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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就算是被悔恨搅的心痛难忍,到底也还是有着思考的能力。在沉思了片刻以后,他就问道。
Jerried:那治愈之力呢?如果能够让Garcia的治愈之力回归到她的体内,能不能解了她的毒?
他没有忘记Antony对他说过,当初为了帮助他得到圣药,Garcia将自己身体里的治愈之力交给了女巫一族的长老。若是现在能够从长老那里要回来,不管是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
Trisha闻言抿了抿唇,对上他带着些许希冀的眼眸,虽然不忍让他失望,可是事实摆在那里,她在咬一咬牙以后还是开口道
Trisha:很抱歉,Jerried,但是不能。Garcia体内的治愈之力虽然可以快速愈合伤口,也可以解一般的毒药,但是对于像那样的禁忌药物,只能起到减缓药性发作的作用,如果要彻底治愈,除非是圣药或者生命之果,否则不行。
Antony闻言,目光微微一冷,随后便对她说道
Antony:那好,你自己去的话,路上要小心一点。精灵族的领地靠近女巫一族所在的法属区,你去的时候小心一点,别被他们发现了。
Trisha:好。
等到Trisha利用空间之石离开以后,Antony见着他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原地,冷哼了一声说道
Antony:我本来是不想再说什么讥讽的话的,可是Jerried,你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不是因为主人,我真想杀了你。
Jerried劲瘦的身子猛地一颤,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进食过的肠胃痛的有如刀绞一般。他缓缓的伸手摁着自己的腹部,垂落在身体一侧的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然而他的语气却很是轻微,有若痛苦的低喃。
Jerried: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会为我做这么多,可是我却……
Antony: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当初你借着为主人处理公务的名义盗取军事机密,将那些机密文件泄露给了Terence亲王,以及偷偷的建造空间传输法阵在魔党大乱以后逃走,她全部都是知情的,因为知道这些,她的病情进一步恶化,差点没命!可是她一直在给你机会,只要你在最后一刻反悔,她就可以将一切都当成没有发生过。可是直到你最后反叛,她都没有将你泄密的证据公之于众,否则你这会儿早就死的透了,哪能这么悠闲的享受单人牢房的待遇?
这些话,原本应该是Garcia亲自告诉他的,可是他的主人太傻了,即便是在病重之时,即便是在忍受着如此蚀骨灼心之痛,她也不愿意对Jerried发火,哪怕一次。可是她能忍,不代表Antony也愿意忍受。
Jerried痛苦的低下了头,俊逸却苍白的面容抽搐着,眼眶干涩,却是流不出眼泪。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那时候他一直沉浸在阿滢死去的仇恨之中,被愤怒给蒙蔽了双眼,不管Garcia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没有再信任过她,明明知道他不能借着Garcia的信任伤害她,他知道那是不对的,可是他因为对Terence亲王的话深信不疑,所以从来都没有去怀疑过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个Garcia有可能是别人假扮的。如今……他一错再错,泥足深陷,在阿滢之后,他再一次毁掉了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幸福……他的拳头攥的死紧,连骨节都泛白了。
Antony冷然一笑,他的这副模样落在自己眼里,完全激不起他的一点同情。再度开口的时候,他的语气更加森冷,宛若淬了万年寒冰一般,凌厉到了极点。
Antony:Jerried,主人从来就没有伤害过你,在她将你带回来的这十一年,她一直都在宠着你,将自己最好的一切都留给了你,甚至她还对我说,等到她死了以后,就放你自由,她困了你十一年,等到你走了,你们就两清了。可在我看来,你们远远没有两清,因为你欠她的,永远还不清!
他扔下这段话,也不管Jerried是个什么表情,说完了转身就往外走。
Jerried: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在Antony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传来了他沉闷而压抑的声音。这声音让男人的脚步一顿,心里也在一瞬间浮现出复杂难言的情绪,然而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开了门沉默的走了出去。
Domestic双手插在口袋里,信步穿过了走廊向尽头Garcia的卧室走去,来到门口的时候,他伸出手来敲了敲门,修长白皙的手指落在深棕色的桐木门上有节奏的敲了三下,在听到女佣的一声“进来”以后,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Garcia合着眼睛半躺在床上,一旁Jessica手里端着一碗深色的药剂,舀起一勺以后就递到了她的唇边,让她一点点的喂了进去。那碗药剂里边不知道加了什么,腥味很重,Jessica将它端在手里,眉头就没忍住的皱了起来。
在转头看到Domestic的时候,她的脸色倏然一变,端着药碗的手也不由自主的一颤,不过得亏此时碗中的药剂已经没剩多少,所以那一颤才没让药剂给洒出来。男人见此淡淡的勾了勾唇,在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双手交握的放在膝头,笑得一脸温和的说道
Domestic:小心一点,这药剂可是我特地调配出来治疗你们亲王殿下的身体的,要是洒了一点让她的身体出了什么差错,这失责之罪,你可担待不起。
这轻柔舒缓的话语一出,Jessica的脸色不由得又白了一分。尽管此时这男人笑得温文尔雅,可是她这心里还是浑身不自在,因为在之前他也是用这样看似温柔的笑容,用她父母的命来威胁着她来举报Jerried,当时他就用着修长的手指掐着她的下巴,说出来的内容却是与温柔的语调全然不符。
Domestic:如果你不帮着我对付你主子,你的父母可就回不来了。你可要考虑清楚,一个外族男人,难道还比不上你双亲的命重要?
那会儿她吓的双腿直打颤,不得已才违背了自己的心意才在那一场审判上将事先准备好的供词说了出来,可是这事也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现如今这个男人单单是站在这里,她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对了。
Garcia睁开了眼睛,对上了她极力掩饰却还是流露出来的惊恐,微微拧了拧眉毛说道
Garcia:好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下去吧。
女仆:好的,主人。
说着她放下了药碗,端起了托盘以后就忙不迭的退了出去,经过Domestic身边的时候,无意识的瞥了他一眼,见着他对自己礼貌的笑了笑,扬起的唇角带着些许阴冷的意味,不由得浑身一哆嗦,脚步不由得也加快了不少。
等到Jessica退出去了以后,他微微扬起下巴,转头看着床上病的气息奄奄的女人,对上她平静无波的莹绿色眼眸,Domestic就淡淡的笑了笑,挑着眉毛问道。
Domestic:今天感觉如何了,亲爱的?
Garcia苍白的唇角浅浅的勾了勾,开口时声音虽是虚弱,不过嘲讽意味却是明显。
Garcia:托你的福,我现在还死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