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媒介

夕阳最后的余晖在慢慢消逝。

　　柏叶巴和樱田纯并排走着，两人投射的剪影甚是班配。

　　“有个地方想去一下，能不能陪我去？”身背小提琴的巴歪着头，眼里带着探询。

　　“嗯！”不明所以的纯应答着。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一家

　　“就是这里！”巴欢快地推门而入。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巴调皮地向纯眨了眨眼。

“人偶店！”纯读着摆放在门口的招牌，那招牌上写着“人形作家 槐”这五个大字。

　　“槐老师！”纯看了看，似乎有些懵懂。

　　店里有些昏暗，夕阳的余晖在窗玻璃上跳跃着，闪的刺眼。

　　巴向着戴夹鼻眼镜的年轻男人打着招呼，那男人像是认识巴似的。

　　“啊，原来是柏叶小姐啊！”

　　“打扰一下可以么？”巴的眼神带了一丝恳求。

　　“虽然本店5点钟准时打烊，即然是柏叶小姐光临的话，通融一下也未尝不可！”年轻男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这位是……男朋友么？”眼镜男上下打量着纯，眼睛危险的眯了眯。

　　纯的脸上飞上几丝红云。

　　“同学而己！”巴帮着解了围。

　　纯吁了口气，来到一具偶人面前，灰发黑裙的偶人一动不动挂在墙上。

　　“全部都是手制的，据说是里面的匠人制作的。”巴似乎很了解这个偶人的来历。

　　“是这样啊！”纯点了点头。

　　“你似乎对偶人很感兴趣！”眼镜男的双眼又眯了眯。

　　“嗯！”纯的脸有些发红。

　　“不用害羞！”像是洞察到了纯内心的反馈，眼镜男起身抓起架子上一个偶人，眼里满是慈爱，“做的很好吧，有时候觉的她们就像活的一样。”像是说故事般，他的眼里起了雾气：“很久以前，有个人来到这里，我对他说，我非常爱人偶，对他们投入了全部感情，可是，却得不到任何的回报。”

　　眼镜男的眼里有一丝感伤。

　　窗外夕阳的余辉逐渐被黑夜取代。

　　拉普拉斯之魔诡异的兔头在天空闪了闪，瞬间隐入黑暗。

　　N区域的门旋转着。

　　水银灯扶着洛风日渐透明的残躯在黑暗中前行。

　　米兰达消失前曾用最后的灵力赋于少年半个实体，只可惜，他的心脏己灰飞烟灭，若是不能找到碎片进化成真正的人类，他的生命即将枯萎。

　　“风！再…再坚持一下！呃！”水银灯只觉步履维艰，再造的双腿(兔子用残破木头所制)很不合拍。

　　“可惜啊！原材料不够！”兔子对着幕布里的人儿耸了耸肩。

“前面是市镇什么的么？”水银灯的眼里燃起希望。

　　“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欢迎大家光临玩偶拍卖会！”戴着面具的兔子向台下躹了一躬，偌大的拍卖大厅空空荡荡，台下似乎只有一人端坐。

　　“这算哪门子拍卖？才一个人呐！”水银灯小声咕哝，扶了洛风在靠后的位子坐了，奇怪的是这位子大小正合适，像是特意为她准备似的。

　　兔子对着空无一物的空间举了举手，一个偶人瞬时出现，水银灯坐在后排并未看清，模糊中只看到那娃娃似乎有一头金发。

　　呵！是她所不知的人偶呐！水银灯顿时来了兴趣，饶有兴致地观看着面具兔的表演。

　　“23第一次，23第二次，23第三次，成交！”白崎(兔子的假名)手中的锤子彭地敲了下来。

　　“衷心地祝贺你，竹林晶小姐，以23元的价格竞得此拍品！”白崎拉了拉白手套，向竹林晶作了一个祝贺的手势。

　　一头短发酷似男孩的竹林晶向着虚空比了个“v”的手势，接过白崎递上的契约，干净利落地唰唰写上名字，然后抱起那金发的偶人匆匆离开了。

　　“还真是个干练的孩子呐！”水银灯啧啧称赞，悄悄地隐在那孩子身后，跟了出去。

　　N区域的门旋转着，竹林晶走的匆忙，像是要赴什么宴会。

　　“再不快点的话……”十一岁少女步履匆匆，腋下的偶人晃荡不停，这模样气势汹汹，如若不告知此女只是拜见父亲大人，看她一副大姐头不好惹地样子，还以为是哪个帮派的小姐在寻仇呢！

　　“晶姐！”一个“女孩”从一家日用店出来，看见大姐头飞奔而去。

　　“小弟！你先到了！”竹林晶看着穿着碎花洋裙的同父异母弟弟，眼里满是关切。

　　“嗯嗯！”弟弟点了点头，一手拉着大姐头，一手提了裙子，两人进了日用店。

　　啧啧，真是怪异的一家人！水银灯咂了咂嘴。

　　“父亲大人今天会来么？”竹林晶看了看四周，全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发夹啦，饰带啦什么的，还真是应有尽有。

　　哎！这小鬼头就喜欢这种粉粉嫩嫩的东西，一点不像个男孩子。

　　竹林晶叹了口气，眼神中多了一丝伤感。也是，父母离婚后，她跟了母亲，父亲再婚，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抑或是情感的代替什么的，母亲一直让她穿男装，性格什么的也往男孩子那方面引导，而这个弟弟呢，却正好相反。

　　总之，自己父母离婚后，她的身边接二连三的倒霉事层出不穷：什么早上刷牙，牙膏硬是挤不出来，好容易指甲刮破了，噗地全喷在脸上；放学路上总会遇到一条黑狗，奇了怪的，老是对着她穷追不舍，步步紧逼。

　　哎哎！衰神要找你也是没办法的不是么？

　　竹林晶思绪正神游天外，突然被弟弟的叫声打破！

　　“卡哇伊！好可爱的人偶的说！”弟弟拍了拍手，伸出一指点了点人偶的鼻子，满眼星星。

　　“喔！是这个啊！”竹林晶搔了搔头，才回过神来，她怎么把人偶的事忘了呢。

　　“你看！”竹林晶双手举起人偶，放到弟弟面前，屋子里灯光很是明亮，人偶金色的卷发散发出光采。

　　“啧啧！还真是个美丽的娃娃！”老板娘从里屋走出，看了一眼竹林晶手中的人偶赞叹道，“瞧这脸色，与真的女孩无异，怕是价格不菲的说！”

　　竹林晶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清了清嗓子：“这可是拍卖会上竞得的喔！”

　　“晶姐，还真是厉害！”弟弟的星星眼愈加放着光芒。

　　二人还在侃侃而谈，窗外却起了一层薄雾，深秋的夜有些凄冷，风刮着落叶在地面扫过，发出“唰唰”的声音，像人的呜咽。

　　街上有两条“人影”隐在暗处，远远观望这店里发生的一切。

　　命运的齿轮又开始吱吱作响，兔子的怀表发出嘀嗒嘀嗒的鸣音。

　　“来得可真快呀！”气质优雅的男人坐在高背椅上，手中的照片滑落，照片上金发男人的微笑渐渐凝固。

　　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