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紫+五福临门145(金币加更)
饿久了不能一下吃太多食物,仲德只喂了半碗白粥便停了下来。
蒋梅荪腹中灼烧般的疼痛舒缓,失血过多的身体也感到了几分力气与温度,不由抬头端详着幼姬。
他没想到仲德的师父会是这般年轻的姑娘,并且……
似乎有些眼熟。
幼姬大大方方给蒋梅荪打量,双方在暗中较量着,谁都没有率先开口。
“嗝~”
忽然,一道响亮的打嗝声打破了对峙。
仲德捂着自己撑得溜圆的肚子,吐出一个字来:“鲜!”
幼姬:“……”
蒋梅荪:“……”
他俩面面相觑,忽然间就有了些惺惺相惜!
有这么一个缺心眼的徒弟/下属,实在是面上无光!
“仲德应当告诉姑娘我的身份了。”蒋梅荪的视线嫌弃从仲德身上挪开,“我如今就是个烫手山芋,姑娘帮我,就是得罪了缉影卫。”
幼姬却摇了下头,环着手臂,自信昂首:“不是我得罪缉影卫,是缉影卫得罪了我!”
“我师父说得对!”仲德在旁边儿一个劲儿点头附和,“不遭人妒是庸才!像我师父这样天神临世、万丈光芒的奇女子,生来就注定要遭受这些非议!”
蒋梅荪:“……”
他忽然觉得医者不自医这句话很有道理,幼姬跟仲德师徒俩的脑子,好像都不太正常的亚子!
“大帅,您就放宽心,我师父可不是一般人!”仲德拍着自己的胸口打包票,“我师父可是皇上亲封的乐安县主,太子殿下最疼爱的表妹,会昌侯的义女!”
这一连串儿的介绍十分耳熟,他之前在福亭时,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不禁皱起眉头。
这乐安县主莫不是在帮太子拉拢他,这样一来,他岂不是上了“贼”船。
看出他在想些什么,幼姬轻嗤了一声,整理着衣服,漫不经心道:“国公爷以为自己还有什么其他选择吗?除了我,没有人能保住你们蒋家。”
蒋梅荪眉头皱得更紧,并不相信幼姬的话,握着半截戒尺的手紧了紧。
“弹劾我的罪名都是假的,我与陛下少年情义,他不会相信!”
“国公爷若是能活着进京,说不定有惊无险。”幼姬挑眉,强调了“活着”二字,“或许皇上现在不想杀你,但别人就不一定了。国公爷应当不知晓,昨晚可有人认错了船,来我这儿杀你。”
“授意的不是皇上,不是太子,国公爷觉得是谁?”
“你若是不明不白死在了船上,皇上会不会忌惮蒋家与五万定国军,担心他们为你报仇?会不会包庇真凶?”
幼姬一声声反问,问得蒋梅荪哑口无言。
他也不知道为何,总觉得,从幼姬小眼神里读出几分嫌弃来。
幼姬确实嫌弃蒋梅荪。
但凡这家伙上辈子灵活些,东渝海匪早就绝种了!
说不定改朝换代,皇帝都姓蒋了!
愚忠愚孝都是愚,这玩意儿活生生把自己满门蠢死了!
因此,她不要求蒋梅荪做什么,只要他什么都别做!
“我出手相助,一来是不愿见到国公爷蒙冤,二来是国公爷的外甥给了我报酬。”幼姬站起身,俯视着蒋梅荪,“国公爷若是不想死,最好像死了一样老实配合我。”
蒋梅荪:“……”
他总觉得幼姬在说癫话!
什么叫不想死就像死了一样?
离开沧州,离着京城的距离便很近了。
船只停在码头,幼姬看到了隐在人群中的宋墨,也看到了大大方方来接她的纪竹和纪咏。
纪咏上了船,得意在幼姬面前邀功:“这段时间,我可没有让梁家好过,查清他们做的亏心事后,便装作冤死的鬼魂日夜闹鬼,把他们的魂儿都吓掉,一个个像惊弓之鸟!那梁大人更是要辞官出家来赎罪呢!”
幼姬:“……”
出、出家?
怎么一回京城就听这么晦气的词?
纪竹瞥了倒霉弟弟一眼,唇角微微翘起,从袖中取出一块帕子递给幼姬:“你应当用得到。”
素色的帕子上,绣了两根翠竹,隐隐散发出姜汁的味道。
幼姬朝他一笑,拿着帕子在眼下一沾,瞬间红了眼眶,泪流满面。
纪咏咧着的嘴角耷拉下来,看看幼姬跟他哥之间的默契,根本笑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根本不应该在船里,而应该在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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