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道路一个选择
在寒凝城度过的第六个清晨,阳光似乎也格外温柔,照耀着历经艰辛终于重获新生的神明。圣女挣脱了教会的束缚,而朝依奇,那个曾经不得不在城中东躲西藏的少女,如今也能昂首阔步,享受着自由的空气。这场盛大的庆典,将被载入史册,契约神使与她新收的学生们,成为了寒凝城的拯救者。
今天,雪花停止了舞蹈,城中的积雪也渐渐消融。夜华站在旅馆的门前,仰望那蔚蓝如洗的天空,心中回忆着这座城市曾经的模样。
不急于启程的夜华,渴望与莫娜多聊片刻。朝依晴和她的姐姐朝依奇在城中尚有事务要处理,而其他人也没有迫切前往下一站的需求,于是决定在这座城市中,再多逗留一日。
今日破晓时分,众多远道而来的客人纷纷离开了寒冷的寒凝城,踏上了返回故乡的旅程。然而,在这个清晨,早起散步的拉迪斯却在城中意外地发现了同事的身影。这位同事也注意到了拉迪斯,脸上带着微笑,热情地向她走来打招呼。
林庭深:好久不见,「领主」大人
拉迪斯:好久不见啊,「旅人」。盛典在昨日刚刚结束,你来的有些晚了
林庭深:我的目的不是参加这次盛典,而是为「心魔」而来
拉迪斯:我也在找她,可奇怪的是城中不仅没有消息,甚至没有线索
拉迪斯:你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林庭深的唇边轻轻勾起一丝微笑,犹如春风拂过湖面,波光粼粼。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言辞间带着几分含蓄,仿佛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故事。他轻声问道,让拉迪斯不禁一愣,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所迷惑,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拉迪斯陷入沉思,眼神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仿佛在努力捕捉那隐藏在言语背后的深意。
拉迪斯:…那你是怎么想的?
林庭深:无有一人,不怀恋其故里。若必使吾遵神意而行,吾愿侍奉缔结盟约之神,以守护家园。
拉迪斯:……
林庭深:您是亚兰迪克最忠诚的追随者,在您面前说这样的词,有显我对军团心怀不忠,但平心而论,我并不希望家乡沦为他国的殖民地
拉迪斯:我理解。我也不希望暮光城成为黑暗的附属国
拉迪斯:我身为第二席,应该成为其他下属的榜样,去遵循亚兰迪克的意志,但就像你说的,“平心而论”,我真的不希望事态发展成……
拉迪斯:所以我现在认为你来寒凝城其目的是找我
林庭深:确实如此
林庭深:您的“小女儿”在回城的路上病症发作,现在正在钱若心那里养病
当拉迪斯听到这个消息时,她的脸上明显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迅速地做了几次深呼吸,试图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尽管内心波涛汹涌,但她还是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拉迪斯:没什么大碍吧?
林庭深:很幸运,并没有。
拉迪斯:那就好…
拉迪斯:你现在这是要回去了?
林庭深:是的
拉迪斯:你这刚来就要走啊?
林庭深:我是昨天夜晚到达的,况且还有任务在身,就先告辞了
拉迪斯:跟你一块去
林庭深:没问题
拉迪斯心中充满了担忧,尽管知道沈梦欣正在休养中,但她仍然害怕她的旧疾会再次发作。同时,她也对留在城中的伊凡德感到不安。经过一番思索,她决定给他留下一封信以表达她的关心。她回到旅店,用她那细腻的笔触在纸上倾诉着心中的忧虑与关切,然后将信轻轻放在了他的房门口。在完成了这一切后,她便跟随同事们踏上了前往磐岩城的旅程。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伊凡德的床头,他缓缓地睁开眼,便发现门口的地板上静静地躺着一封信。他好奇地走过去,弯腰拾起那封信,小心翼翼地将其拆开。信中的字迹工整而熟悉,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温馨的故事。信中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却充满了深情与关怀:“亲爱的伊凡德,我将有事前往磐岩城处理,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玖希和特德会陪伴在你的身边。请安心,无需为我担忧。”
伊凡德:(我现在明明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怎么还这样啊?)
伊凡德心中默念着这些念头,接着他的手缓缓探入自己的口袋中摸索。片刻的寂静之后,他意识到在最近的旅途中,身上的资金已经消耗殆尽。在寒凝城这样的地方,想要品尝到热气腾腾的佳肴,其价格自然不菲。正当他在脑海中勾勒着各种可能时,他的伙伴们也陆续从沉睡中苏醒,纷纷推开了房门,正好撞见站在走廊里的他。
江慕川:哎,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伊凡德:你们身上还剩多少钱?
江慕川:一分也没有啦,哈哈
伊凡德:……我佩服你的乐观
瓦罗沙:你们是在为饭钱发愁吗?
卡罗琳:你们怎么都聚在这儿啊?
伊凡德:快没钱吃饭了…
卡罗琳:我有个想法,昨天朝依晴获得了人身自由,而我们又是配合她拯救城邦的好伙伴,所以咱们去找她,看看她有没有办法
江慕川:好主意
伊凡德:你们这样随便去蹭饭,真的好吗?
瓦罗沙:我知道朝依晴的家在哪儿
卡罗琳:瓦罗沙你带路
……
当正午的阳光洒满大地时,拉迪斯和林庭深驻足于磐岩城中赫赫有名的永安堂前。眼前的医馆门面装饰依旧如故,与拉迪斯记忆中那熟悉的景象毫无二致。她的脚步在门前徘徊片刻,心中泛起一丝迟疑。稍作准备后,她戴上了特意请人制作的面具,以防在医馆内意外遇到熟人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在古老的永安堂医馆内,岁月留下了深深的印记。这个老字号医馆如今由一对兄妹共同经营,然而兄长已经前往遥远的生命城协助那里的工作,留下妹妹钱若心独自打理这间充满历史沧桑的医馆。
二人踏进医馆的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钱若心正站在前台忙碌地整理着各种药材。她的动作娴熟而优雅,仿佛在演奏一曲无声的乐章。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她立刻转过身来,目光敏锐地观察着来者。
钱若心:是「旅人」啊,你身旁的这位是你同事吧?
林庭深:是啊,我们是来看望沈梦欣的,她现在方便吗?
钱若心:她在二楼躺着呢,应该是方便的,你们上去看看
林庭深:那您先忙着,我们不打扰了
林庭深原本打算带领拉迪斯向二楼进发,然而在他转身之际,却发现这位女士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只见她已觅得通往二层的阶梯,正轻盈地拾级而上。林庭深紧随其后,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困惑。
林庭深:我记得你也没来过这几次,怎么比我都熟悉这
拉迪斯:我小时候来过这
当他们抵达二楼的病房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少女正坐在病床上,眼神空洞,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当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她的目光瞬间变得警觉,紧紧地盯着门口的方向。直到确认来人是熟悉的面孔,她才如释重负,放松了戒备。
拉迪斯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这才摘下脸上的面具。她温柔地抚摸着少女的头,用她那柔和的声音关切地询问着床上的少女。
拉迪斯:还有难受的地方吗?
沈梦欣:没有
沈梦欣:您不必担心,这次没有上次那样严重,应该很快就能正常工作了
拉迪斯听到这番话,眼中流露出更多的疼惜。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本应沉浸在青春的热血与梦想中,然而沈梦欣却因为病痛从小卧床,步履维艰。或许是天意怜见,当她的家人被仇敌夺去生命后,唯有她得以幸存。她被负责此案的执行官收养,而今十五岁的她毅然决然地成为了一名执行者,用尽全力挣扎求存。但那奇怪的病症却始终如影随形,无论怎样治疗都无法消除。
拉迪斯:我给你批假,你不要再想工作的事了,你现在就静下来,好好放松一下,好吗?
沈梦欣:…我离哥哥姐姐的距离还很遥远
拉迪斯:孩子,不是所有人都成长的很快,“欲速则不达”。
沈梦欣:我明白了
……
当太阳缓缓滑向西方的天空时,伊凡德和他的伙伴们正协助埃文深入调查城中的一桩神秘失踪案。失踪者是朝依奇儿时好友瑞依琳,她在某个休息日到朋友家中作客后便杳无音信。据瑞依琳的朋友所言,当天傍晚时分,她就离开了。
朝依奇:根据时间分析,上周的星期日,我们还没来这儿,那时天空还下着雪,她不可能出城
埃文:奇怪的是我之前带人去询问过周边的邻居,他们统一都表示没有见过瑞依琳
当卡罗琳仔细聆听并审视了所描述的情景后,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六班曾经发生过的往事。在这一刹那,她仿佛看到了一条若隐若现的线索,将过去的片段与眼前的情况紧密相连。她思考片刻,开口提出了心中已久的疑问。
卡罗琳:真的不存在熟人作案,然后囚禁什么的吗?
埃文:你这个猜想我也设想过,并且带着我的三位同事在城中把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
伊凡德:你们这里城邦也没有多大,找起来应该不难吧?
朝依奇:瑞依琳家边的所有邻居的家里都找过吗?
埃文:找过……
维罗妮卡站在屋顶上,她那略带戏谑的眼神低垂,俯瞰着下面一群人忙碌地推理着案件的线索。在这群人中,伊凡德似乎感觉到了姐姐的目光,他抬起头来,正好与她的目光相遇。就在这一瞬间,他眨了眨眼,而屋顶上的维罗妮卡的身影却已经消失无踪。
伊凡德:我觉得我姐好像知道什么…
江慕川:凌霜小姐刚刚在附近吗?
卡罗琳:刚刚她就站在房顶上俯视着我们,我都看见了
……
画面切换至拉迪斯探望完旧病复发的孩子后,她没有选择立即返回众人的身边,而是独自一人漫步在熟悉的童年城邦里。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仿佛时间在这里静止了一般。她回忆起那段美好的时光,那时亚兰迪克和柳玉枝还是彼此最真挚的朋友。
失散的亲人,如断线的珍珠散落人间;神明的祝福,似遥远星辰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往昔的回忆,如同尘封的画卷在心底缓缓展开;而现在的自我,仿若镜中的倒影,让人捉摸不透。这些纷繁复杂的思绪缠绕着她,让她陷入了深深的困惑。
如今,亚兰迪克决心为逝去的兄长讨回公道,他誓言要复兴那个被岁月遗忘的黑暗城。他召集了忠诚的追随者和虔诚的信徒,向那些曾经背叛过他们的势力发起挑战。然而,在这股复仇的怒火中,拉迪斯的心却陷入了挣扎。
她面前的两条路犹如命运的十字路口,一条是遵循黑暗神的旨意,投身于这场复仇的火焰;另一条则是背弃信仰,加入其他势力,与自己信仰的神明为敌。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不知该如何抉择。
……
究竟何为最近的距离呢?那便是失踪已久的瑞依琳一直默默承受着苦难,被囚禁于邻居家地下室之中,而那阴暗潮湿的空间,仅与她温馨的家一墙之隔。昔日里,此地常遭风雪肆虐,呼啸的风声如同悲鸣,厚重的积雪覆盖了庭院中地下室的入口,无人察觉其中的秘密。就连那位邻居,面对调查时亦表现得若无其事。然而,当神明终于解开心中的纠结,并施展神力令气候恢复正常,阳光普照大地,那掩盖真相的积雪才慢慢消融,露出了地下室的暗门。
维罗妮卡故意与那位居民发生争执,声音之大吸引了埃文一行的注意。埃文目光落在院子里那扇古旧的木质暗门上,神情微微一愣,旋即果断地下令手下将涉嫌绑架的居民带走,送往拘留所接受审讯。
随着埃文用力挥舞大剑,那扇沉重的暗门轰然倒塌,一束阳光穿透黑暗,照亮了这个阴湿的地下室。狭小的空间里,除了一张简陋的床铺,别无他物。躺在床上的瑞依琳仅穿着单薄的内衣,手臂和大腿布满了伤痕,显得异常憔悴。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她慢慢睁开眼睛,在见到众人后,嘴角泛起一丝微笑。然而,就在这温馨的瞬间,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划过脸颊,仿佛诉说着她所经历的一切苦难。
在夕阳的柔光中,灰发双马尾的少女如同一道幽灵,静静地立于屋顶之上。她目送着众人将疲惫不堪的瑞依琳送往救治之地,唇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随即身影消逝在金黄的余晖之中。
三年未见的瑞依琳终于回到了温暖的家园,对于那些刻骨铭心的痛楚,她选择了沉默。每当调查员试图揭开她的伤疤,她的情绪便如潮水般汹涌,泪水总是不争气地先行一步。
当一切喧嚣归于平静,伙伴们来到教堂,向朝依晴倾诉了这一切。
朝依晴:明日,我将亲赴监狱,若那个恶徒被判极刑,我会让他尸骨无存
江慕川:那个地下室我未曾涉足,便已被埃文封锁。听说里面阴暗潮湿,难以想象她在那种环境中如何熬过三年
伊凡德: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不用再说了
伊凡德:夜华老师呢?我也想找她聊聊
朝依晴:她今天吃完午饭就离开了,样子很着急,应该是因为她家乡的事
伊凡德:那古泉诚治呢?
朝依晴:他被他的哥哥姐姐带走了
朝依晴:埃格伯特今天早上就走了
江慕川:离别的序曲终究还是奏响了……
小部分伙伴都已回到家乡,这离别的消息使江慕川有几分悲伤。
朝依晴:你也不要感到太难过,因为明天你们走的时候,我会留在寒凝
江慕川:……
卡罗琳:你不会安慰人可以不用说话
朝依晴:好的
夜幕悄然降临,伙伴们依依不舍地告别,各自回旅馆歇息,期待次日的冒险。他们刚离开不久,维罗妮卡便如幻影般出现在教堂,笑容满面地走向朝依晴。
凌霜:你看,我不仅救了你的朋友,今日还在城中行了大善,难道不该得到你这位圣女的赞誉?
朝依晴望着她那纯真的模样,不禁心生疑惑。
朝依晴:你为何这么做?
凌霜眼波流转,轻声答道
凌霜:有趣罢了,助人为乐,我亦开心
朝依晴:真的吗?那我代表寒凝城向你表示感谢
凌霜见对方冷漠回应,心生无趣,假装露出失望之色。在克洛诺斯看来,她的表情变化显得颇为夸张。
朝依晴:演的不错,谁教的?
凌霜:您猜猜?
朝依晴:你师父?
一抹黑影自窗边掠过,吸引了克洛诺斯的注意,她瞥了一眼窗外。
朝依晴:你哥来找你了,去看看他吧
凌霜:你认识我哥哥?
朝依晴:听你师父说过他
朝依晴说罢,转身离去。凌霜则展开恶魔之翼,顺着窗口飞向夜空。她果真见到大哥在街上四处张望。
她本想从背后降落吓他一跳,然而还未行动,伊斯洛尔便已察觉。
伊斯洛尔:你以为假死很有趣?
伊斯洛尔:我找你很久了
凌霜落地,抬头无畏地对上他的目光。
凌霜:哥,别生气嘛
凌霜:我这不是为了让协会除名,才出此下策
伊斯洛尔:你要是真的死了怎么办?
凌霜挽住伊斯洛尔的胳膊,试图用撒娇平息他的怒气
凌霜:哥,我保证再也不敢了
伊斯洛尔:…我再信你一次
凌霜见状,紧紧拥抱着他,将脸埋入他的胸膛。
伊斯洛尔:下一次的任务你知道吗?
凌霜:不知道
伊斯洛尔:在熔岩城,说实话,我不想去那里
凌霜:如果我想去那玩呢?
伊斯洛尔:那好吧,我先去熔岩城看看情况
伊斯洛尔轻轻推开凌霜,随即展翅高飞,消失在夜色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