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海传16

枕楼。

清歌包下了一间能看到河面的雅间，点了菜之后就静等着鱼儿上钩。

果不其然，来给她上菜的是那日见过的姑娘。

清歌故作惊讶道：“姑娘，咱们又见面了，只是不知道今日你准备从我身上摸走什么。”

香暗荼心里有些不好意思，面上却道：“那日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过只是想捞点钱财花花而已，大不了算我欠殿下一个人情嘛，只是谁知道堂堂的郡主殿下还会装醉啊～永瑢王爷那天可是看了你的马车好久才走的呢。”

清歌笑了笑：“是吗？”

临淄王的人脉广，又有清歌十年接近运作，他对她很是信任，所以她接触的情报也就多，基本上临淄王知道的京城秘密她都知道，他不知道的她也知道。

只不过清歌深谙藏锋之道，很多事就算知道了也装作不知道罢了。

明香暗荼，在大庸化名香暗荼，她见过她成年之后的画像，而这种事连临淄王都不知道，因为他对此不感兴趣，所以无人向他汇报。

这位冬夏国的质子郡主，在大庸被封了怀远公主的人，此刻在这儿佯装恭敬地叫她郡主殿下，还真是有趣。

香暗荼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无遗，对着清歌点点头道：“当然是真的了，既然欠了你人情，我就不得不多嘴一句了，郡主殿下可得小心你这位皇叔啊。”

清歌勾唇：“多谢提醒，不过这点消息可不能算是还我人情吧？”

香暗荼佯装委屈：“啊？这都不算啊～可是我只是枕楼的一个小小的侍女，其他的我也帮不上你的忙啊……”

清歌示意她坐下，抬手倒了两杯酒：“当然不能算，我已经知道的事，怎么能算作是你还我的人情呢？况且小人物也有小人物能做的事，不是吗？”

香暗荼这下是真的惊讶了：“你早就看出来了？……永瑢王爷惦记你啊！你就一点都不觉得不对劲吗？”

清歌单手撑着下巴：“那是他的事，又不是我的事，我何必要让自己徒增烦恼呢？这个世界上惦记我的人并不少，难道我都要一一在意吗？”

香暗荼压下心头的震惊，她以为清歌不知道的，没想到她精神状态居然这么稳定，那是不是也能够接受更多其他的……

这般想着，她默默接过清歌手指推过去的酒杯，颇有几分豪迈地一饮而尽。

清歌亦是一口喝下了这杯酒，举空杯示意送客。

香暗荼心头有些遗憾，都准备走了，又不甘心地坐了回来拉住了清歌的手。

她惊讶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香暗荼直接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上次她是隔着衣服去摸清歌的腰间，所以根本不知道她的体温居然比正常人要低上这么多。

清歌抽回手，神色淡淡：“我自幼就身体不好，所以才会手脚冰凉，姑娘，不送。”

香暗荼无奈又失落，以为问到了清歌的伤心事，不想再惹她生气，便只能悻悻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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