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知何处（14）

“这个我知道！”白薇翻了个白眼，“我刚刚不是说李家过于教条嘛！他们的教条就是四书五经、纲常伦理！李玉珍到李家也才十四岁，与李家少爷李远山年纪相仿，一来二去两人便熟悉了，等李玉珍到了议嫁年龄时两人早已许了终生！可李家父母不许啊，说什么两人是上了族谱的兄妹怎可行这等有违伦理之事！我就奇了怪了，上了族谱划去不就行了，又不是真的亲兄妹为何不许！”

“可有人提过这个建议？”纪清让问道。

“怎么没提过！”白薇很是无语，“还是我爹亲自去劝的，没用！”

“咳，后来呢？”尹千秋转移了话题。

“还有什么后来，不就是拦着两人不让见面呗！然后不停给李玉珍议亲，甚至将李玉珍送去城外的寺庙住了一年，前些日子才接回来！我觉得要不是李远山中了举人要开祠堂上告列祖列宗，李玉珍想回来，难！”白薇无奈耸肩。

“尹兄你昨日不是说那姑娘，”纪清让顿了顿还是没将李玉珍怀孕的是说出来，“要不看看吗？”

“对！应该去看看！”尹千秋连忙冲向大门处。

“唉！公子仵作还未到，您不可枉动！”张捕快阻止道。

“张捕快！”白薇朝张捕快摇了摇头，跟上尹千秋，“可看出什么了？”

“这，事关李姑娘声誉，千秋不便多……”尹千秋支支吾吾并不愿说。

“公子直说便是，就算你不说等会儿仵作也会说，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会知道。”张捕快很是无奈。

纪清让因不愿地上的血迹污了衣衫走得小心翼翼，晚了几步刚好听见了张捕快的话，拍了拍尹千秋的肩说道：“还是我来说吧！昨日遇见李姑娘时我们便看出她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只是情绪波动过大，尹兄本还担心来着。”

“身孕！”白薇惊了，“你是说李玉珍怀孕了！”

纪清让点头，“千真万确！尹兄，李姑娘死前可有打过胎？”

“未成，”尹千秋闭了闭眼，“孩子是情绪波动过大流掉的，一个时辰前。”

“一个时辰啊，那时断魂散可有发作？”纪清让看着大堂问道。

尹千秋深吸口气，语气有些咬牙切齿，“不成！侵入肺腑再快也需要时间，至少也得等半个时辰！但他们几人毒发比常人快些，应该是情绪波动过大才加速了毒发。”

“这么说大致的顺序就是李家几人先中毒，然后李姑娘失去孩子。李家几人知晓李姑娘有了孩子，嗯，应该还是李公子的孩子，在然后李家几人受了刺激导致毒发！可对？”白薇摸了摸下巴道。

“很大可能！”纪清让点头，“看李姑娘脖子上的伤不像是自己弄的，应是被发了狂的李家人所为。看那几人身上的血，只有李夫人符合！”

“你是说李夫人要杀李玉珍！”白薇一脸不可置信。

纪清让无奈摇头，“在排除其他可能的情况下，剩下的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宋兄说得对！”尹千秋点头很是赞同，“李姑娘心口那刀应是她自己扎的！她手上有很深的伤口，与她心口上那匕首一致。”

白薇闭上了眼睛许是在思考案件发生的过程。

“我知道了！”白薇打了一个响指，“李夫人知道李玉珍有了自己儿子的孩子后，情绪激动导致毒发，发了狂，拿起匕首要杀了李玉珍。李玉珍并没有躲，反而握住了刀柄刺向了自己！”

“那李老爷和李远山呢？”纪清让好奇问道。

“李老爷暂时不知，但李远山许是因为自己孩子和李玉珍被自己母亲所杀，毕竟那出血量就算没有心口拿刀也活不了！”白薇回答得认真。

纪清让伸出了大拇指，“能从现有这些推出这么多，已经很厉害了！”

“谢了！”白薇弯了眼睛。

“几位可确定？”张捕快其实已经信了大半。

尹千秋肯定点头，“大差不差！至于是谁下的毒和真相这便需要查了。”

“那快查啊！”白薇很是兴奋，“走！去李玉珍房里看看！”

“白姑娘！”张捕快一脸苦涩，“您慢些！”

——

“这是什么？是药吗？”白薇打开药包闻道。

“小心！”尹千秋一把夺过，“这是断魂散！”

“这这这，”白薇躲了好远，吓得不轻，“这是断魂散！所以是李玉珍自己下的毒？”

“还是她自己配的药。”纪清让指了指桌案上的药材和药碾。

白薇很是惊讶，“她还会配药！哪儿来的药方？”

“张捕快不是说周夫人病了很久吗？久病成医罢，”尹千秋一脸可惜，“倒真是学医的好苗子！”

“那药方呢？”白薇很是不解。

纪清让想了想道：“药方只要有心总是会找到的。”

“宋公子说得是。”白薇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儿，便没再继续追问。

“再找找可还有其他证物。”尹千秋将药包好放在了一旁，语气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