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傻
在警局填表的张灵突然愣了一下，笔掉在了地上
张灵：邱烨……
脑子里好像亮起一道闪光
感觉邱烨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配合警方做完笔录之后她立刻起身搭车回了医院
张灵：邱烨！
灵推开病房门，邱烨不在
而范娇娇还倒在病床上
张灵：邱烨……邱烨！！！
秋叶：我在，张灵，怎么了怎么了
邱烨突然从门外慌张的跑进来，手里拎着三份盒饭
张灵：……
秋叶：突，突然想改善下伙食，刚刚下楼买了便当
张灵感受到邱烨发生状况的时候正好是大主管帮他融魂的过程
张灵搭车途中融魂也就结束了，而邱烨正收拾完出门买午餐
看到邱烨出现，张灵愣了半天，抱住邱烨，将头埋在他胸口中
秋叶：张……
张灵：别说话，让我抱一会……
然后张灵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
张灵：我以为……也见不到你了……
秋叶：……
邱烨没有动，任凭张灵抱着，然后，发现怀里这看起来并不强大的身影
双肩微微颤抖
她，哭了
没有任何声音
邱烨抬起手，想摸摸她的头，安抚她
手停在半空，迟疑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轻轻拍拍她的背
张灵：你，不问我发生了什么？
秋叶：如果你想说，自然会说
张灵：久霄哥……他死了……
秋叶：……
邱烨有些心虚，没有多说任何
他将手中拎着的盒饭放在近处的书桌上
双手小心翼翼的环抱着张灵
张灵：久霄哥这么厉害的人也死了，我保护不了他，他也保护不了自己……这个世界太假了
秋叶：……
张灵：他是，是……
秋叶：别急，慢慢说
张灵：他，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一样
张灵：我，其实我的身世一直有个秘密，我是赤恒星转世，他死都是因为我，我身边的人，都会招到不幸！这个世界也一样！
张灵说着，身体渐渐冒出一团团黑色
但他们都看不到
张灵：我根本没有容身之处！
张灵：我改变不了任何！
随着张灵的激动，黑色越发浓重
张灵：啊啊啊啊！
之前憋在心中的悲伤就这样如同洪水般爆发了，她声嘶力竭的发泄着
秋叶：……
邱烨紧紧的抱着张灵，拍着她，如此安慰着
秋叶：你，还有我……
张灵：可是……可是……
秋叶：我不怕死，我只是怕你突然不理我
邱烨停顿了一下，深呼吸，接着说道
秋叶：我怕你有事不跟我说，难过了自己一个人躲着，开心也不表达出来，把自己变得冷冷的生人勿近的样子
秋叶：你打我的时候，我也怕痛……怕你手会痛
秋叶：怕你是因为真的生气才打我，怕你出手狠了又会自己心痛
张灵：……
张灵没想到邱烨此时竟这么能说
这些话无疑又触碰了她的泪腺
之后张灵哭了好久好久
哭的疲惫
嗓子都哭哑了
……
许久，张灵终于冷静下来，擦了擦眼睛
张灵：这么半天，范娇娇怎么还不醒
秋叶：叫她她就醒了
张灵：那先不要叫了
秋叶：哭累了吃点东西吧，中午你还没吃过吧，我给你倒杯水
张灵看着邱烨，觉得有点不一样，可因为太伤心了，也没心情想到哪里不一样
而这个时候他们依旧没有发现，张灵身上黑色的笼罩越来越浓
哭过之后的张灵又像换了个人般，目光失去高光，那深深的双瞳不像深渊，而像周身冒出的黑暗，没有一点摄魂的气魄与光彩的流动
张灵：邱烨，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跟我来的人间嘛
邱烨转身为张灵倒水
秋叶：记得
邱烨一边倒水一边回答
张灵：那个时候你是一心想杀我的
秋叶：嗯……
张灵：现在呢？
秋叶：我说了，要先找个工作，赚钱
张灵：不用找了，这张黑卡是你的了
张灵一甩，黑卡像飞镖一样钉在邱烨旁的桌子上
秋叶：……你这是什么意思？
邱烨放下水壶，拔出卡，将水杯递给张灵
张灵：我已经不需要钱了，你杀了我，继承我的一切
张灵还没有接到水杯，邱烨听到这句话手一颤，水杯掉在了地上
张灵：你这么惊讶，是感到幸福来的太快了么
秋叶：……（我快泥马啊）
邱烨气的咬了咬牙，深呼吸，问
秋叶：那，那，久霄那边案子结了？还是你不打算给久霄报仇了？
张灵摇了摇头
张灵：是我，是我的命运把他克死了
张灵：我死了，就是给他报仇……
秋叶：荒谬……
秋叶：张灵，你到底怎么了？！
张灵：对了，黑卡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给我的，如果我死了黑卡也可能会提前冻结
张灵无视了邱烨，自顾自的说着，此刻邱烨看出张灵的神情确实不太对
秋叶：（张灵怎么不对劲，难道是久霄的死打击太大了？）
张灵：所以你要在那之前多取点钱
秋叶：（不能这样下去）
张灵：以备……
秋叶：好了，别说了！
张灵：？？
秋叶：张灵，你真不是人……
张灵：啊？
竟然被一个怪骂自己不是人
张灵：你说什么？
张灵觉得自己有点幻听
秋叶：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都学会该怎么做人了
秋叶：你到底是经受了什么，这么没有人味儿！即便是什么星转世，你也太不像个人了
邱烨在找茬吧？张灵觉得，都这么伤心了邱烨还在找茬
张灵：［皱眉］我刚刚，是不是对你态度太好了，你又觉得自己行了？
秋叶：……
张灵：我特么都这么悲伤了，你居然还骂我，你才不是人
秋叶：对！我不是人！你反正也没把我当成过人，对吧
张灵：……你，怎么了
邱烨深吸了一口气，最后重重吐出来，冷静了一下
秋叶：对不起，我被你气死了……刚刚有点烦躁
张灵：都是我的事情，我说的也是为你好，你有什么可烦躁
秋叶：你总是这样，表面很冷血，但其实你关心身边每个人
张灵：…………
秋叶：你对我一个怪物的饥饱问题都会放在心上
秋叶：我曾经说我喜欢吃的东西你也会记在心里
秋叶：你担心我是否会感冒
秋叶：你担心范娇娇会被你影响
秋叶：在学校，别人骂你你也不反驳，看到那些骂你的人受伤你还会心痛
秋叶：因为你知道你有多强，对那些弱者的挑衅永远是无视与同情，不管你自己受了多少伤你都在为别人着想但是你要明白你才16岁！
张灵：…………
秋叶：你内心像个佛主行动却冷酷如魔，你就是怕你的命影响到身边的人，才以这种方式让大家远离你
张灵：……
秋叶：你的下铺那两个同学死去，我看到你躲在阳台偷偷流眼泪
张灵：闭嘴！我没有！
秋叶：你有！
张灵：你……
秋叶：张灵，你扪心自问，你的故作冷漠改变了什么？
秋叶：只会让你爱的人与爱你的人在有限的生命里多一些不愉快的回忆
张灵：…………
邱烨一句一句的话语好似一阵风，一绺一绺的吹跑包围着张灵身体的黑暗
秋叶：如果命运是上天注定的，那么不止你，别人也是如此！
秋叶：你周围的人生与死也是他们自己的命！你不过是个旗子！
张灵：别说了……
秋叶：张灵，对不起，我不想杀你了
张灵：久霄哥不在了，你不杀我，那就跟我一起去死吧……
秋叶：张灵！
然而黑暗并没有因此妥协，像有命令操控一样一涌而发
张灵的精神状态仿佛受黑雾的影响，一脚踢起地上的玻璃碎片，伸手抓住飞起来的碎片就要割自己的脖子
她的举动被眼疾手快的邱烨制止
张灵：放开我！你的力气怎么突然这么大……
秋叶：我的力气没有变，是你的软弱让你变得弱小！
秋叶：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的懦夫！妄想用这种方式逃避！甚至连我的死活也不顾了！还是我太自大了？！
张灵：大家反正都会死，不如让我先去死，我的命是被诅咒的！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秋叶：张灵，人的命格是天地编程系统设定的，是可以改的！
张灵：可以让久霄复活么？
秋叶：只要你够厉害！
张灵：你没骗我？
此时，黑雾竟瞬间淡了下来
秋叶：我说的是真的，但首先你要能到地域城的数据库……
是，邱烨没有说谎，只是他隐瞒了一些事，具象法则是等价的，邱烨没有再说太多
张灵：要怎么做
张灵一点点恢复着理智
秋叶：再过一天又要进如里世界场地了，我们的力量变强挑战关卡的难度也一定会变大
秋叶：在获得进数据库资格以前，绝对不能输
秋叶：张灵？你听到了吗？张灵？
在得知久霄有希望得救之后，张灵的意志彻底恢复了过来
周身的黑暗像一条条狗一样通通被赶走消失
张灵突然愣住了
秋叶：张灵！你说话啊！别吓我~~
张灵：哎……（我刚刚是怎么了？）
张灵：邱烨……
秋叶：？？
张灵：你变了，再也不是曾经那只可爱的小哈撒了
秋叶：……
张灵：总是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秋叶：那……这样的我，你讨厌么……
张灵：……
张灵沉默了许久，拿过床头的盒饭，没有回答他的话，但递给他一盒
张灵：还是像以前一样傻……
……
……
持续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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