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人鱼（十三）

　　水？

　　俞桑的房间外边，怎么会有水呢？

　　赵和昶似乎意识到什么，或许……刚刚他听见的，其实并非幻觉？！

　　俞桑真的出了房门，而且还去了一个有水的地方？

　　想起昨天下午看见的，赵和昶眉宇一凝，难道是泳池？不过俞桑大半夜的，到泳池去干什么？

　　略过某些不太美妙的想法，赵和昶不由心一沉。为了证实，他特地跑到泳池瞧上一瞧，看见了泳池旁的水痕。

　　整个人仿佛跌入了寒潭，赵和昶整夜都没有睡觉，独自坐在书房里，灯光一直未熄。

　　——

　　俞桑自从那次去游泳之后，便安分了几天。等过段时间再去，其实她泡在浴缸里还成，只不过她毕竟是条鱼，总是在如此狭小的地方，难免伸展不开手脚。

　　极其的不舒适。

　　俞桑不敢多去，怕被赵和昶发现。

　　上次去了之后，她安安分分的待在房间里好几天。直到三四天后，她心痒难耐。而后又在十二点的时候，跑出了房间。

　　俞桑经过了赵和昶的房间，最近赵叔叔好像总是忙碌碌的。或许是公司太多事了吧，赵和昶眼睛下面都有黑眼圈了。

　　真是不爱护自己。

　　俞桑想着找到了泳池，脱了鞋子，把脚放在了水里。

　　冰凉的水令俞桑享受得都眯起了眼睛。

　　“桑桑，你在做什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将俞桑吓得魂都要飞了。她立即转头一看，高大的身影背着光，看不清神情地注视着她。

　　“赵……赵叔叔？”

　　俞桑瑟瑟发抖，吓得从泳池爬起来，哆哆嗦嗦地站在赵和昶面前，低着脑袋不敢言语。

　　赵和昶叹了口气，“桑桑，你真的对那件事这么执着吗？你还有什么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的。没必要这样……”

　　俞桑知道他还是误会了，她咬了咬唇。经过一些天的相处，她认为赵和昶是个挺不错的人，于是她抬起头。鼓起勇气来，尝试把真相告诉他。

　　她真的不是想自杀啦(┯_┯)。

　　“那，那个赵叔叔，我有一件事情想告诉你。其实那天跳桥，我不是想自杀啦。”

　　赵和昶不满意的看着她，不明白她扯这么一个谎言，想做什么。

　　一个人从这么高的桥上跳下去，不是那样那还是什么。除非是专业的跳水运动员，但常乐江水流急促也不太可能。难道还是非人？

　　怎么可能？

　　然后他看见了俞桑的灰色鱼尾。

　　赵和昶：！！！？？？

　　男人紧紧地盯着俞桑的尾巴。不是，刚刚不还是两条腿的吗？怎么变成尾巴了？

　　他寻思着自己不是没眨眼吗？！

　　赵和昶感觉到自己的世界观摇摇可坠，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那条鱼尾，再看看俞桑。

　　很久之后，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赵和昶很难把自己的目光从俞桑的尾巴上扯下来，他信唯物主义三十年了。头一会儿看见非人的存在，这种冲突叫他心脏砰砰乱跳，久久不能平静。

俞桑见他只有诧异，没有露出什么厌恶，恶心的事情，稍稍放下了心。

　　她开口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