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自私与原谅（1）

　　夜楹本来想问的问题一下子胎死腹中。

　　算了，先把自己实力提升了再说。

　　具体情况什么的，等到把三月搞定之后再问夜市之主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而现在……

　　“月见！我最近对阵法的研究又多了许多！我们这回直接战吧！”

　　月见：“……你确定？”

　　夜楹眼里亮晶晶地，拼命点头。

　　月见轻叹地放下手中的书卷，笑道：“那你输了可不能哭鼻子。”

　　夜楹一脸被冤枉的不忿。

　　“我没有！”

　　“我不会！！”

　　“月见你别乱说！！！”

　　然后……等到夜楹再在外面出现时，整个人是一种恍惚的状态。

　　“怎么会……”

　　“怎么可能……”

　　因为一段时间没见人所以过来蹲守的墨珏：……？

　　“你怎么这幅表情，炼制本命魔器失败了？”

　　夜楹声音还有些飘：“不……不是本命魔器的原因……”

　　是月见啊！

　　为什么她有了一部分记忆，在阵法上却依然打不过他？

　　打不过也就算了，为什么到最后一局了都还输得那么惨？！

　　人干事？？？

　　夜楹简直想要当场自闭。

　　心情差到都没心思应付墨珏。

　　但墨珏显然有心思应付夜楹：“半个月前，夜洛在你离开前说的话还记不记得？”

　　“在我……离开前？”

　　夜楹脑海里的记忆忽然涌现，缓缓点头：“记得，让我有空去一趟……等等，你说，半个月前？”

　　她炼个器炼了这么久？

　　“这不是显而易见？”墨珏慵慵懒懒地笑着，“我来是想告诉你一声，我觉得你再不去，就见不到他了。”

　　夜楹脑海里有个可怕的想法浮现，顿时连反问一句都没来得及，立刻开始往斯克沃德的方向赶，而墨珏显然也没有解释的意愿，只是笑着化为黑雾融入阴影后飞速跟上。

　　对于夜洛这个人，夜楹经历了这么多后其实已经不恨了。

　　说实在的，学院里那些人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就如她站在幻夜大陆的立场上时，对于剿灭魔族聚居地并不抱排斥，甚至在后来可以下狠手献祭，而夜洛做的那些，实际上和她也并无分别。

　　幻夜大陆对魔族的态度，和魔族对幻夜大陆的态度是一样的，一旦她彻底适应了立场的转变，很多以前不能接受的，无法容忍的，甚至为之痛苦的，都变得不再重要，转而更在意的，是那些仍跟在她身边的。

　　——不，或许也不能说是立场的转变。

　　她只是离开了幻夜大陆的立场，转而成为了一种“第三方”。

　　从敌人角度而言，夜洛给她的所有伤害和放纵其实早就已经过了，不给自己增加无谓的负担，也不愿将那些不认识的性命记在心上。

　　黑暗之种的萌发带来的是对“众生”的漠然，她感觉得到，但却也不想排斥。

　　曦梦活得自由自在，活得张扬任性，她有大局观，但在这更高的，是她的感性，因此到最后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可她却又没有输，因为她到最后选择放弃自我，让死去者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