再低，长长的头发垂下来，挡住了脸，声音里带着颤音

　　“一枪……够吗……?”

　　肩膀处，很疼……那子弹上的异能直接侵蚀来他的皮肉，他可以感觉到表皮在脱落，想想许湛这个时候的眼神，更疼……拧着一样……

　　玻璃地板上映出了许湛的脸庞，那双好看的异色眼瞳里，流溢出满满的厌恶

　　湛蓝色的瞳孔闪烁着，浮起了些许雾气，慢慢溢出眼角，啪嗒一声，有一颗冰晶掉落在地上

　　站在几步远的许湛一愣，像是大梦初醒一般，连忙收了枪

　　“乔乔……”

　　殷乔笑了一声，碾碎了那颗冰晶，声音轻而低微，左手捂住了鲜血直流的肩膀

　　“没事，不疼……还可以再补一枪。”

　　他脚下的玻璃地板上，氲开了大片血迹

　　许湛深吸了口气，连忙走过来，轻轻覆盖上他的手想要移开，却感觉殷乔用力一挣

　　“伤的不重，不用看。”

　　“听话……”

　　许湛抓住他的手强行移开，见那被子弹射中的地方已经脱了皮，心疼地皱起了眉头从口袋里取出了药，给他倒在伤口上

　　殷乔轻轻颤了一下，没有出声，只是抬头望着给他抹药的人，苍白的脸颊上挂着勉强的笑容

　　许湛给他涂好药仔细处理过，将他抱在怀里，轻轻拍着

　　“……对不起”

　　殷乔窝在他身上，闻着他身上的好闻气息，慢慢闭上了眼睛

　　“睡蒙了吧?没事。”

　　说完就没有动静了

　　许湛低头看着他，见他闭着眼睛，呼吸轻缓似乎是睡着了

　　他伸手轻轻摸着他的头发，在他耳边道

　　“对不起，乔乔……”

　　殷乔皱了下眉头，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抱着他的手臂睁开了眼睛

　　他什么都知道知道许湛有多厌恶吸血鬼，知道许湛养他那么大是为了什么

　　从发现许湛是猎人的那一刻他已经什么都猜到了……

　明明对吸血鬼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从开始养他却表现出一副温柔亲切的样子，也算是为难他了……

　　“没什么对不起的，我欠你的，到时“”候，你失去的我都会还给你。”

　　“你说什么……”

　　许湛心里徒然升起一股恐慌，慌忙把怀里的人抱紧了一些，扣住了他的双手

　　“不许做傻事！”

　　“唔……好疼……”

　　殷乔倒吸了口凉气，抬手轻轻拍了拍他

　　“许湛放手……你硌到我肩膀了……”

　　“你先答应我你别做傻事！！！”

　　背后的人话语有些急切，身上的香味也浓郁了许多，是真的在紧张他

　　殷乔抱着他的手臂蹭了蹭，嘴角漾开了笑容

　　“好……许先生可以轻点了吗？我骨头要被你硌断了……”

　　许湛看了一眼他还没愈合好的肩膀，低头吻过去，慢慢放轻力度抱着他

　　“对不起……”

　　“啧……怎么和个小女人似得婆婆妈妈的，我还怕了你这一枪吗，酸死了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