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谈

黛尔菲娜·维尔玛：（不不不，现在不是说这种居高临下的话的时候）

黛尔菲娜·维尔玛：（他既然会主动向我吐露自己的信息，那他想来不会有抵触情绪）

她的目光敏锐地扫过桌上每一个角落，寻找着合适的话题切入点

当她看到一张布防图时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已经找到了目标

黛尔菲娜·维尔玛：奥凯西老爷，战事可还顺利？

奥凯西·斯图尔特：怎么问这个？难道…你看来也很着急，赶快将战争结束吧

黛尔菲娜·维尔玛：我也不希望有别的人一样被卷入战场

黛尔菲娜·维尔玛：这样太危险了，战争本来就不是好事情

奥凯西·斯图尔特：放心吧，本来这场战争就持续不了多久

奥凯西·斯图尔特：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失败是必然的事情

黛尔菲娜·维尔玛：（好狂妄）

黛尔菲娜·维尔玛：可是他们在其他的地方好像都很顺利，这样真的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吗？

奥凯西·斯图尔特：呵，无论是我们赢还是他们赢

奥凯西·斯图尔特：结果都是一样的，压迫者和被压迫者变一轮而已

黛尔菲娜·维尔玛：…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啊

奥凯西·斯图尔特：以史为鉴，结果其实没人在乎

奥凯西·斯图尔特：说什么群众支持，其实是他们自以为而已

奥凯西·斯图尔特：一旦出现疑心和怀疑，他们这个联盟就不攻自破，分崩离析了

奥凯西·斯图尔特：可是我们不一样，我们是用利益紧紧联系在一起的

奥凯西·斯图尔特：没什么都可以，但是唯独不能没有利益

黛尔菲娜·维尔玛：（封建主资本家！）

奥凯西见她盯着布防图，看了女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奥凯西·斯图尔特：以后你还是不要盯着我的工作内容为好，我可不想把收藏品当做罪犯一样处置

黛尔菲娜抬起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黛尔菲娜·维尔玛：那是当然，只是出于好奇而已，我并没有见过这些东西

黛尔菲娜·维尔玛：请原谅

奥凯西·斯图尔特：好了，你去吧

奥凯西·斯图尔特：回去熟悉环境下，你会在这里待很长一段时间的

黛尔菲娜·维尔玛：好的

黛尔菲娜匆匆忙忙地穿过走廊，她的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显得苍白，她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黛尔菲娜·维尔玛：（太着急了，还是太着急了）

黛尔菲娜·维尔玛：（他不是以前那种纨绔子弟，不能用常态的手段）

黛尔菲娜·维尔玛：（我还是不够了解）

黛尔菲娜·维尔玛：观察期会长一些了

……

格罗弗·阿诺德在喂完人鱼后，听阿尔斯通·菲利蒙说附近有一个人鱼经常出没的海港，于是就让蒂莫·盖布哈特跟去看一下

卡兰德拉用厌恶的神情盯着这个看着她的男人

卡兰德拉：你这个家伙肯定也是贵族吧？

格罗弗·阿诺德：…我的气质是很高贵，但是你不能把我和他们相提并论

卡兰德拉：真是自恋狂

卡兰德拉大大翻了一下白眼

卡兰德拉：不过你这张脸应该在我们的社会很受欢迎

格罗弗·阿诺德：那说明你们还算有审美的

卡兰德拉：哼，审美？

卡兰德拉：这种把美当唯一标准的白痴我真是半点不想理

格罗弗·阿诺德：唯一标准？

卡兰德拉：看来我说的不够多，我们的社会最恶心的一点就是依靠外在确定一个人的地位品格等等

格罗弗·阿诺德：（就像以前的我一样）

卡兰德拉：我承认皮囊美丽有优势但这一点都不公平！

卡兰德拉：海神在创造我们的时候也不曾说将美丽与地位一同赠予啊

格罗弗·阿诺德：我同意，拿外在判断好坏是愚蠢的做法

卡兰德拉掀起一片水花，激动的立起身

卡兰德拉：看来我们还有一点相似嘛

卡兰德拉：只有地位低的人鱼忙于生活才不会去讨论外貌

卡兰德拉：所以我更乐意和他们一起行动

卡兰德拉理所当然的说完，又抬起头望向金发男子

卡兰德拉：你和叫阿尔斯通的是一个阶层的，就算离开那个阶层多久，我都能感受得到

卡兰德拉：你们对下层最难有的情感就是共情

卡兰德拉：有种听了，想帮助的感觉

卡兰德拉：是一种很大程度上的怜悯

格罗弗·阿诺德静默了，随后又走近水池

格罗弗·阿诺德：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你们到底面临什么样的处境，你们的痛苦对于我来说是难以想象的

格罗弗·阿诺德：（我直到死都维持着贵族的身份）

格罗弗·阿诺德：但是哪怕是怜悯，都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上的共情

卡兰德拉：而且你应该有一个喜爱的人吧

他的眉毛微微挑起，眼睛瞪大，但并未失去光彩，反而透出一种深思的光芒

格罗弗·阿诺德：人鱼居然有这样的天赋吗

卡兰德拉：而且我猜的到她肯定不是贵族

卡兰德拉：而且她对你实际上没有很大的兴趣…

格罗弗·阿诺德：为什么？

卡兰德拉：…因为她不喜欢你这种人啊

卡兰德拉：你的眼睛告诉我，你爱的这个人对你完全没有感觉

格罗弗·阿诺德：…如果换做以前，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吗？

卡兰德拉：我哪知道

格罗弗·阿诺德：我会把你这个胡说八道的人鱼切成人鱼生片

格罗弗·阿诺德：然后把你的骨头放在我的大厅里展览

卡兰德拉：噫…真是暴虐

卡兰德拉：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怎么样让那位小姐喜欢你一些吧

格罗弗·阿诺德：不需要！我爱她，但是我不会因为她而改变我

卡兰德拉：切，你这点牺牲都不肯做的话，你有什么资格谈爱

格罗弗·阿诺德：真是落后的恋爱观

卡兰德拉不禁炸起毛来，她可以接受任何说人鱼的任何事那唯独只有这个不接受

卡兰德拉：哪里落后了？这不就是爱的互相磨合吗

卡兰德拉：明明是为了爱的人变成更好的自己啊！

格罗弗·阿诺德：我们的想法不同，我希望她爱的是原本的我，而不是因为她而改变的我

格罗弗·阿诺德：迎合她的爱好而变成了我，并不是我

卡兰德拉：这…这不对吧

卡兰德拉：小时候的你和长大后的你性格不同，难道你就能说这不是同一个你吗？

格罗弗·阿诺德：当然可以，外貌哪怕再相近，性格不同就是不同的人啊

卡兰德拉：…那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一个朋友，难道是两个人吗？

格罗弗·阿诺德：长寿种的人鱼怎么可能会问出这种问题？

卡兰德拉：就算再怎么长寿，我们肯定也会交朋友的

格罗弗·阿诺德：不是，因为在我眼里，他永远都是他

格罗弗·阿诺德：只要他的定义不变，那我的朋友就不会变

卡兰德拉：……怪人，难怪那位小姐不爱你

格罗弗·阿诺德：（爱与不爱，都是无关紧要的）

格罗弗·阿诺德：能一直看着她就足够了

卡兰德拉：我不认为你是那种可以沉住气的人，你大概总有一天会忍不住的

格罗弗·阿诺德：人鱼到底是怎么识人的…

格罗弗·阿诺德：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可以给人下定义

卡兰德拉：你既然都已经知道我是长寿种为什么觉得我不可以一眼识人

格罗弗·阿诺德：几岁了？

卡兰德拉：358，我其实活的也没那么长

格罗弗·阿诺德：呵，凭你358年的阅历我估且肯定你吧

卡兰德拉：我在这里就敢与你下定义，你们成不了！

卡兰德拉：除非她迫不得已

格罗弗·阿诺德听得烦躁便用一坨海草塞住她的嘴

格罗弗·阿诺德：难听！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