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水竹亭48

顶着张然那狐疑的眼神，清歌又讪讪道：“我只是威胁了他一下嘛，谁知道他居然不怕威胁，我就松口了一下下……真的只有一下下而已！”

张然用一种看透一切的目光看了清歌片刻：“呵！我就知道你把持不住，不然我和百目妖君恐怕都不会有机会，来之前兄长就叮嘱过我了，至少要提醒你回去完成婚事！”

清歌抱紧了张然的胳膊，脑袋在他颈窝处蹭了蹭：“这么重要的事我肯定是不会忘记的啊～你就放心好了，别生气嘛～”

她顺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欣赏这人慢慢变红的样子，嬉笑着道：“不生气了吧？要是你还生气的话，不如我再多亲亲你？”

张然红着脸，几乎要从清歌身边跳开：“不！……不用了！我本来就没有真的生你的气，我只是怕你会忘了我和少爷……还有百目妖君那个讨厌的家伙，他不是在信里说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了吗？你竟也狠的下心再去招惹一个王权弘业。”

清歌轻声哄道：“好了好了，我怎么会忘了你们呢？其实我本来打算今夜之后就回去的，御妖国内没有妖气，并非是残余的妖族作乱，我们提前几天回去，也好备婚。”

张然松了口气：“真的？”

清歌点点头，忍笑道：“当然啦，我们阿然还真是辛苦了，这么些天都要防着我这边出意外，我是多情了些，可并不薄情哦～”

迎着清歌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张然不禁有些自惭于自己的多思多虑，可他真的很难不如在意她的心意，也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视若无睹。

算了，总归她还愿意哄着自己。

只要她还在意他和少爷，他就没什么不甘心的了。

张然突然抽出被清歌抱住的胳膊，侧身紧紧将她抱在怀里，眼角隐约有泪痕闪烁。

“清歌，就算你以后有了更喜欢的人，也别轻易丢下我。”

清歌拍拍他的后背，坚定地道：“永远不会，我们要一辈子生活在一起，我会想办法让你和阿正突破人族寿命的极限，让你们尽可能长时间的活下去。”

人与妖那冗长的寿命差距，也是张然和张正向来忧虑的问题所在，最初他们两人和百目妖君之所以达成和平关系，其中之一的原因就是这个。

前两者怕不能长久陪伴，所以放任了一个妖族存在于清歌身边，后者觉得人族不能长久陪伴，所以默认了这两人占据清歌的心。

张然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滑落在清歌肩头，久久不语，无比珍视和清歌在一起的每一日。

清歌似乎被热泪烫到，心头蓦地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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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马车上，清歌目光黑沉，收回盯着国界处那“御妖国”三个大字的眼神，缓缓放下车帘。

没错，她承认御妖国和中原各世家里那些死伤的人都是在她默认之下才会被害的，身为妖族，多年来族群里积攒的怨气不可能自我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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