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话番外神祗学堂
I 婴儿
小羽：“虽然我不记得他们的样子，但是我从不怀疑他们对我的爱。”
这句话我只对花儿姐姐说过。我至今还能想起来，我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听见父母愉悦的交谈：
明姬：“就叫他羽吧，我们也是因此相识的。”
母亲依偎在父亲的怀里，我和母亲通过脐带相连，我们三个都是暖暖的。
父亲点头，
司药神使：“我们两人的医术都要传给他，让他成为六界以内最出色的医者。但是最重要的是，让他自由而快乐，不受束缚。”
小羽：“花儿姐姐，我本该是多么快乐的孩子啊？”
我喃喃着问她，我只记得她好美，好温柔，和我记忆里的父亲和母亲都有些像。
花儿：“小羽，师父和师母爱你，就算是生死，也无法阻挡你们之间的爱啊。”
花儿姐姐最后来看我的时候，她已经要离开那个说是天庭，但其实冰冷没有爱的地方了。她摸着我的头，
花儿：“小羽，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争取，你是司药神使和青丘灵主的孩子，是为来的青丘灵主，你一定可以的！”
我有些不舍，
小羽：“姐姐，我们还会再见吗？”
花儿姐姐笑笑，
花儿：“你会遇到新的人，会活的很精彩，姐姐会为你开心！”
II幼年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白华楠的时候，是神祗学堂入学，他还是个很小很小，不爱说话的男孩儿。那时候我也不大，去神祗学堂的前一个月，我的教习赤雪让我脱下一身麻衣孝服，我的父亲和母亲那时候已经被人杀害七年了，青丘的长老教习们从不告诉我是谁害死了我母亲，他们说青丘灵主当爱世人，但是他们却毫不爱我。
出生以来，我但凡有一点他们所谓的错误，就是一顿的戒尺：早晨晚起一刻，早饭没有吃蔬菜，听医经的时候走神，走路身子不直……等等等等，有时候我不是怕挨打，单纯是讨厌他们无边的说教，索性就都按他们说的做了，每当高举的戒尺没有落下，我心道我早晚会离开这个地方，让你们无处管教与我！
我是天生的九尾灵狐，出生时候就拥有极高的天赋，他们教的东西我没有不懂的，每当我瞬间领悟了他们教的东西，无论是医道还是法术，我能看到几个长老的老脸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照样讨厌。
据说因为我父亲的关系，天国奇缺医者，神祗学堂因此邀请我去上学，天国也将在我得到神祗学堂认证的时候，发放居民许可，我一直盼着的这一刻终于来了！
赤雪不舍的收拾我的衣服，我依旧站的笔直，
小羽：“不用了，我在长高，你给我钱就行。”
赤雪摇头，
赤雪：“学堂不允许学生自带银钱和私服，我只是收拾灵主的衣物，等灵主回来后便长大了，不能再穿了。”
我心道，
小羽：“我是会长大，但是你们休想让我回来了！”
此时那个最严厉的执法长老又来了，
赤雷：“把灵主尚未读完的医书都带去吧。”我站的规矩，可是眼神早就变了。
赤雪答他，
赤雪：“青丘的典籍，灵主在月前便全都读完了。”
那长老看了我一眼，
赤雷：“灵主若是在凡间，早就是个神医了。”
我心道：
小羽：“老家伙说我的本事可以了，那我在天国就能自立门户了。”
他又继续叨念，要尊敬师长友爱同学……我的心早飞走了，青丘也有很多和我一般大小的灵狐，可是都因为我是灵主，不太敢与我交往，到了天国，我就能拥有一部分自由，也能有朋友了。
于是我穿着绣着青丘标识青蒿的衣服，到了神祗学堂。我们这一批学生的夫子就站在学堂门口，我上前行礼，
小羽：“学生青丘羽，见过先生。”
他的表请和蔼，比那些脸从来都和老树皮一样的长老好相处多了。他看着我，
夫子：“小小年纪，便如此聪慧明礼，青丘家教果然名不虚传。”
我心内一阵腹诽，却还是笑着问，
小羽：“先生，我在神祗学堂可以继续学习医术吗？”
我早听说医者是天国最受尊敬和收入最多的职位，心里自然有自己的盘算。先生听罢却更开心了，
夫子：“当然可以，前四年是通识课程，过了这四年，你可以在接下来的三年自主选择课程，若是都合格了，你便拥有了天国的居住资格。”
我听罢抱拳行礼，
小羽：“谢谢先生指点，未来七年劳烦先生指教。”
先生被我几句话说的很开心，我心道，我连青丘那些刻板老头都能应付好，何况这么温和儒雅的先生。
不得不说，神祗学堂前期的课程真的太简单了，可能是为了迎合那些什么都不懂就来上学的神灵之子吧，我在第一年就朝所有先生借来了所有的教材，自学完了所有的通识课程，并央求他们说不要让我提前离开，我想在此处聆听课程，他们当然受用，还会把一些简单的批改文章之类的工作交给我，我哪里是想聆听他们废话，只是怕被接回青丘。
在一众同学间我自然也是最受欢迎了，我也很喜欢这些同学，只要对他们都报以微笑，便会得到更多的微笑，乃至于像我溜出去偷偷吃东西，到处游玩，他们都会替我打掩护，有的先生和教习也是知道的，只不过看我只是吃吃逛逛还会买些他们推荐的书籍，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我的天，青丘的教习们若是也能这样该有多好，不对，等我从这里学成，我就可以住在天国，再也不用回青丘。
第一年，我自然是所有人中成绩最好的，如果我能保持这个好成绩四年，就可以顺利的学习医术了。这年过年我推说要在学堂念书，不回青丘，本来要留下值班的先生把工作都交托给了我，我竟然成了临时的管事。
年三十，正当我开心的在学堂里外疯跑，手里拿着在青丘永远不让吃的云糖准备吃到饱的时候，忽然在花园中撞见了我的一个同学，我记得他，今年的倒数第一叫白华楠，是大荒神的儿子。
他正在花园中读一本书，聚精会神，我坐过去，
小羽：“你，在看什么书？”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答：
小楠：“《韩非子》”
而后继续读书，表情僵着，似乎在说，“不要打扰我！”我努努嘴，便急着去天国的街市上买好吃的。
等我晚间回来，到大厅前正院击鼓结束，看见他依旧捧着那本书。我走过去，
小羽：“现在学堂只有我们两个人，要不要一起吃东西，我买了好多好吃的？”
他放下书，
小楠：“谢谢，不过我想回去读书。”
我的天，他是神祗学堂内第一个拒绝我的人，这么爱读书的话，为什么能得倒数第一？我好奇的看着他弱小的背影，不管了，我要回去吃好吃的了。
第二年我开始注意到这个白华楠，有先生讲课，他便认认真真的听课，从不走神，有先生教习武术法术，他也极其认真，还特别擅长画画，所有科目中除了乐律，他都能做到很好，可是为什么会倒数第一？
第二年的年末，我主动帮老师整理成绩，才知道，他参与考试的的试卷全都画上自己的画像，拒绝写一个字，而法术等考教全装不会，我亲眼见他私下练习时候可以飞步蹬天梯几丈高，考试时候确偏偏“腿软”。
第二年过年，学堂里也只有我们两个，我走到他身边，
小羽：“华楠，我有话问你！”
小楠：“何事？”
小羽：“你为何在考试时候拒答一字？”
他似乎是不想答，支吾两声。我笑笑，
小羽：“没关系，你不想说我便不问了。”
这是我从对付赤雪的方法中总结出来的，我相信他会和赤雪一样忍不住的，可是他真的忍住了。
小羽：“那你有朋友吗？”
他看看我，
小楠：“我生来负有原罪，没人愿意和我交朋友。”
我是真的想知道他的秘密，于是说，
小羽：“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们就是朋友了，我早已经把前四年的课程全部习完，只是我不想回青丘，我讨厌青丘的老头子们。”
他似乎很不在意，表情依旧很淡。我瞬间有些不开心，换做其他的同学早就和我推心置腹了，于是我不想和他再交流了。
这一年我在天国的街市上发现了一种很好的饮料，叫做酒，喝起来辣辣的，却暖暖的，喝了很多以后，还会看见我的母亲。
我熟识百草，却不知道任何药草有这种功效。转年春天，我在街市上偷这买酒的时候被夫子发现，还是被结结实实的打了一顿的，不过这种打和青丘的戒尺比起来也算小儿科，我诚恳的认错也就过去了。
自我偷偷买酒之后，夫子觉得该对我严苛起来，叫扁鹊夫子单独教育我并且不许我外出。
散了学堂，我便去找扁鹊夫子，他倒是很喜欢我，一见我进来便招手，
扁鹊：“小羽小羽，我这里有酒。”
我诧异的笑，他却说，
扁鹊：“小酌一杯，我再与你讲学。”
等我们一人喝了一杯，他推开所有的医书，问我，
扁鹊：“你见过病患吗？”
我摇头。
扁鹊：“你没见过病患，既不知如何防，又不知如何治，你这么多年学哪门子的医术？”
我被问懵了，他却自饮一杯。
良久我问，
小羽：“老师，天国少有病患，灵族是可以穿梭三界的，等我学成了，我便去人间救治病患。”
扁鹊点头，
扁鹊：“可是人间，人间皆苦……”
他似乎有无限的心事，不像个天国人，我不懂。
后来我才知道，他早已下定决心离开天国，重归俗尘，在无尽轮回中去累积医术，我在第六年下定决心，我也会在人间游历，等我碰到老师转世的时候，和他探讨医术。
III 少年
当我马上就要从神祗学堂学成的时候，去帮夫子整理这一批学生的档案，我忽然看到白华楠的母亲是大荒神，他的父亲叫白湛，“白湛，”这个名字好熟悉呀。
整理资料结束后，我偷偷翻墙到隔壁的天国档案馆，去找这个人，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趣，在普通档案中找不到，就趁着晚间墨家后人的同学睡着了，偷了他的工具撬开机密档案室。
终于让我翻到了这个“白湛”，“上一任天国大荒神，后堕魔，为大荒神君窈所收，镇压与地府之下。”
等等，堕魔的大荒神，我的手颤抖着，翻到了下一页，“他戕害的神灵，第一个便是青丘三代灵主我的母亲，明姬。”那一瞬间，我丢掉了手头上所有的东西，冲进华楠的宿舍，把他从桌前拽起来，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
羽：“我为什么要拿你当朋友？我为什么要在你晕水时候救你出来？”
我瞪着他，那一刻，我可以感受到人的所谓的“恨”他表情平淡。
他声音稳稳的，
小楠：“四羽……”
我却有些嘶哑，
羽：“你不可以叫四羽，那是我的朋友叫的，不是杀母仇人的儿子叫的。”
他沉默了。
忽然院中钟鼓齐响，是有大事发生，我俩赶忙跑出去。
夫子严肃的瞪着我们，小墨在他身边，委屈的抱着自己的工具，夫子身后站着非常美丽的女人，此时却没人敢看。
我心道，
羽：“坏了！”
翻墙撬锁这种事情我一直没少干，可是唯独这次忘了善后，看夫子的样子，我闯了大祸了。
夫子：“有学员从学堂翻墙去档案室，偷取了机密档案，是谁？”
众人纷纷看向我，想来这种事情只有我喜欢。
夫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是谁请站出来吧，不然……”
华楠忽然站出来，
小楠：“是我！”
夫子看向华楠，他也很诧异，他怕是早已猜到是我，已经想好了求情的话，此时却哑然看向身后的女人，
君瑶：“大荒神，这……”
那女人是大荒神，白华楠的母亲！是她镇压了白湛，那她是我的仇人，还是恩人？
夫子柔声问华楠，
夫子：“你为何如此？”
小楠：“有趣，好奇,”
夫子有些愣，看向大荒神。
君瑶：“用你们学堂最严厉的惩罚。”
说罢便走了。
我来不及腹诽这女人为何和青丘长老一般无情，忽然想到，“最严厉的惩罚，便是离开学堂的学员最后一个挑选职业。”
不过华楠，要不然也是倒数第一，两年前挑选所学的时候，他选了没有夫子教授的“法家”学派，一路自学……便是后来，自从现世中法家学派创立，法家学派的人也没人上的了天国。
……但是，仇人之子，替我扛下了这个罚，我……
华楠底气十足的答
小楠：“地府第一首辅官员！”
在一旁帮忙笔录的我也呆了一下。
夫子：“华楠，你要想好，在天国做里正，也不错。”
华楠摇头，
小楠：“夫子，从我到这里，就是为了做地府的第一首辅官员。”
他看了眼华楠，摇摇头，他的学生他该懂得，白华楠论才华能力不输于我，他心内爱惜。
离开学堂那天，我去找华楠。
他正收拾着他的衣服，
小楠：“灵主。”
听他不叫四羽了了，我有些不是滋味，
羽：“嗯……我在远郊搭了个药庐，有需要可以找我。”
他的表情很平淡，我却能感觉到，他心里很放松，似乎从来不曾如此开心，
小楠：“甚好，我明日便去地府报道。”
羽：“地府，是什么样？”
他收拾好了行装，
小楠：“看了才知道！”
我默默的退了出来，我渐渐感到，我在神祗学堂的七年，只是为了逃避那个让我坐卧不安的青丘，而他，似乎有更多的东西。
………………………………华丽丽的毕业分割线………………
作者：我终于找到工作了！所以这个月可能有点忙，今天多更几个。把羽和小楠楠的儿童和少年时代写了一下
作者：我后面还有已经发出的两倍的内容，千万不要取关嗷，等我更新结束吼！！！！！！！
作者：求收藏，么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