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那杂役忙赔笑只摸了摸自己的光头道:“爷说的是，小的记下了，不过我们这刚来登云宫人生地不熟，那些个下人说好听了敬我们是给墨堂主献艺的伶官，说不好了背地里不知怎么骂我们是狗仗人势。我们可是不占什么好处…”

小玉子听了，乜眼瞥了他一眼笑道:“墨澜那边我是故意讨好，我们这班子里的背景个个都是提前打理过的，量他再如何多疑，也不可能一辈子关着宫门不让那些走马运物的进来，只要在胡商集会之前抓住他的把柄，我们定能得到一个想要的答案。”

那杂役仍有不解:“这么说爷您是故意让王五马六他们几个去酒窖里消遣那几个宫人，好探探这宫里水深如何？”

他打了个哈欠困倦地敛了眉目道:“是的，结果意外丰厚呢！我早探听过那翠音和小若先前是一起共事的，如今为何又势同水火？肯定和那个神秘的“红衣人猫神仙”有关。如果我没猜错，看那翠音看我的神色，定是触动她心里的秘密了。”

“爷的意思是…江湖上闭口不谈的七剑之首洛虹之死…另有隐情？”光头杂役鼠目促狭地眯成了一条缝。

“哈哈…算你小子聪明了一回！”小玉子点头用手摸着下巴凝神思考了片刻，计上心头道:“至于如何让那翠音乖乖开口…你难道忘了我们走江湖吃饭的本事了？”墨心的眉眼，魅惑中是不加掩饰的残忍。

只记得自己拼命摇头:“不…我不能…”

却换来对方一声冷笑:“能与不能，哪是你能决断？不是毒药，洛虹不会知道。”

见自己不语，她嘲讽地怒斥:“没心眼见的奴才，你想一辈子这样任人宰割？”“洛虹不过是替你求了个情，你就铭记一生了？他是你什么人，能护着你一辈子？给你机会你不要，你也忒不识抬举！”墨心的怒意逐渐融化成冰凉的利刃，插入翠音那颗脆弱而敏感的心。

“我给你说明白了，这是主人的吩咐，他洛虹再能耐，还不是任主人折磨消遣的角色？你…可要看清楚局势，若是做的好了，少不得你好处，还要我费多少口舌？”

最后的妥协还是在自己将那动了手脚的药粉递给小若后的片刻犹豫后变成可笑的虚伪。

房间里的烛火，突然间全数被从未来得及关好的窗户外的一阵晚风全部吹熄。

翠音还未来得及回想完毕，从脚底升起的寒意就让冷汗爬上了她的脊背。

“谁？！”

想到上午小玉子对自己说的那般言语:“心有不甘…必化鬼神…”她恐惧地慌忙在黑暗中翻找火石，企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黑暗。

“翠音……你在哪里？”阴冷飘渺的男声从身后的黑暗中响起，翠音愣在床前浑身僵硬。

“谁？！”这一声质问嘶哑着无尽的恐怖，她攥了枕头下的剪刀颤抖着回头一看。

红衣如血，黑发如瀑。那“人”匍匐在地上抬起头来凝视着翠音，在月光的映射下露出一张沾满血污的脸，竟然…平整惨白没有五官！

“啊！！鬼啊…不要…不要过来…！”翠音瞬间就吓破胆般疯狂地奔向卧室门口准备夺路而逃，奈何那“鬼”身法无声无息就堵住她去路。

“谁…谁杀的我…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