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路
一周很短,也过得很快。林亦扬和殷果正式确定了关系,为了这件事,殷果还跟我说了好些话。
又逢周五,洛初与殷果约定了每周五一起训练,所以每周五的训练特地安排得早了点儿,在六点时,他们二人就回了殷果租住的公寓。
殷果租住的公寓在三楼,没等电梯,直接爬楼梯上去的。
到门外,有了前车之鉴,二人特意听了一耳朵,不吵。
下周就是青年组和少年组的比赛了,估计东新城的那批人要封闭训练,不会过来了。殷果猜想着,掏出门钥匙。
孟晓天:姐和阿初姐在球房呢!
孟晓天的声音从楼梯传上来。
正当二人狐疑是谁时,看到楼梯转弯处,先走上来的是孟晓天,随后,是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西裤,外边套着一件的黑色羊绒短外衣的男人
洛初:晓东哥
殷果:哥
两人的嗓音交织成一曲紧张的和弦,在这凝重的氛围中几乎同步响起,面对孟晓东那如山般沉重的气势,他们的心头不禁泛起了一抹畏惧的涟漪。这种无形的压力,让他们每一个细胞都在战栗,仿佛能听见空气中回荡着恐惧的低语,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退缩,却又被某种莫名的吸引力所牵制,无法抽身离去。
孟晓东:嗯
殷果:你不是说不过来了吗?
孟晓东:顺路
殷果:哦……
孟晓东:果果,我不是来找你的,这点场面都应付不了,还打什么职业?
殷果:我也没说我应付不了啊……我给你倒杯水,哥!
殷果说着,赶紧去给孟晓东倒水。
孟晓东:还有你,洛初,收起你的心思,别想着脱离北城,一天进了北城,一辈子都是北城的人。
洛初:知道了。
洛初老老实实地应声。
殷果:那是不是来看青年组比赛的?
洛初:他是来找林亦扬的。
殷果喝水的动作一顿,看向孟晓天,用眼神交流:是你说漏嘴的?
孟晓东:他什么时候回来?
殷果:不……不知道啊……
孟晓东:你们不是跟他很熟吗?
洛初:行了,我联系他。
洛初主动说道,干脆地打开手机微信开始联系林亦扬。
洛初:今天回来果果这边吗?
林亦扬:到楼下了。
洛初:到楼下了。
孟晓东应了声。他脱下外衣,对折,放在沙发一旁,上半身是量身定制的白色衬衫,袖口的袖扣是黑色。
殷果不敢说话,快速给孟晓天发了个微信,孟晓天被唬得发愣,没看手机。殷果挪到他身边,用脚踢他的鞋。孟晓天惊醒,看到她打眼色指手机,这才低头看了眼。
殷果:你哥脾气不好,一会儿要是吵起来,记得拦着点。
孟晓天:拦不住。
门锁,有了一声响动。
大家齐齐看过去。
林亦扬推开门,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殷果,她站在门口,长卷发扎成一个马尾,显得脸极小,弧度漂亮。林亦扬没想到她在门口,低声问。
林亦扬:不进去?
殷果抿着嘴唇,一个劲瞥客厅。
洛初无奈一笑:当事人都没当一回事,你们这也太紧张了
孟晓天:扬哥。
孟晓天心一横,仿佛踏着千斤重的步伐,每一步都凝聚着无尽的勇气,缓缓向他的亲哥哥靠近。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孟晓天:这我哥,亲哥,我叫孟晓天,他叫孟晓东。
林亦扬听到“孟晓东”三个字,看向那个早打量自己半天的故人。
时隔多年,孟晓东还是孟晓东,一心只有台球,连平时的着装也和赛场上没差别,只要再套上无袖西装马甲和领结,就能上场比赛的严谨衣着。
殷果和孟晓天十分担心二人会发生冲突,不过,只有洛初知道,他们不会。因为在孟晓东心里,林亦扬是他最放不下的对手。
洛初识趣地拉着殷果和孟晓天进了孟晓天的房间,一声轻微的锁芯扣上锁眼的声响,外头人说什么再听不到了。
殷果:阿初,你怎么把我和晓天拉进来了呀!
孟晓天:我哥不会和扬哥打起来吧!
洛初:你们两个在想什么?!
殷果:阿初,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洛初:他是孟晓东啊!他不会打架的!
殷果:可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哥这个样子啊……
洛初:怎么和你说呢?林亦扬于晓东哥而言,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孟晓天:我哥不会是喜欢扬哥吧……
洛初:晓天,你在脑补什么!?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通通都丢掉!
殷果:真的不会打起来吧?
洛初:不会
没过多久,门口,三人听到大门被关上,殷果偷偷摸到吴魏卧室门外。
殷果:我哥没怎么你吧?
话音悄然止住,她扶着门边沿,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于往日的林亦扬。
室内的光景宛如一幅细腻的油画,窗帘轻挽,晨曦透过缝隙,洒落成一道道温柔的金线,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上半身的轮廓。他正低首,指尖轻巧地穿梭在衬衫的纽扣之间,一颗、两颗,动作娴熟而从容。黑色衬衫如夜幕般深邃,映衬得他的面容仿佛被赋予了别样的魅力,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与吸引,在光影交错间愈发显得不同凡响,让人不禁想要一探究竟
林亦扬:还能看吗?我穿这个。
殷果悄无声息地指了指自己的领后,在暗示他。
林亦扬看懂了,没动。
洛初走出来房间刚好看见这一幕,轻轻一笑:林亦扬这家伙又在使坏?这些年,江杨对他影响还挺大。
当年他们三个人里边,孟晓东长得最秀气,却是骨子里最正直、最严肃的一个。而林亦扬,长得一张乖戾的脸,表里如一,桀骜不驯。只有江杨,道貌岸然、正人君子、斯文有礼,其实一肚子“坏水”,每次都能化解他们两个争斗。
洛初心知肚明,孟晓东此行不过想与林亦扬走两杆。她轻巧地披上那件厚实的防寒衣,宛如披上一层抵御冬日严寒的温柔铠甲,步履轻盈地踏出了门,去了楼下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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