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梦中的约会
风琼宇：“因为……今天是元宵节。”
风琼宇：“小时候，我过得最开心的一天，就是五岁那年，在元宵节当夜，和家人一起出来逛街、赏花灯、吃汤圆、玩冰嬉。”
风琼宇：“可惜……过完年后，我就参加了灵根测试，紧接着，一切就都变了！”
楚月泠：“所以，你的愿望，就是想回到这一天？”
风琼宇：“嗯嗯！我希望，时间能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风琼宇点点头，有些难过。
风琼宇：“如果不经历后面的一切，或许……我还能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楚月泠：“这一次，我来陪你！”
见他情绪低落，楚月泠也跟着揪心起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
下一秒，丝丝缕缕的绿烟从她指间溢出，流入风琼宇身体里。
楚月泠：“这是什么？”
她吓了一跳，赶忙抽回了手。
？？？：“丫头，你做得很好！”
？？？：接下来，你要尽可能地，多跟他制造肢体接触，把自己的元气渡给他。”
蓦地，那个温柔的女声，再次在脑海中响起。
？？？：“在梦中滞留得越久，他就会越虚弱。你是破梦者，你的元气，能助他找回记忆，尽快清醒过来。”
楚月泠：（又是她！她到底是谁？）
楚月泠：（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地帮我？又为什么……只有我能听到她说话？）
风琼宇：“怎么了？”
风琼宇见她如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楚月泠：（不管了！既然她救了我那么多次，想必没有恶意。）
楚月泠：（这一回，就暂且相信她吧！）
楚月泠：“没什么！”
楚月泠俏皮地应了一声，牵起他的手，就往人群里挤，
楚月泠：“那边有人在猜灯谜，我们去看看！”
小摊边聚集了很多人，一个挨着一个，连成一堵厚实的肉墙，叽叽喳喳的，吵闹极了。
楚月泠废了很大的劲儿，才勉强挤出一条缝，拉着风琼宇钻到了前排。
小摊老板：“谢谢各位捧场！下面要猜的，是一组情侣灯谜——共有八道谜题，谁先猜出第一题，便优先获得答题权。”
小摊老板：“男女二人轮流作答，若是谁答不上来，就顺延到下一组，直到所有灯谜，都被猜出来为止。”
老板站在摊前，春光满面地介绍着游戏规则——
小摊老板：“全部答对的人，将获得四样奖品——永结同心手绳一对、并蒂莲花灯一盏、陶瓷玉兔吊坠两个、姻缘祈福锁一对。”
楚月泠：“旁的倒也罢了，只是……那对玉兔吊坠，实在是可爱得紧！雪白雪白的，多好看哪！”
楚月泠痴痴地盯着摊位，两眼放光。
楚月泠：“我最喜欢小兔子了！好想要哦！”
风琼宇笑而不语，默默看着她的侧脸，眸色温柔。
小摊老板：“各位听好了！第一题——看不见来摸不到，四面八方到处跑，跑过江河水生波，穿过森林树呼啸。”
楚月泠：“风！”
楚月泠高高举起了手，连蹦带跳。
楚月泠：“谜底是‘风’！”
小摊老板：“小妹妹，鄙人方才已经说过，这一轮抢答，只有情侣才能参加！”
老板半弯下腰，冲她摇了摇头。
小摊老板：“你带着弟弟出来玩儿，在旁边看热闹就行了！不要瞎捣乱！”
风琼宇：“此言差矣！”
风琼宇高呼一声，牵着她的手，缓缓走到台前。
风琼宇：“我与她定了娃娃亲！早在娘亲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指腹为婚了！”
说罢，他微微扬起了头，沉声道。
风琼宇：“老板，你方才宣读规则时，可没说限制年龄！莫不是……欺我等年幼？”
一通神操作，彻底把楚月泠整懵了。
她瞪大了双眼，半张着嘴，呆呆地转过头去，盯着风琼宇看了半晌，满脸的不知所措。
楚月泠：（天呐！这家伙……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楚月泠：（他是脑子短路了？怎么突然……张嘴说胡话呢？）
风琼宇：“仙女姐姐，你带我出来玩儿，我没什么好报答的！如果你喜欢吊坠，我就帮你赢下来，权当还人情了！”
风琼宇凑到她耳边，轻声说。
风琼宇：“配合一下，别穿帮了！”
楚月泠看了他一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会意地点点头。
楚月泠：“是……是的！我们想给自己攒点儿纪念品，可惜零钱花光了，所以……”
小摊老板：“原来如此！那自然没问题！”
小摊老板：“答题继续！小公子听好了，第二题——逍小随之去！”
风琼宇：“月！”
小摊老板：“答对了！”
小摊老板：“下面轮到小姑娘，请听题——青芜草枯，乌有子虚。”
楚月泠：“无！”
小摊老板：“第四题——功过各一半。小公子请回答！”
风琼宇：“边！”
……
一连八题答下来，二人配合默契，没有半点儿卡壳，始终把答题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上。
谜题的最终答案，连起来是一句表白——“风月无边，思念无涯”。
当老板宣布他们获胜时，台下的观众纷纷鼓起了掌。
二人相视一笑，也不禁击掌庆贺。
楚月泠：“耶！成功了！”
风琼宇：“合作愉快！”
老板娘站在场外看了半天，最后竟忍不住走上前来，亲自为他们颁奖。
老板娘：“挽上同心结手绳，生生永结同心；挂上金玉良缘锁，世世百年好合！祝二位白头偕老、幸福美满！”
围观群众也跟着喝起彩来。
站在台上的两位主人公，脸颊早已羞得通红，耳根子几乎能滴出血来。
他们手忙脚乱地收好奖品，嗫嚅了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
楚月泠：“谢谢……谢谢各位！”
风琼宇：“……”
看着手足无措的两人，老板娘笑得和煦，又递上两串糖葫芦。
老板娘：“念你们是小朋友，再加赠一份儿！”
楚月泠：“谢谢老板娘！您人美心善，一定会有好报的！”
楚月泠眼前一亮，忙不迭伸手接过，连连鞠躬。
一直牵着手走出很远，确定小摊上的人都看不到了，他们才红着脸放开彼此。
一路上，也不知是为了缓解尴尬，还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楚月泠一直捧着那串糖葫芦，“咔吱咔吱”地咬个不停，双颊一鼓一鼓的，眼睛微眯，像只满足的小松鼠。
风琼宇：“姐姐，怎么得了串糖葫芦，你反倒比赢了吊坠更开心？”
楚月泠：“我最喜欢吃甜食了！从前因为生病，还忌口了好长时间呢！”
楚月泠咽下最后一颗山楂球，满脸享受。
楚月泠：“现在病好了，可不就得多吃点儿？”
风琼宇：“神仙也会生病吗？”
风琼宇：“我看书上说，只有凡人，才会经历生老病死。”
楚月泠：（糟糕！差点穿帮了！）
楚月泠：“这……这个嘛！”
楚月泠心下一抖，尴尬地掩饰道。
楚月泠：“我也是才飞升不久的，有些凡人的习性，还没能改掉。”
风琼宇：“那要不……我这串也给你吃？”
楚月泠：“不用了！我还想留着肚子，多尝尝冰晶堡的其他美食。”
说罢，她随手丢掉啃得精光的竹签，指着前面的一条河，惊奇地问。
楚月泠：“这大冬天的，雪下个不停，周围到处都是冰霜，为什么这条河……还没有结冰啊？”
风琼宇：“这条河，地处冰晶堡中央，这里常年飘雪，它却四季皆暖，从不结冰。其分支遍布冰晶堡，供养了幻雪族上下几千口人。”
风琼宇：“听老一辈人说，这是我们的龙脉，凝聚着全族的人心，故名‘聚心河’。每到逢年过节，都会有百姓前来祈福。”
楚月泠：“原来是这样啊！”
楚月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拿出赢来的花灯，跃跃欲试
楚月泠：“那走吧！我们也去放灯祈愿！”
风琼宇：“可是，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风琼宇退了一步，冲她摇摇头。
风琼宇：“人要知足，太贪心不好吧？”
楚月泠：“怕什么？上天既然能为你实现一次，就能实现第二次！”
楚月泠拽住他的衣角，撒起了娇。
楚月泠：“去嘛去嘛！就当陪我散心了！”
好说歹说，歹说好说，他终于同意了。
点燃的花灯在原地转了一圈，便随着水流慢慢飘远。
岸边的两人早已合起手掌，闭上眼睛，默默许下了各自的愿望。
楚月泠：（愿师哥此番逢凶化吉！愿我能尽快成长，蜕变为足以配得上他的人！）
楚月泠口中念念有词，默默在心里强调了三遍，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风琼宇：“仙女姐姐，你许了什么愿？”
风琼宇笑盈盈地看着她，眼底仿佛盛满了星光，璀璨夺目。
风琼宇：“我的愿望是——希望在将来的日子里，也能有个像你一样的朋友！”
楚月泠：“噗嗤——小傻瓜！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风琼宇：“可我的愿望，就是你实现的！”
风琼宇：“与其对着花灯许，还不如直接告诉你，更灵验些！”
楚月泠：（好有道理的样子，我竟无法反驳。）
楚月泠：“放心吧！”
楚月泠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答应下来。
楚月泠：“我以人格担保，在不久的将来，你一定会遇上那个……如我一般的姑娘，她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风琼宇：“真的？你没骗我？”
楚月泠：“神仙从不骗人！”
风琼宇：“仙女姐姐，你的愿望是什么？”
风琼宇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
风琼宇：“我都告诉你了，作为交换，你能不能……也让我知道？”
楚月泠：（好吧！这个愿望，本来就是关于你的，在梦里告诉你，也算是……表达出了自己的心意。）
楚月泠点了点头，看着他的眼睛，无比认真地回答。
楚月泠：“我心悦一人，但他如今身处险境，我希望他能逢凶化吉！”
楚月泠：“也希望……自己能尽快成长，早日蜕变为，足以配得上他的人！”
风琼宇：“原来，姐姐你……有心上人了啊……”
听到这个回答，风琼宇有些失落。
可转念一想，却也合乎情理——毕竟她是仙女啊！早晚要回到天上的，怎么可能……会为一个凡人停留呢？
思及此，他又扬起了笑容。
风琼宇：“姐姐，你心肠那么好，长得又漂亮，那位仙君一定会喜欢你的！”
楚月泠：“在我的世界里，优秀的人太多了！而他，更是站在群山之巅，令万人膜拜的传奇。”
楚月泠：“可我呢？只是站在山脚下，仰望神明的芸芸众生之一。”
楚月泠默默转过头去，望向天空，心里酸酸的。
楚月泠：“如果，不想法子登上山巅，只怕……他也不会记住我吧？”
风琼宇：“姐姐，你很好！真的很好……”
安慰的话才说出一半，便彻底卡在了喉咙里。
风琼宇并不擅长安慰人，只觉得心里又酸又涩、又沉又闷，仿佛打翻了五味瓶，难受极了。
停顿片刻后，他咳了一声，默默转移了话题。
风琼宇：“那边有个溜冰场，我带你去玩冰嬉吧！这可是我们冰晶堡的特色项目！”
楚月泠：“可……可是……我不会走冰啊！”
楚月泠连连摇头。
风琼宇：“来吧！很简单的！我教你！”
不由分说，风琼宇拉上她的手，一路狂奔。
犹豫着换上冰刀鞋后，楚月泠只觉得，双脚仿佛不是自己的了，两腿打颤、一步三晃，身体摇摇欲坠。
她紧紧拽着风琼宇的手，勉力稳住重心，额发早已被冷汗打湿，呼吸都乱了好几拍。
楚月泠：“哎呀妈呀！不行不行！要摔了要摔了！”
风琼宇：“有我扶着你，摔不了！”
风琼宇牢牢握住她的手，一遍遍鼓励她，给她力量。
风琼宇：“这溜冰啊！说白了，就是在冰上飞。”
风琼宇：“你们神仙不是都会飞吗？这点儿小事，肯定没问题！”
楚月泠：（好家伙！该怎么告诉他，我其实是个冒牌的仙女——既不会飞，也不会魔法，只会投机取巧，耍点儿小聪明？）
楚月泠：（等师哥清醒过来，回忆起梦中的一切，肯定会骂死我的！）
胡思乱想之际，耳边，再度响起风琼宇温柔的声音。
风琼宇：“仙女姐姐，别紧张！
风琼宇：“你这一紧张，全身肌肉都僵硬了，根本施展不开！”
风琼宇：“放松！放松啊……”
玩了好一会儿，楚月泠已经大汗淋漓，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
原地休息了一盏茶工夫，风琼宇便带着她往前走。
风琼宇：“饿了吧？前面不远处，有个张记茶点铺。”
风琼宇：“我和小雪经常去吃，算是熟客了！味道很不错！”
走了没一会儿，便见袅袅炊烟拂过，带来一股浓郁的面点香气。
老板娘：“韩公子，您又来做客了！”
老板娘从炉灶间抬起头，微微笑道。
老板娘：“想吃点儿什么？”
楚月泠：（韩公子？这是师哥的化名吗？）
风琼宇：“随她吧！”
风琼宇看了楚月泠一眼，向老板娘点头示意。
老板娘：“哟！第一次见您带姑娘来，真是稀奇呀！”
老板娘瞪大了眼睛，很是惊讶。
老板娘：“姑娘，想吃点儿什么？包子、馒头、饺子……都有！今儿是元宵，吃汤圆还有优惠呢！”
楚月泠：“那就来一碗汤圆吧！要花生芝麻馅儿的，再放两勺桂花蜜，我喜甜！”
楚月泠指着柜台上的蜜罐，乐滋滋地吩咐道。
风琼宇：“两碗！我也要！”
老板娘：“韩公子，您不是一向……不爱吃甜口的吗？”
风琼宇：“今天我心情好！想换换口味！”
老板娘明显愣了一会儿，但很快，又扬起了招牌笑容，应声道。
老板娘：“好嘞！”
一刻钟后，两碗热气腾腾的汤圆就被端上了桌。
楚月泠迫不及待地舀起一个，使劲儿吹凉，便一口吞下肚。
楚月泠：“嗯嗯！真好吃！饿的时候，果然吃什么都香！”
风琼宇却没有动筷，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面露感激。
风琼宇：“仙女姐姐，谢谢你！”
风琼宇：“今天，是我这十一年来，过得最开心的一天了！比五岁那年的元宵节还要开心！”
风琼宇：“一切的一切，都像一场梦似的！”
闻言，楚月泠放下了勺子，郑重其事道。
楚月泠：“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梦呢？”
风琼宇：“那简单！不要醒来就好了！”
风琼宇眉眼弯弯，直勾勾地盯着她，无比满足。
风琼宇：“姐姐，你一直陪着我吧！我想你在这儿！”
闻言，楚月泠站了起来，飞奔到他身边，神情激动。
楚月泠：“不行！你要醒来！我们得一起回去！现实里还有……”
话还没说完，地面忽而一阵颤动。
她吓了一跳，转过头去，只见风厉明带着大队人马赶到。
风厉明：“此女妖言惑众、蛊惑少君，给我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