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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rried坐在床上,闭着眼睛靠着铝制墙面,四周空无一物,只有一张原木硬板床放置于囚室里空旷的一角,雪白的天花板上,一盏白炽灯发出柔和的光晕,那样亮度适宜的光线,也不会刺伤了眼睛。
老实说,他的待遇还算是好的,虽然沦为了阶下囚,不过却是单独的一间房,而且有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在这里带了差不多有半个月了,他过的倒也还是舒适惬意,只不过对于此,他却是从心底里觉着不屑的。原因也简单,这在他看来只不过是Garcia对他的施舍罢了,即便是待遇再怎么好,他的囚犯的身份也始终摆在那里,所以对此,他也没什么觉着需要感谢的。
滴的一声,囚室的防盗门打开了,Antony神色冷峻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份牛皮纸文件袋。原本倚着墙闭目浅眠的Jerried听到了声音以后睁开了眼睛,见着是Antony走了进来以后,嘲弄的勾了勾唇角,用着薄鄙的语气开口道
Jerried:怎么,我还以为那个女的会亲自过来呢,结果她连见我一面都懒得见,而是派你过来看我的笑话吗?
Antony闻言,眸色便是一冷。他进来以后就在男人的面前站定,冷冷的说道
Antony:笑话?你这待遇可是很多囚犯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呢,你应该去看看跟你一墙之隔的Doglous,他跟你一样也是叛党之罪,住的地方阴暗潮湿,每天只能喝老鼠的血液勉强活命,苟延残喘,即便如此他还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现如今就剩一口气吊着。主人对于背叛自己的人从不手软,只要她发现自己身边的人有了这个意图,那个人马上就会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你现如今享受着这么好的待遇,不知道感恩就算了,居然还说出这种话来,你可真是不知好歹。
Jerried听了这话,不由得鄙夷的一笑。他无所谓似的扫了一眼Antony扔在床上的文件袋,挑着眉毛说道
Jerried:照你说来,我现在还要感谢她是不是,让我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一隅,渡过我漫长的无止境的人生,然后她带着我的孩子,和她那个Tzimisce一族的丈夫逍遥快活?我可是已经听说了,她与Domestic的婚期就定在二十日以后,到时候她与那人组成一家三口,看着我们的孩子叫那个人父亲,心里会不会觉得后悔呢?
说到这里,他扫了一眼Antony已经变得有些铁青的脸色,有些冷然的勾了勾唇角说道
Jerried:哦,对了,我倒是忘了,现如今那个女人已经身中剧毒,马上就要命不久矣了,就算是嫁过去,她跟孩子也撑不了几天了。只是可怜了那一位公爵殿下,才新婚不久,就要成了鳏夫了。
Antony原本还能按耐住自己的火气,在来的路上,他一直劝自己要冷静,就算再怎么失态,也不能因此失去了理智,然而他到底是低估了自己的控制力,尤其是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那最后一句冷漠的话语就像是一根导火索一样,让他原本就因为Garcia而有所起伏的情绪现在更是彻底爆发了。拳头攥紧,在Jerried话音刚落的时候他顿时一拳就揍了过去,双目赤红,有如野兽一般。
Jerried眸色一冷,在Antony的拳头揍过来的那一瞬间,身子往旁边一闪,接着单手在床上一撑,只听见匡的一声,密度极高的铝制墙板瞬间就给打出了一个大洞,而他的拳头还抵在凹槽的中心,手背处青筋暴露,指关节处也有了破皮的痕迹。大概是这一拳的动静实在是有些大,所以触发了监牢的报警器,整个房间吱呀作响,尖锐的鸣笛声不断的回荡在囚室内。
守在外面的警卫听到了动静,以为里边出了什么事情,急匆匆的进来刚刚问了一句“怎么了,大人”就听见Antony怒气勃发的吼了一句
Antony:滚出去!
等到两个警卫退出去了以后,Jerried抱着双臂好整以暇的站在旁边,看着他已然转为赤色的眼眸恶狠狠的盯着自己,面上却是没有一点恐惧之色,而是悠然的挑着眉毛说道
Jerried:你喜欢Garcia,对吗?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甚至不惜一直留在她身边心甘情愿的做她的助手。只是可惜了,人家心里一直都没有过你的存在,就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儿为她黯然神伤,生气暴怒,她指不定还不需要你关心呢。
Antony情绪不稳,原本就气不打一处来,在看见Jerried那副悠闲笃定的样子以后更是火气上涌,用力一脚踢在床脚以后就大吼了一声
Antony:闭嘴!Jerried,你这个狗娘养的贱人!我是喜欢主人,我也知道主人她从来都没有对我有过爱慕之心,我认,因为那本就不是我应该奢求的东西,所以我即便是就这样一辈子呆在主人身边也是心甘情愿的,这一点不需要你来管!反倒是你……我真他妈不知道你居然是这么一个恶心的东西我操!你到底有哪一点是值得主人这么护着你的?!她对你这么好,可是你居然如此的糟蹋着她的心意,现在居然还一点都不知羞耻的承认是你下毒害她!你他妈这个贱人!你怎么不去死!
Antony这么一连串的破口大骂,让Jerried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他墨黑的眼瞳中亦是泛起血红的寒光,五指如钩,快如闪电的出手袭向了Antony的咽喉,被他闪过以后就抓住了手腕用力甩开。两人就在这囚室里打了起来。
因着这囚室之中安装了压制血族法力的装置,所以他们打起来全是用的近身肉搏战。双方都是处于盛怒之中,然而Antony的火气显然更大,他犹如一头暴怒的狂兽一般,专门朝着Jerried身上最脆弱的地方袭去,招招致命,下手毫不容情。而Jerried因为被Antony那一番羞辱人的话语所激怒,所以他出手的力度也没有轻到哪里去。不过因为这房间里原本也没有多少东西让他们砸,所以他们也算是痛快的打了一场。
一场下来,两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挂了彩。Antony用力的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气喘吁吁的扶着墙面,眼中的怒气却是依旧未曾消散。而Jerried则是擦了擦唇角的血迹,嘲讽的笑了笑说道
Jerried:Antony,你可真长进,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这里教训我?那个女人的下属吗?还是情夫?若是前者,你觉得如果让Garcia知道了,她会是什么反应?你自己想想,她既然让我住在这么高级待遇的牢房里,她会舍得你这么动我吗?若是后者,那我倒是无所谓了,反正不管怎样,你只是步我后尘,在她将你享用过以后再像是垃圾一样的丢掉,那副场面想想也是挺有趣的。
说着他就不屑的扬了扬眉毛,整了整衣领以后就在床上坐下来,神情一派悠闲,也带着嘲弄。Antony原本已经逐渐平息下来的怒气,在听见这一番尖酸刻薄的话语以后顿时又是心头火起,已然是有些许精疲力竭的他再一次愤怒起来,斑驳的指骨猛地攥紧,却是在想到了那个娇艳美丽的女人苍白的脸的时候,生生的压抑下自己的怒气,恨恨的剜了他一眼,咬牙切齿的道
Antony:闭嘴吧,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他妈以为她对你只是玩玩而已吗?若真是如此,她又怎么会在这十一年来尽心尽力的培养你?若是她对你从未认真过,她又怎么会在你说了一句以后就认真的筹备着你们俩的婚礼,甚至在掌握了你勾结密党将机密泄露给人类的证据的时候替你隐瞒了下来,若是她真的只是将你当成玩物,又怎么会在知道你对她下毒的时候,依旧温柔待你如同往昔?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居然还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来,Jerried,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