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入了不他的眼

宋有芷的手在颤抖，瞳眸也在抖着，在害怕，却又有些激动，经过一番内心挣扎后，她始终没有抬起头，尊上剑眉间紧邹，再一次命：“本尊让你抬起头来！”这一次，他的语气更重了。

她微微抬起了头，望着居高临下的人，对视着那一张绝容的脸，清澈的湛眸似有万千星辰，尊上淡漠瞧了她一眼，并未有所想法，只是席地而坐，命她过来沏茶。

宋有芷心惊胆战的，只是对方的反应似乎太过平静了，是真的不记得她了吗？

她伈伈睍睍地过去泡茶，跪在地上，沏好茶后，呈了上去，尊上正在阅文，握住那托盏时，察觉到一丝颤动，问：“你在害怕我？”

“怎么会，能服侍尊上，是我天大的荣幸。”她稳住手，不在抖，想起仙官说的haul，声坚语定的又道：“尊上日理万机，很是劳累，我侍奉尊上泡茶，是我的荣幸，尊上请用茶。”

语落句词好言好听，尊上眼中并未有什么波澜，也没有生气，只是接过托盏抿了一口，淡漠地放下托盏，“去把仙凌轩所有地方都打扫一遍。”

“是！”宋有芷咬牙，正想着对方唤她去干点事做，不然一直待在这里，她只怕说话会更加龃龉。

宋有芷攥紧了扫帚，开始在仙凌轩内打扫，曹浅的湖岸边有细细的帚纹，似是多年被扫帚刷洗过的缘故，黄鹂逶迤在树梢上，灵活地用尖喙理了理羽毛，又抖了抖身上的泥土，朝着她飞了过来。

黄鹂并不怕人，它飞到了宋有芷的肩上，叽叽喳喳的叫着，很是可爱，瞬时，一阵清风徐过，它飞回了巢里。

打扫了整个仙凌轩，宋有芷才得知，整个仙凌轩里就她和九重两个人了，除了仙凌轩门外站着的古盛。

她盯着不食烟火的仙凌轩花池里，陷入了不知似真非真。

“你还想在那里傻愣多久？”纱幔里的人冷声，宋有芷才从姱姣中回神过来，提着的裙摆放了下来，正要踏着轻功去云厨里下菜，止步了，来她还记得自己踏着轻功从自己的房间那边飞过来，因为太大声惊扰了他，避免他的谴责，她还是步履轻盈地走去云厨里。

第一次下厨，她似乎很不懂，毕竟听仙官说，尊上很挑剔，不吃甜辣，也不仙草花露，这要做成什么才倒是一个难题。

瞥见花园里一些蓝色的草，像蝴蝶，闻起来香香，很甜，吃起来却很苦涩，像是黄连一样，为了满足这挑剔尊上的嗜好，采集一些作为原料。

利用云厨里的一些食材，她做了一道汤，虽没有名字，但闻起来淡淡的，尝起来也不甜也不辣，倒是适合他的胃口。

举案走进他的书房内，端着热乎的汤，恭维道：“尊上，该晚膳了。”

尊上眯眼，那清汤闻起来不错，看起来成色也不差，不同以往那些侍女做的汤。

拿起勺子舀了一口，他微微蹙眉，掌骨微微锁紧，拰断了勺子，“你是想咸死本尊吗，赶紧给我倒了，罚你抄仙凌殿百经书三百遍！”

突如其来的惩罚，让宋有芷大吃一惊，这怎么跟仙官说的不太一样，不喜欢吃甜辣，那就是喜欢吃酸苦咸咯？为什么却还这么愤怒！

白逸仄说过，为了解除封印，要长时间靠近他，封印冥冥之中，自然解开，她不能因为受罚离开他半步。

“尊上，息怒，我可以重做，尊上喜欢吃什么，可以吩咐给我。”卑微的倾身跪下，言语之中透着尊敬，但愤怒的人却没有因此而降下火气，反而更加不悦了，“本尊让你去抄你就去抄，本尊不想在说第二遍！”

“是。”宋有芷算是明白了，这尊上哪是什么怪癖嗜好，分明就是一个难伺候的主儿，虽然跟那晚在淼炎城里遇到的他不太一样，但为什么他一直都在生气？

她从书房里拿走了百经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开始抄了起来，层层叠叠的纸张像是堆积的灰屑，埋进她心里，掩走了所有心情。

虽是狐疑为何九重不记得她了，但是目前为止，还是先解开封印的事，竟然他恢复了记忆，定然知道她体内封印的事，可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翌日，她趴在案几上睡着了，抄完了三百遍的百经书，在拂晓时，不敌困意侵袭，睡着了。

耳边传来了一道谴责的声音，宋有芷迷糊的睁开眼。

“你该起来了，尊上该不高兴了。”古盛语气很生硬，“今日尊上有重要的宴席。”

听到宴席，宋有芷困意全无，抓耳挠腮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襟和形象，古盛看着眼前迷糊又不知所措的人，指着床榻前的衣物，挑眉道：“尊上命我送来这个，你穿上这个参加宴席，今日是长老殿堂长老的寿宴，规矩什么的，仙官可能已经交代你了，身为尊上的贴身侍女，要保护好尊上，在宴席上解决尊上的琐事。”

换好一身蓝衣，这身裙子虽然朴素，但在光线的笼罩下会闪起一层层的碎银，很是好看，第一次穿上蓝色的服饰，她看着镜子前的自己，感觉有些新鲜，理了理发丝，用蓝色的小花做垂枝。

理好一切后，站在大门外等候尊上，今日的尊上和昨日别无二日，脸上依旧冰冷，衣着依旧仙凌白衣，头上附着银冠，他正看到眼前那个蓝衣女子，眼神闪过一丝别样的波光，瞧见了眼底下的黑眼圈，命古盛道：“去仙膳坞里拿一些深更花过来。”

“是。”古盛瞥了一眼宋有芷，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尊上要命他去仙膳坞里拿深更花？

但碍于身份和地位，他不能质问，也不能逾越尊上。

赴宴之所位于长老殿里的竹听林里，此青翠隽永，竹身高杖，像是回到了原始的丛林里，也有一些前来赴宴的人，在竹林里穿梭对决，毫不在意是什么场合。

但有些人见到了尊上，每个人都行了礼，宋有芷站在他身旁，每次面对那些人朝着她这边的方向跪下来，总是情不自禁的去瞧他的侧颜，除了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以外，眼神中只有冰冷，仿佛什么东西都入不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