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心累

赵杰：可是我……

赵杰脸一红。

于小鱼：怎么了？

赵杰：我身上没钱了……

赵杰低着头，不敢去碰触于小鱼的眼睛。

于小鱼：没钱？

于小鱼一愣。

赵杰家境很差，这一点她早就知道。可就算再差，自己的孩子出门，总要给些钱傍身吧？

难道舅舅舅妈的打算，是要让自己负责赵杰吃穿一切？

于小鱼养得起，但这说不过去吧？

她只是赵杰表姐，又不是他的父母。

再者来说，舅舅舅妈也不是这样的人，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才对。

赵杰：我身上，只有十几块……

赵杰讪讪开口，眼神有些躲闪。

于小鱼感觉事情不对，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于小鱼：你从家里出来，带了多少钱？

赵杰：也没多少……

于小鱼：赵杰，对表姐要诚实！

赵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

赵杰：带了五百多点。

于小鱼：五百多，客车转高铁，不到一百块。剩下的钱去了哪里？

赵杰沉默。

于小鱼：说！

于小鱼讨厌磨磨唧唧的男人。

赵杰：被大姑要走了。

于小鱼：我妈？她疯了妈，凭什么要你的钱！

于小鱼被气笑了。

她从没想过，自己的妈会是这么的一个极品。问自己要钱也就罢了，搜刮自己的侄子算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若是让舅舅舅妈知道，岂不伤透了他们的心。

赵杰：大姑说，你会给我找工作，也会给我提供食宿。钱在我手里只会乱花，她先替我保管……

赵杰声音越来越小。

于小鱼扶额，真想找个地缝钻起来。

丢人，真丢人！

于小鱼：她要你就给她？赵杰，你也是大人了，要懂得分辨是非。那些钱是舅舅给你活命的，万一你在望海找不到我，难道要流落街头？

赵杰：大姑说……表妹给我找工作，那些钱只是酬劳的一部分……

于小鱼：一部分，她还要？

于小鱼嘴角抽搐，感觉天雷滚滚。

赵杰：大姑说，日后工资的一半要交给她。

于小鱼：你答应了？

赵杰：嗯。

于小鱼：我不答应！赵杰，你给我听好了。不管你挣多少钱，都是你自己的收入。这不需要给任何一个人，当然舅舅舅妈是例外。他们是你的父母，你孝敬他们是应该的。

赵杰：可是大姑？

于小鱼：你也说了，她是你大姑。大姑又不是亲妈，凭什么向你要钱。

赵杰沉默。

他知道家里困难，也不想分一半给大姑。可大姑说的话，却像一道道紧箍咒，牢牢套在他身上。

大姑说，这工作是她女儿给找的。他承受了恩情，就要知恩图报。分一半给大姑，那是天经地义。

他不想做忘恩负义的人……

于小鱼看他的脸色，知道这个死脑筋还是没想开。心中念头一转，很快有了主意。

于小鱼：赵杰，你要清楚，谁给你找的工作！

赵杰：表姐。

于小鱼：对，工作是我帮你找。就算你要报恩，也得报答我才对！

赵杰：嗯……那我发了工资……

于小鱼：工资的事情，等你挣钱再说。你只要记住，工作是我帮你安排，你要报答的是我就好。

赵杰：大姑那里……

于小鱼：她不用你管，那是我妈不是你妈。若有什么事情，让她来找我就好。听明白了吗！

赵杰：明白了。

于小鱼点头，长长舒了口气，感觉真的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