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皇必须死
时影心底划过一阵浓郁的愧疚!
他抿了抿唇角,装着淡漠状
时影:没事,我等会儿给他送过去!
六婶:那,少爷不如提着早餐和少夫人一起吃?
六婶又何尝看不出来他们两个之间的尴尬和诡异!
虽说是碍于身份,她又不好对时影说什么,但是给他们制造机会也不是不可以的!
六婶:少爷,去和少夫人一起吃吧,少夫人昨天晚上就没吃很多,想来一定是饿了!
听他如此说时影是想同意的。可是无比骄傲的两个人学不会爱和退让,有的只是针锋相对!
去了不得好不说,说不定就又会吵起来!
如此一想时影的心也就慢慢的冷了!
时影:算了吧!
六婶:为何?
六婶疑惑了一番,随后又说道
六婶:恕老奴多嘴,少爷和少夫人是不是吵架了?
时影慢吞吞地吃着手里的粥一言不发!
见此,六婶轻轻地叹了口气,认真的给时影布菜!
六婶:少爷,您是老奴看着长大的!您的心思,老奴看的出来!不仅是您的心思,就是少夫人的心思,老奴也看的出来!你们是互相在乎的,只是都太过骄傲,舍不得委屈自己,便只能理所当然的委屈彼此罢了!
时影惊讶着,张大了嘴巴!
时影:你说什么?你说他在乎我?
六婶重重地点头
六婶:是的!少夫人很在乎您!虽说老奴不知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饶是您看不清您和少夫人的纠葛,可是老奴看的很清你们对彼此的在乎,已经超越了你们对彼此的厌恶!所以,少爷要学会珍惜,莫等失去之后再追悔莫及!
如此,听到此处的时影则是彻底地没了吃饭的心思!他重重地放下手里的汤匙,一股脑儿地向六婶发泄着对魏婴的不满
时影:可是六婶你不懂!他那个人太倨傲了!还总是无中生有说一些不知轻重,不知廉耻的话,你让我怎么能不生气呢?
六婶笑着,轻轻地摇头
六婶:正是因为在乎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和你吵!若是少夫人真的不在乎你,就算你妻妾成群,他也不会说只言片语的!
时影冷哼了一声,给了她一个白眼,继续地吃自己的饭
时影:他若是在乎我,会六年不找我吗?
六婶:六年?什么六年?
时影刹那脸色苍白,在悔不当初中,如实告知六年的事情!
听着时影的回答!
六婶慈爱的眼眸中,划过一丝责备!
六婶:少爷不觉得,你和少夫人的相处模式,和夫人当年一样吗?
时影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
时影:母后?
六婶哀叹了一口气,
六婶:夫人当年钟情于时钰殿下,却因为祖制不得不嫁给帝君!可是后来夫人怀了您,满月便封世子,随后帝君便毫无节制地广纳后宫三千,夫人在伤心中绝望,带您住进了府邸!最后的结果,你也知道的!如此对比起来,同样的奉命完婚,夫人当年还有您在身边聊以安慰,可是少夫人呢?他什么都没有,难道您想步您父皇的后尘,让少夫人和夫人一样,苦熬一生,惨淡落幕吗?
时影内心波涛汹涌,可面色仍旧不显
时影:可是我和他本来就是绑在一起的,没有感情,如此也是意料之中,理所当然!
六婶:所以你就把少夫人丢下,出去风花雪月了六年?
时影:不是的我……我没有碰朱颜,我真的连她手指头都没碰过!我只是想在她身上寻找线索而已!
六婶:若不是因为喜欢,少爷您会浪费六年的时间在一个没有未来的女子身上?即便是,为了找线索,什么线索需要找六年?又为何要以伤害无辜之人为代价?
时影很委屈,他气呼呼地放下手里的勺子
时影:六婶,我说你怎么回事儿啊?我已经在他手里已经吃了鳖了,我到你这儿跟你说,是想让你安慰我,安慰我,让我能心情好点儿,你怎么也站在他那边替他说话,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呢?
六婶深深地叹了口气,认真的向时影道歉
六婶:少爷,老奴知道老奴说的不对!可是,易地而处,若嫁给少夫人的是您,少夫人把您冷落了六年,在外面和别的女人风花雪月,您承受得来吗?
时影:他敢!
时影在话音未落中,急忙地捂住了嘴巴!
六婶:看来少爷也是明白的,对吗?
时影满心愤怒地白了她一眼,拿起水晶虾饺,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时影:不明白就又能怎样?
六婶最是知道时影的倔强和执拗!
她假嗔地笑着,给时影添了份新粥
六婶:少爷,老奴看人的眼光从来都不会有错!所以,请您谨记夫人的遗憾,莫让少夫人也走夫人的老路,懂吗?
时影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向解气一样,故意的把粥吃的满嘴都是!
时影:他就算最后不得善终,也是他自找的!谁让他总是把我的面子踩在脚下?谁让他在我给他台阶的时候,他倨傲,不知好歹!就算是最后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那也是他自找的,更是他自作自受的,他活该!
六婶浅浅地笑着!
六婶:好好好好少夫人活该,只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少爷真的不会难过吗?
时影:他若是哪天魂飞魄散了,我一定整夜放爆竹替他超度,恭送他那丑恶的魂灵!
六婶温和的笑着!
只当时影这只是傲娇嘴毒的一时口舌之快
而时影也以为是六婶心疼魏婴说的提醒,试探之语!
却不曾想,而今的话,最后却一语成谶
在数年之后,化作一根尖锐的利剑,刺穿他的心脏!
震痛一生!
最后,时影也没有把早点给魏婴送过去!
时影出了餐厅!
站在昨天晚上被他们弄败了的莲池前,手指微动,一切如常!
走出正门时,时影回头,清冷的目光,透过鱼鳞密瓦,看着那隐藏在层叠房舍后的书房,浅浅地叹了口气,随后抬步走了出去!
时影离开了半个时辰,魏婴才拿着一大沓的纸张走书房!
六婶:少夫人这是要出门吗?
将第二份早点端进餐厅的六婶看着魏婴往外走的身影,急忙地呼喊!
魏婴没说话,也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点头,抬步继续往前走!
六婶:少夫人用了早餐再出去吧!
魏婴摸了摸自己那饿的咕噜噜叫的肚子
空桑魏婴:不用,我不饿!
可是六婶又怎么可能会信!她走过去,拉住了魏婴的衣袖,安慰着说
六婶:少夫人别因为和少爷赌气就亏了自己的身子!昨天晚上你就没吃多少,又怎么可能会不饿?
可是倨傲的魏婴却坚持己见!
空桑魏婴:多谢,可是我最近在练辟谷,真的不饿!有劳了!
说着,魏婴便伸手抚开了她那温热的手!而就在六婶即将再说什么时,蓝天之上,青云冷动,两道洁白如雪的身影,已然出现在庭院里!
“三殿下!”
六婶:这……
空桑魏婴:别怕!
魏婴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空桑魏婴:起来吧!
“谢三殿下!!”
空桑魏婴:来的正好,我正要出去,一起吧!
“是!”
六婶:少夫人这是要去哪儿?何时回来?少爷问起,我也有所回答!
魏婴回头看了她一眼!
空桑魏婴:他不会问的!
说着,便对他点了点头,带着两位司空走了出去
白清:“哥哥,你去哪儿?”
魏婴也是身影刚刚消失在墙角,清脆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魏婴脚步一愣,退了一步,将那向他飞扑过来的小东西抱在怀里
空桑魏婴:哥哥去买东西!要一起去吗?
白清:可以吗?
空桑魏婴:问娘亲咯!
魏婴清冷地笑着,看向了六婶!
白清:娘亲,我可以和哥哥一起去吗?
六婶:这……
六叔:不如我们一起去吧,总归是要买菜的不是吗?
白清:好耶~
见此情景,魏婴想拒绝的话流连于嘴边,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嘉兰皇宫!
早朝下了之后,时珺看着那携靠在大殿栏杆上,叼花看云的儿子,火气腾腾腾地往上冒!
北冕帝:举止轻浮,毫无规矩!成何体统?
时影冷哼了一声,从栏杆上跳下来!
时影:有事就说,本世子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在这儿和你耗!
时珺恶狠狠地瞪着他那清瘦的背影,接入主题
北冕帝:叶城之事想来你也知道了!
时影:对啊,怎么了?
北冕帝:那你可知战争的起因是什么?
时影一愣,随后摇头
时影:不知!
北冕帝:海皇!
时影:??海皇?
时珺点了点头
北冕帝:大司命昨夜传信于朕,说,海皇将随归邪星现!
时影的眉头划过一丝忐忑!
既然皇叔昨夜传信给了时珺,而魏婴昨夜也是接到皇叔的传信的!难道说,魏婴也是知道归邪和海皇的事情!
可是他为何没告诉他呢?
是怪自己太过凶恶,没有给他告知的机会!
还是魏婴根本就不信任他!
情愿独自冒险,也不愿意向他示弱?
思及此,时影心中深深地升起一层难掩的失望!和落寞!
魏婴。是你太自负!还是如此的看不起我?
时影:据说,当年鲛人一族战败灭国 ,这许多年过去了,绝大多数的鲛人 与空桑人和平共处,即便是海皇会随归邪星 现世而归来,可并未说海皇归来,会对空桑有何威胁 ,故而海皇又何来必死的理由?
时珺猛然回头,犀利的眼眸中,满满的都是凶恶之意!
北冕帝:海皇怎么没有必死的理由?若非海皇,战争又怎么可能会再起!
时影:可这只是预言,不可信以为真的!万一预言有错,误伤人命,岂不酿成大错!
北冕帝:时影你放肆!!!
时珺面对着时影的话,刹那间,勃然大怒!
北冕帝:身为未来帝君的,你有保护整个空桑的责任和义务!世子,朕以一国之君的身份命令你 杀了海皇,歼灭海国军 彻底地结束这场战争!海皇不死,就会出现更多的海国军来为祸空桑!只要海皇他存在一日,鲛人就会一心不死,归邪则威胁我空桑!不管海皇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有何苦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须得死,方能平朝廷众臣之疑解天下子民之愤止鲛族潜在之乱!
时影:可是……
北冕帝:没有可是!因为再多的可是都比不得空桑几百万人命,来的更重要!!!
时影面对着时珺的勃然大怒,他把心中的不高兴藏在心底,对着时珺毕恭毕敬地行礼
时影:儿臣一定尽全力,擒获海皇,不负父皇所托!
时珺略带欣慰地点了点头!
在长叹了一口气之后,拍着他的手背,拂袖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