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司玥与殷璇（3）

　　让一只魔兽露出那种可以称之为“沧桑”的神情是不可思议的，因为他们简单的爱恨思考并不足以让他们体悟到时光流逝的浩大，但此刻凤戾确确实实显露出了近似的情绪，悠远而感伤。

　　“我知道她并不会长留在这里，因为大多数时候她都是静静地望着一个方向的，就好像那里有这些她必须要做的，乃至于念念不忘的什么。”

　　那是一段注定会被历史所铭记的过去。

　　凤戾问过，而曦梦大多数时候只是回答“故乡”。

　　少许会透露出一些其他的词汇，比如“朋友”、“家人”、“未来”、“终点”，乃至于“新生”。

　　凤戾：“在她离开前，她还留下一副棺椁，她曾和我说过，这是她未来回到这个世界时用的身体，对外则号称是她的尸体——虽然我并不怎么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后来没多久，人族就对待她的问题上分裂成了两派。”

　　“ 对此我并不怎么在意，毕竟你总不能指望一个魔兽有多了解人族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实际上哪怕是魔兽里最狡猾的存在，相比起那些狡诈的人族也不足其万分之一，他们之间如何内斗也和我无甚关系。”

　　凤戾的这番说法确实很符合魔兽的心态了。

　　苍阑终于勉强收回了自己刚刚因为凤戾那莫名的神情，而对凤戾“是不是有点基因突变”的评价。

　　事实上不只是魔兽，灵兽也不是那么喜欢多管闲事的存在，只不过其中少许因为各种原因会喜欢和人族亲近，以至于给了人族一种灵兽很善待人族的错觉——其实也就是近似于“幸存者偏差”的现象。

　　“但我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敢把主意打到‘尸体’上，然后在用计将我引开之后——毁、了、它。”

　　曦梦说过，那是她回到这个世界时所用的躯壳。

　　凤戾下意识地没有去想要，怎么样的情况下才会致使她需要躯壳才能回来，但……如果没有躯壳，她是不是就没办法回来了？

　　凤戾不知道。

　　于是下意识就往最坏处去想，随之而来的是难以遏制的怒火。

　　“所以你后来就报复了回去？”

　　苍阑虽然并不是很懂人族，但一些基本的东西却还是知道的，而和一个人族相处了那么久的凤戾估计只会感触更深。

　　而这种行为说是忘恩负义都轻了，苍阑觉得自己可以想象那个时候凤戾的心情，因此不用多想都知道被惹怒的魔兽会做些什么：“说不定还一个人单枪匹马地去，然后才被追杀变成了我刚开始捡到你时的那个样子？”

　　凤戾炸毛：“那是他们无赖！阴险！狡诈！”

　　“我都没有回森林找人，他们竟然敢围殴我！我不就把参与的人都杀了吗！也没有动那些平民！一个个把我说得有多厉害，什么屠城都出来了！这是造谣！！！”

　　苍阑：“可哪怕是造谣，他们比起魔兽肯定更相信同族，到那个时候，造谣也就不再是造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