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6.叛逆的女儿）

十二月的天，杭州城今年难得的飘了小雪，打在脸上融化成水，刺骨的寒冷。

       顾晓梦在警局门口冻的耳朵通红，还固执的不愿意回到车里。

       “李宁玉，你怎么才来啊”看到李宁玉的瞬间顾晓梦被冻的泪流满面。

       “你傻不傻”李宁玉看着瑟瑟发抖的顾晓梦迟疑了一秒把人拉到了办公室。

       温热的水从喉管流到了胃里，既暖了手也也暖了肠胃。

       “李宁玉，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不回我消息”暖和过来的顾晓梦又恢复了气势。

        “你等了多久”？李宁玉默默的把办公室的空调温度上调了两度。

        “早上六点等到现在，你在不来我就冻死在你们警局门口了，到时候我一定要留下遗书说是你杀的我，让你给我偿命”顾晓梦越说越气，越说越大声。

        “你来这么早干什么？为什么不在车里等”？

        “你要是看见我的车跑了怎么办，我在车里又看不见，等在外面你看我冻成这样还跑，你的心就是石头做的，那样的话，李宁玉我们就再也不是朋友了”理不直气也壮，顾晓梦才不会承认是自己没想到自己原来是开车来的。

        “你还没回答我呢？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李宁玉没有说话，她不回消息是还没有想好怎么和她解释。

        “不说算了，明明你答应我的让我和你一起参与这个案子为什么又出尔反尔”，顾晓梦也不纠结。

         “这起案子已经超过了我能控制的范围，你再插手会有危险”。李宁玉很少做超出预计的事，更不能让无辜的人冒险。

       “我不怕危险，只怕留下遗憾”顾晓梦一眨不眨定定的看着李宁玉。

        “你知道朱婷婷怎么死的吗？氰化物中毒，现在我们连凶手的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接触下去就不止是危险，还可能赔上性命，从现在开始你不要插手，不要再靠近我”李宁玉揪住了顾晓梦的领子，把人狠狠的撞在了墙上，眼睛死死的盯着顾晓梦像是在审视一个犯人。

        “你不怕死，我为什么要怕，愿意为了正义而死的从来都不止警察，普通人也可以守护正义”顾晓梦丝毫不害怕李宁玉的凝视，回看着她。

       李宁玉转身，沉默了将近一分钟。

        “我不在场你不能擅自行动，不能一个人单独行动，能做到吗”？李宁玉终于妥协，有的事情普通人或许比警察更容易调查。

        “我可以”得了承诺的顾晓梦再也绷不住，笑了。

        “你刚才说朱婷婷的死因提醒我了，我们的消息不对等，这样我很被动”。

        “你要保证，接下来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秘密，你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连说梦话都不可以”。

        “那是当然，我知道”，

        “朱婷婷死于氰化物中毒，死前有吸毒史”。

        “还有，我一直不知道朱婷婷的住址，怪不得我只能在周边打圈”想想顾晓梦都觉得自己的脑子不灵光。

        “给”李宁玉从办公桌里拿出了一块牌子。

        “这是警局的出入证，从现在开始我邀请你当这件案子的顾问，拿着这张出入证你想了解什么都会便利很多”，这张牌子一直压在抽屉的最里面，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可以和这个前一秒还说是自己朋友的人一起办一件案子。

        “谢谢你，成全我的勇敢”顾晓梦给了李宁玉一个大大的拥抱。

        李宁玉在顾晓梦抱上来的一瞬僵住了，慌乱的向后退了一步，从顾晓梦的怀里退了出来。

       “我今天还要去找一趟王晓”。

       “我一会去朱婷婷家，问一下她的邻居”，顾晓梦也很快给自己想好了任务。

        老久的居民楼里油烟味夹杂着一丝汗臭味盈满了整个楼道，墙上原本白色的墙体被画满了涂鸦，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唯一的一部电梯也因为年久失修停止使用了。

       朱婷婷家在六楼，顾晓梦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还趴在猫眼上向门里望去。

       “婷婷，朱婷婷，开门，我知道你在家”敲了大概有五下以后，顾晓梦该成了拍门，还大声的喊朱婷婷的名字。

        “别敲了，对面的已经死了”在顾晓梦敲门三分钟以后，朱婷婷对面的邻居开了门，是个满身酒气的男人，二十来岁，睡衣外面裹了一件厚厚的棉衣。

        “怎么可能，前两天她还打电话让我今天来她家取钱呢”顾晓梦故作惊讶的捂住了嘴。

        “小妹，你该不会是撞鬼了吧，这户人家一个星期前就死了，我亲眼看见警察把人抬走的”。男人把门开的更大了，有心要和顾晓梦聊一聊这离奇的经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三天前她还给我发信息呢，这家人姓朱，叫朱婷婷是不是，二十五岁左右”，顾晓梦继续忽悠。

       “是的呀，死的就是她，她们家只有她一个人”男人的酒都醒了。

       “她怎么可能死的呀，她还欠我好多钱的，我的钱找谁要去啊，我都追了半年多了，才找到她人就死了”，顾晓梦学着男人说话。

        “原来她是来躲债的她，怪不得了，就是对门搬来三个月了，平常也不怎么出门，一出门就拎一大袋吃的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不出来，躲的好的嘞，平时都没什么人来找她，上个月还有一个带了墨镜穿一身黑的男人来找过她的。要不是看你小姑娘实在不容易我都不告诉你的，前两天一个警察来问我都没说，这不是给自己惹麻烦吗”？男人还没等顾晓梦问话呢就自己先说了一堆。

        “是这样啊，那小哥见过那个戴眼镜的男人长什么样吗？万一是她男朋友，我好找他还钱的呀”顾晓梦心里高兴，这一趟收获不小。

       “没看见的呀，男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看不清的呀”，外面有些冷，男人打了个冷战。

       “那行，谢谢小哥了，等我把钱追回来请你喝酒”顾晓梦向人到了谢，为了做戏还特意的进了楼梯间。

       “李警官，您怎么又来了”李宁玉再一次敲响了王晓的家门，他还是没有去上班。

        “我还需要了解一些情况，王先生今天还没有上班吗”？今天的王晓有些不对劲。

         第一次接触的时候李宁玉就能看出这个男人很细致，连鞋柜里都鞋都摆的整整齐齐。不过今天的王晓一身的睡衣，眼底乌青，连胡子都没剃。

        “是，我生病了，所以向园里请假了”。王晓的眼神下意识的虚瞟了一眼李宁玉的鞋。

       “王先生不用紧张的，我就是随便问几个问题，不用有什么负担的”。

       “婷婷死了，你们去找凶手啊，盯着我干什么，我又没有杀人，你们凭什么盯着我不放，还找人跟踪我”王晓的情绪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