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落莲池!
这种事情,不是光靠说就能解开芥蒂的!
时影懂!非常懂!
故而,在魏婴的控诉之后,没有继续为自己辩解!
只是安静地,默默地看着他!并坚定信念,用事实和行动打破魏婴对自己的偏见!
魏婴被时影的目光盯的毛骨悚然!
在微微挣扎中,开口缓解这样的气氛!
空桑魏婴:这里哪儿有比较大一点儿的书楼吗?
时影眉宇微动,瞬间了然!
时影:我带你回嘉兰吧!
魏婴疑惑地回过头
空桑魏婴:回嘉兰做什么?
时影:你不是要找书吗?嘉兰皇宫的藏书楼收集了天下所有的珍奇孤本!
空桑魏婴:比九嶷山还要多?
时影点着头
时影:是九嶷山藏书楼的两倍之多!
空桑魏婴:好吧!
白衣无瑕,一道洁白如雪的身影如流星般划过夜幕!
一路无话!
不过转瞬之间,时影和魏婴便到了嘉兰城!
不过他们去的并不是嘉兰皇宫!
而是位于嘉兰城中的白嫣旧邸!
空桑魏婴:这儿是哪儿?
时影:母后在没有嫁入皇廷时,以前的住所!
魏婴恍悟着点了点头!
空桑魏婴:那现在这里是荒芜了吗?
时影:没有!这里现在由母后的乳母一家在这儿住着,以行洒扫之值!
时影摇头,边说边走近正门,灵力微动,便打开了正门
对于白嫣皇后,魏婴没有见过,自然是没有印象!
只是幼年的时候,听父亲说过,大司命时钰钟情于白嫣郡主,可奈何是单相思,白嫣郡主嫁入皇族为帝后,他便放弃了皇子之尊,上了九嶷山!
能得大司命钟情之人,想来也不会太差!
果不其然,正门刚刚开启,后院小舍的方向,便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六叔:“什么人……”
“?????”
六婶:“小少爷?!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极速跑过来的是一对年过花甲的老夫妻!
一左一右的手边,还领着一个半大的男孩!
在看到时影的那一刻,便在又惊又喜中,毕恭毕敬地下跪!
“老奴携老妇,恭迎小少爷!小少爷安!”
时影:“六叔六婶快快请起!”
时影平缓地将魏婴放下,弯下身子,将人扶了起来!
六叔:“哎哎多谢小少爷”
老夫妻略带局促不安地笑着,只是那溢出眼角的泪水,却填满了沟壑!
时影: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为什么要落泪呢?难道六叔六婶不欢迎我回来吗?
六婶慈爱地笑着,重重地擦去了眼泪!
六婶:小少爷说的是哪儿的话,您能回来,我们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会不欢迎?
时影:所以,就辛苦六婶现在去给我们准备房舍了!
六婶:是是是,少爷稍等,老奴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说着,六婶便笑嘻嘻地就要往回走!却在转身的时候,突然被身侧的魏婴吸引了目光!
六婶:这位公子是???
时影一愣,下一刻便把魏婴往前推了推!
时影:这是少夫人,魏婴!
二人恍悟着,便再次地行礼!
六婶:少夫人安,老奴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少夫人恕罪!
见此,魏婴急忙行礼!
空桑魏婴:魏婴是晚辈,受不起前辈如此大礼,前辈快快有请!
六叔:谢少夫人!
几个人笑着,继续地往前走!
六叔:少夫人行走似有不便,可是受了伤?
魏婴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
空桑魏婴:我没事,只是擦破了点皮而已!已经好很多,能自主行走了!
六叔:呵呵,老奴知道,你们年轻人就是上蹿下跳的闹腾,可还是要小心的!挪,这是老奴自创的跌打膏,只需要一丢丢,明日便可恢复如初了!
空桑魏婴:多谢前辈,魏婴知道了!
魏婴笑着接过那带着掌心温热的药瓶!
六叔:少爷突然回来是不是尚未用晚膳呢?
说起这件事,两个人的余光终是忍不住地往中间凑!
六叔:那少爷和少夫人先休息,老奴去后院给你们备膳!
时影:多谢六叔!
六叔:应该的,应该的!
老两口笑嘻嘻地带着孩子往回走!
夜幕星河下的庭院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时影:六叔和六婶是看着我长大的!他们是这个世间,除了母后以外,为数不多的真心疼我宠我的人!也是我为数不多的亲人!
魏婴一愣,略带不解的问
空桑魏婴:你自幼是生活在这儿住的吗?
时影:对啊!
时影笑着点头,握着魏婴的手腕,走到了莲池边!仰望着那棵大树!
时影:皇叔说,我命不好!自幼出生便不得父君宠爱,所以在出生之后,母后便抱着我,离开了嘉兰皇宫,住到了这里!所以,我算是在这儿长大的!
魏婴哦了一声点头!
空桑魏婴:其实有亲人陪着,在哪儿都好!
时影点头表示赞同!他拉着魏婴在莲池边坐下
时影:我蹒跚学步的时候,这莲池和大树就已经在了!那个时候,母后总是坐在亭子里,看着我笑,陪着我闹!六叔会给我做木鸭子,六婶给我做豆沙糍粑!绵软香糯,可好吃了!然后,我就一边吃着糍粑,一边拿着木鸭子,沿着莲池边,慢慢地学走路,从稚儿,到总角!直到后来,母后被冤,我假死逃亡九嶷山,再到十六岁皇叔以不出世之秘密,从那昏君的手里,夺回了我的世子之位!不过那又有什么用呢?母后已经去了,再多的补偿和共享,都是虚妄!令人厌恶作呕!
时影说这些话的时候,清冷的脸庞上,暖暖的都是怀念往昔的温柔和快乐!
而在提起当年那件事时的愤怒和恼恨,自责之意又是那么的清晰可见,悲痛追念之意,又溢于言表!
看的魏婴心下一动!
唯一的至亲为了保护他而去了!
原来,他也挺可怜的!
可转念一想!
他可怜?
难道自己就不可怜吗?
自己不也是十五岁双亲亡故吗?
相对于他现在还有六叔他们,自己才是真正的举目无亲,飘零孤苦之人吧!
如此,他又有什么理由说自己可怜!
魏婴低着头,没说话,只是那被时影握在掌心里的手腕微微泛烫!
魏婴抿了抿唇角,微微用力,试图挣开他的束缚!
时影:别动!
空桑魏婴:为什么?
时影:没有为什么!就是想和你这么安静地坐一会儿!
魏婴闷闷地哦了一声
空桑魏婴:可是你别忘了,来嘉兰的目的!
时影回眸看着他,定定地点头
时影:放心,我不是那种不务正业的人!等用了晚膳,我就带你过去!
见魏婴又是一声哦,把自己打发了!
时影突然噗呲地笑出了声
空桑魏婴:你笑什么?
时影搭着他的肩膀,身子微微靠近
时影:我发现你不生气的时候,对我很冷淡!
空桑魏婴:我和你又不熟!冷淡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魏婴瞥了他一眼
空桑魏婴:还有,我再说一遍,最后一遍,我没有生气,你别总是用这句话来激我!
话音未落,魏婴一个往后躲,便把趴在他的肩膀上的时影推了出去!
时影一个猝不及防,被魏婴推倒在莲池里!
“哗啦!”水花四溅,时影牌落汤鸡出场!
时影:咳咳,不是你干什么?谁许你把推下去的!
倒翻在莲池里的时影,不停地咳嗽着,而那坐在莲池边的魏婴却在忍俊不禁中,笑出了声!
六叔:少爷,少夫人,用膳了!
二人闻声回头!入目的却是时影那周身是水的狼狈模样!
六叔:“额……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时影从莲池里站起来,不停地咳嗽着,摇头表示没事!
时影:我没事六叔别担心!
六叔看着旁边魏婴那努力憋笑的脸庞,还有时影那从头到脚的水渍淋漓,在暗叹小两口会玩儿的笑意中,大步走了过去!
六叔:来,少爷先擦擦水,我去给少爷烧水沐浴,换身干燥的衣服!这落了水万一病了,就不好了!
时影:多谢六叔!
时影接过六叔的棉巾认真地擦着水,在六叔离开的时候,满带气恼地瞪着魏婴
时影:你就知道笑!
魏婴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把笑意压在心底,平复了心情,
空桑魏婴:明明是你自己体弱多病,底盘不稳,自己摔下去的,你怎么不怪你自己,反而要来怪我呢?你好意思吗?
时影:我怎么不好意思?如果不是你推我,我会掉下去!
空桑魏婴: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推你了!
时影: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空桑魏婴:我怎么没看到是我推的你!而且我也没动手啊?
时影:对,你没动手,小狗动手了呗!
魏婴躲着他的脸庞,冷冷地哼了一声,起身慢吞吞地往回走!
空桑魏婴:你才是小狗!找不到真凭实据就平白无故地冤枉我!冤枉不成,还对我进行人身攻击!真的是无礼死了!还什么空桑世子,一点儿礼貌都没有,可别说出来丢人现眼了!
时影拧着衣袍上的水渍!边走边和他回怼
时影:对!是丢人现眼了!而且,夫妻一体,我丢的还是你空桑世子妃的脸,怎么,你非但没有羞涩之心,还在这儿大呼小叫的显摆,你又好意思吗?
魏婴被噎的一愣,气鼓鼓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空桑魏婴:谁显摆了?有什么好显摆的?还有,你不是我家的!所以你丢的是你空桑皇族的脸,和我太师府没有任何关系,你少在我太师府上抹黑!
时影:我可没有给太师府抹黑,有的是太师府的小公子,敢做不敢当,胡言乱语的污蔑我!
空桑魏婴:“……”
魏婴无言以对!
只是,莫名其妙的想把他打一顿又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