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殡天
“咳咳咳…咳咳…”
邵太后近来身子越发困顿,早年因先帝替其用了一碗肉糜汤,不过三日她这通体已达君阶的修为就这般随之散尽,同去的还有腹中已然六月的…儿子。
“太后又忆起往事?”
殷皇后是邵太后选中的儿媳,她出身将门本想替不好玄灵的羸帝选位将门虎女傍身,后因殷氏族请恩赐婚而她好容易得来的孩儿却因而与她隔心。
“唉,今儿烨儿大婚,康王也娶了妻妾入门。你说我这个老婆子也太没的出息,这辈子怎就除了禹儿与卿儿…”邵太后两眼含泪,心痛难耐倚在拔步床塌之边。
那星星银发披散衬的衰老面颊,终是不堪受用的让人拿了妆奁下藏着的书信而来。
“我知他不喜我疼爱昭阳,但我除了他二人外…咳咳咳,再无儿女咳咳…”
“太后!”嬷嬷心疼的唤了声,连忙替其胸前顺气斟茶而来奉上小饮。
邵太后抬手推诿,目光柔和空洞的接道:“画意,哀家的时辰,到了。坚持如此多年,也终是不得死在他的手上呀!”
嬷嬷闻声神色动容藏不住的哀痛悲悯,袖中露出半抹锦布变的格外滚烫。
“药,给我吧。终究,能保我孙儿们一命。”
一刻之后,名唤画意的嬷嬷面容清冷眸色绝望的踏出明福宫。她步入甬道过角门时,回首望去那滚金大气之字,她不由仰天长啸眼角滑泪的轻嚷而言:“太后娘娘,奴绝不让人拿您作秀。请您在黄泉那…等等奴。奴,马上来侍奉您!”
随即转身一整衣装持太后手令上禁内高楼阁宇焚身而喝:“天子有曰,第到韦昌。今封邵氏,却又偏移。不遂不碎,心之所向。不偏不倚,乃为国母。诞育三子!二次替惘,天道怜悯,特欲其后!特欲日后!!”
随着嗵的一声踱楼,明福宫的大火终是燎宫。
康王府正院,白玄铭正与与王氏吃了合卺酒又受侧门而入两妾之敬茶时,一声宫中走水惊的他立马起身欲出。
“王爷!”王氏立马拉住其衣袖,白玄铭被挡面容一僵,方回首才已然惊觉泪流满面。
“你等皆知…那是我皇祖母,你们,你们好狠的心啊!!”
“王爷,王爷!”
白玄铭甩了王氏白玉般玉手疾步离去,王氏头一次见他这般凶煞,女儿家的娇柔红肿了双眼柔唤着,而后府卫步入守房吓得藏艺、沧澜二人忙跪地叩首请罪。
“王妃身安,奴下遵王爷之意请王妃自居。藏艺娘子晋庶妃掌府中庶务,沧澜娘子得皇后娘娘恩佐可陪王爷出征。”
沧澜乃是玄灵出身,这一身灵力可显大夏皇妃之威,也是殷皇后此举之意。
这一夜注定不安稳,安卿向来消息灵通,知晓邵太后殡天忙更衣幻身至长公主府外。
此时,白氏得知早已哭晕去两回。此刻悠悠转醒换了一身宫装正行至府门,就见安卿步入挥手施灵而关快步搀扶白氏转身向寝院去。
“母亲切莫悲恸过度,此时不易进宫,倒不如称病才是!”
“是啊,母亲”
安卿话音刚落,白禹便喘着粗气儿骑兽御来。今天子不好玄灵,这大夏上京纵有灵兽也需步行,若非出了位帝卿帝君怕是不知这大夏何时能去宜州般热闹喧哗起来。
白氏恹恹困顿,苍白无神的面颊此刻添了一份憎恶的颤抖着紧握双手。
亲哥哥在她休夫后昭封驸马为子爵,岂知如今他没有其他心思…宗首,宗首!!
白氏赫然回神目露凶光,身为皇家儿女哪里不通世事,她那个帝王哥哥可是打的个好算盘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