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我说了算
金氏斥骂一声,听屋里停顿一下又接着声浪比大的叫喊起,一时竟不知是臊红了的脸,还是因着气急上了头。
顿时凶神恶煞的喘着粗气快步行来,正欲踹门被那嬷嬷拦下神色不善的推搡了把。
“不知娘子是那房的?岂能这般没规矩来扰大娘子的清静。”
奶娘没见过安琌烨生母,一入府马上就是替刘玉琴摆平各种御下之事,后就是丧母让姑爷同送了去慈安寺祈福,再回来后就是刘玉琴对付妾室,这两日姑爷落榜才消停了下来。
”做人媳妇的不知拜见夫君生母就罢了,连身边的婆子都这样无礼居大。这刘太傅家真是天大的规矩,要不改明儿我让二奶奶递了帖子去那刘府问问亲家奶奶的,免得是下头歹人作祟,污了我儿房里的声名!”
奶娘拦着的手一收,知来人是谁面上忙堆笑道:“这是哪里的话,我家大娘子入府亦是殚心竭力的,后又去了慈安寺这才多久没得与夫君温存的了”
“温存?!”金氏一甩衣袖搡了刘玉琴的奶娘一把,见院里洒扫庭除的要上前来,横眉冷瞪了去半圈才收了目光如同寒冰似箭的盯着低了头的奶娘。
“刘家奶娘,是不是入府后没得人与你言说过这伯公府里的规矩呀!”
她也不急着进屋去乱了自己的好事,就让他自己听着娶进门的女人带来的老货奴仆是怎么行事威风的。
“你们瞧着眼生,想必都是刘家姑娘带进来。”金氏转身捻起兰花指轻碰了鼻头一下,仔细嗅了衣裳上带的兰花香,才又转了身看着院里停下手里动作皆盯着她的丫头婆子们。
“这家里上下各房各院所涉人许皆有定论,就说二房上头尊贵的二奶奶那海棠苑儿也是只有十五人设,各不论粗使…”
“金小娘…”
随着吱吖一声门开声着对襟锦白大敞衣的佳人,倚着门廊语气颇有咬牙切齿怨怼生吃的唤了句。
金小娘听着身后的动静,满意的笑了声转过身子一正衣裳的看着她身后屋里触目可及的衣裳轻纱掉落,好看杏仁眼添了笑意像极了宽厚良善之人道:“烨哥儿本次失势需再用功苦读入秋闱之考,这是刘太傅好容易允诺的。”
“呵!少拿父亲压我,人人得尔平等。这世道不计,就是有你们这般被那些所谓世家扣入人心的陈规烂矩束缚了去!
我不是你可以随意轻辱立规矩的,你是夫君生母,但也是个妾!左右该知晓进退不要时刻让夫君为难,为你中循三方…”
“姑娘的话好生无礼。”金小娘走进两步,眸子笑意更深几分的打量她两眼后而大笑接道:“感情你的规矩,所谓愤言皆是给自己的呀!
一边看不起我们这些为人妾的,一边又享受着我为我儿带来的富贵…刘家姑娘,我的好儿媳,这怕是好生没得道理呀!”
“道理?!这院里,我说了算!”刘玉琴来了劲头,看见金氏挑衅自己不由想起安琌烨那些妾的来了怒气,又想起刘玉璞那时给自己曾说的话,凭什么她一个靠儿子时刻要压着自己磋磨自己,就像那假惺惺的嫡母一样,都是恶毒妇人心!
“来人…”
“这里的主儿,怕是你一个被迫嫁来庶女还乱不得规矩,做不得主儿。”
竹简行规有距持礼上前先福身拜金氏,后待金氏回礼便领身后十余女侍起身,示意一二女侍入内。
“你们要干什么!”
主子之间的口舌,刘家奶娘不好过度插嘴,饭一个着蜀锦下人来,她却可以发作。
“你大可拦着,奴下是帝卿帝君身边一等女侍竹简着灵玉铃。”
竹简右手一挑腰间白兰花中空玉铃铛示人,见刘家奶娘退后收了动作口舌,适才笑着收了周身威压规矩着礼给刘玉琴见礼。
礼毕,也不论她是否回礼便挥手示意身后一半女侍入内。
“一个狗奴才也敢闯主子的屋子!”
院儿的下人自打竹简来了可都低了头,并非她们不想护主,而是安卿掌家当晚就召了府中上下听训,当场还杀了个因倒卖偷盗的婆子,动手的人就是眼前这位看似平淡如水的清秀之人,实则杀人不眨眼呐。
下人们心里已留下的想法哪里传的去主子耳中,特别是一个自私不容人的正室哪儿。
“看来,刘家姑娘还不知家里规矩。”
竹简上前两步,金氏就退居一侧颔首神色自若眼神且盯石青地着。
行至刘玉琴跟前抬手替她理了理半散的发髻,笑她是有几分怜人风姿的着灵力包裹她周身,手下更是突然起劲攥住她衣襟将她拉进一寸,轻言细语启唇的侧目瞧着想要开口的奶娘突然口吐鲜血脸色苍白的跌坐在地道:“可是个忠奴,可惜跟了你…
你那些与刘三姑娘学来的,可千万别带进来动起来。不然,万一伤了哪儿…可就没一个到了身边还能让你魅惑的言听计从的夫君来撑腰了。”
竹简冰冷敛笑将已冷汗浃背的刘玉琴松开抚平衣襟,看着她不甘傲气的激动眼红脖子粗,不由来了兴致的从她未散发髻中取下一支富贵牡丹占枝头的金钗来。
“狗,奴才!”
刘玉琴咬牙切齿的低声抗对道。
“说得好,我就喜欢姑娘骨头硬的样子…”
看着竹简两眼放光如狼似虎的微笑模样,刘玉琴不由自主得打了个寒颤,看着她们将已经睡着的安琌烨梳洗更衣搀扶而出,正要说话时突然发现自己不仅无法动弹还失了声音。
狗东西,迟早有一天我要你的命!
刘玉琴心里斥骂一声,待人远去不见身影才缓缓靠着门框跌坐下来。
“大娘子!”
“狗东西,贱人!”刘玉琴忿恨的骂道。
“你们还不快快收拾了屋子,都在杵着作甚!”
见刘玉琴无事还能中气十足的斥骂那女侍,方搀扶她起身时扭头喝了句院儿立着的五六木桩子。
金氏走的慢,见竹简走了她这个刘家儿媳才敢出声发作,讽刺冷哼一声一拂衣袖满是瞧不上眼的跟着就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