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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此话怎讲？”
空气一瞬间凝固，只剩下雨滴的声音。
林栖放下茶杯，抬眼看他：“你像我的一位故人。”
“故人？”
“他也身怀邪骨，但却心怀苍生正义，不为名利。”
“如此吗？”余棂祉想了想，怕不是……
“晚辈斗胆一问，那位故人可是林今渊？”
“嗯。”她有些惆怅：“我依稀记得，他是那么正义的少年。”她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眼含笑与温柔：“那么的洒脱，没有任何束缚。”
“可我先前听人说他无恶不作？”
黎君昭猛地拍了下桌子：“呸！那都是屁话，什么林今渊无恶不作？他可是拿自己的命封印了魔界，剿灭了月族，他可是不惜逆道也要动用时空之术，为的可是苍生！你这小子是听谁说他无恶不作的？”
余棂祉心下一惊，看来自己是说错话了。
而黎君昭还没有停止说话的步伐：“我说你，赵凝霭那丫头到底是怎么教导你这个徒弟的？如此出言不逊！”
赵凝霭？
他猛地看向她，心中带着点不可思议：“前辈认识我师尊？”
黎君昭立马闭了嘴，收敛了些：“交过手。”
说着，她还瞥着他，似乎是在关注他的情况。
“交过手？”余棂祉心中一喜：“看来是师尊的友人，先前是我冒犯了。”
黎君昭懵懵的，但还是点了点头：“看来你这小子挺有眼力见，能屈能伸，孺子可教。”
林栖端坐着，声音依旧冷淡：“雨停了，二位，该走了。”
余棂祉往外看去，果真是，竹叶滴着水珠，地上的水洼小小的，偶有青蛙跳过，泛起了涟漪。
余棂祉站起身来，恭敬地行了个礼：“那便多谢二位前辈容我在此处过夜了，再会。”
说着，他和阮桉就离开了此处。
前方是未知的，是归途吗？
砰——咣——
利剑被狠狠砸到地上，高座上的人脸色十分不好，而下面的人个个皆跪倒在地。
“宗主息怒！”
“长老不让我学暮影三式，那还要我当这个宗主干什么！”
渡影在她身边轻声：“或许是长老觉得宗主现在还没有资格……”
“我没资格？我若是没资格我怎会坐上宗主这个位置？我又怎会手握朱雀？！”她的声音在大殿上回荡着：“若是我没资格，那为什么还要让我当宗主！”
大殿上静默无声，她有些疲惫地站起身来：“我累了，都给我退下。”言罢，她离开了大殿。
渡清来到自己的寝宫，她泄气了般瘫坐在地上，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些。
自从当了宗主之后，弟子不服，长老不服，那些表面工夫起初还会表示表示，可当时间久了些，装也不想装了，于是便有了今天大殿上的场面。
她看向墙上的壁画，那是暮云为她画的，她一直珍藏于此，可惜的是却没有一幅画是暮云的。
这时，渡清敲了敲她的房门，她撑起身子坐到椅子上：“进。”
渡影走了进来，他给她端来了碗药：“宗主，该吃药了。”
自从当上宗主之后，她就只能努力赶上别人，于是急于修炼结果急火攻心。
“放桌上吧。”
她看向窗外，不知何时才能走出这暗无天日的高墙呢？
李明玉跋山涉水来到了暮影，他走到山门，对着守门弟子说明了来因，之后便放他入内。
他看着暮影的建设，与极乐宫没什么不同，只是朴了些。
他一路行至渡清寝宫，刚好看到渡影走出来，他们四目相对，直到渡影微微颔首：“是来找宗主的吧？她就在里面，你进去吧，不过她今日心情不佳，还是小心点为好。”
李明玉点了点头，然后走了进去，他看着趴在桌上的渡清和那还冒着烟的药，他靠近她，在她身旁坐下：“听说渡姑娘心情不佳，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可否让我分忧解难？”
渡清看到他面露喜色，像是找到了港湾一般：“李明玉？真的是你？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她笑着：“对了，我走后余棂祉的伤怎么样？四年了你们都还好吧？哎呀，这些年我一直被困在暮影都不曾离开，闷死我了，而且……”说到这她有些悲伤：“前些日子我当上了宗主，可谁也不服我，暮影是要衰落了吗？”她苦笑：“可暮云一手把暮影壮大，那条路走的肯定很艰难，难道这一切要栽在我手里了吗？”
李明玉笑着，认真地摇摇头：“不，还没有定局，所以你不必有如此多的压力，这些年我们都很好，倒是你，憔悴了许多。”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修炼，结果……唉，修为不见长，反而被反噬了。”
“或许我可以助你。”他温柔地笑着：“青龙朱雀，岂不绝配？”
顾归禾走进赵凝霭的房间，她二话不说就拿剑指着他：“放我出去。”
他笑着摇摇头：“那可不行。”
“你到底想怎样？”
“不这样，只是不想让你离开我。”
“你这是扭曲的爱！”
“只要能得到你，什么爱我都不管。”
赵凝霭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这些天她试了很多方法，结果发现他这个人软硬不吃。她只能把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若是不放我出去，我便自刎！”
“那我会殉情。”他朝她走近了一步：“况且，你舍得自刎吗？你还有余棂祉，还有温霁、素若双和许憬淮，你舍得吗？或者说，你敢就这样草草离开吗？”
她暗道不好，她不仅没把他蛊惑，反被他蛊惑了。
“那你要怎么才能放开我？”
谈条件总行了吧？
“嗯……”顾归禾想了想，随后搂住她的腰：“做我的门主夫人。”
赵凝霭想都不想直接推开他：“你无耻。”
“我无耻你还不知道吗？”他轻笑：“不过余棂祉这么久了还未来寻你，怕是早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吧？”
她别过头：“肯定是有事耽搁了，况且，就算他不来我也会自己想办法出去。”
“你对他的期待还挺高，却从来不给我留有期待。”顾归禾苦笑：“若是你认真地看看我，我相信你会爱我胜过爱余棂祉。”
“余棂祉是我徒弟，而你，什么都不是。”
“只是徒弟？”
“……只是徒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