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

  宁太主寻回亲女,本是件高兴的喜事,奈何听闻有人于同样时间在同处养了门一样的人家出来,一时间欣喜去了大半,生怕落得空欢喜一场的多有忧思。

  等翌日清晨,赴宫中年宴时得知何阳一家尸骨无存,她赫然大惊将贺媤淼养在太主府一处小院里,再没提认回亲女的事来。

  寿康宫中,殷太后看着殿中胆小甚微跪着的女娘,心下多有嫌弃的盯着她与宁太主有七八分相似的面容。

  “那家就是如此教养你的,难怪太主府不愿见你一面”

  轻飘飘一句话落下,女娘忙磕头不起的颤抖着身子。

  “胆小如鼠,真是个不堪重用的蠢物!”

  殷太后一见她如此模样,忍不住怒火的从妆台前起身能踹她一脚。

  “何婵阳呢?吾花费如此大功夫下的棋,总不能一个都没得用!”

  “婵阳姑娘昨夜已用秘药洗尽铅华,如今只等太后娘娘赐名。”

  何宫令生怕牵连自身忙上前搀扶回道。

  “奕欢不是病重,如今该有人去顶上了。就安排在咸福宫当值,若是个中用的…”殷太后说着隐晦的看了跪地磕头的女娘一眼,接道:“那便将她恒明也送了去!”

  “娘娘,她可是您的…”

  殷太后冰冷一眼望去,何宫令忙止声颔首,目光多有怜悯的看了眼已定下生死的女娘。

  今岁年宴,因着君后告喜更是隆重几分,安卿与赵佗到时,殷太后、林皇后与舜帝已落座在上位。

  妃嫔席间,雅夫人与南珠夫人居上首,其后才是尤婉仪与俪婕妤,对面方是排的上名号的皇家宗室族人。

  宫中妃嫔不多,羸帝仙去舜帝再糊涂到底也知为人子不可不顾及,因而今日便是皇室岁宴,没得敢真的大请内外命妇与朝臣宗室。

  待开宴后,歌舞升平,舜帝方饮了一盏烈酒望向安卿。

  “恭贺帝下后府新禧,朕亦是与于荣嫣!”

  安卿才落座舜帝旁左同等高座,就听他颇有巴结之意的说道。

  “多谢陛下,君后乃后府之首,孕育子嗣乃份内之事。”

  安卿不愿与之多言,这般伶不清的昏君真是比不得羸帝年轻时登位的一分一毫。

  赵佗闻言清冷的看了舜帝一眼,转而又看向近来得宠的南珠夫人与已小腹微显的雅夫人,不由微微叹息一声。

  殷太后见此,忍住不悦的多看了眼雅夫人小腹,她是兀姜部落送来的议和公主乃外族之人,岂能诞下天家血脉混淆视听!

  殷太后越想,想法便越坚定。

  早已安排好的布局之人开始活动起来,雅夫人身后候着的宫娥适时呈上一碗鱼羹。

  林皇后察觉殷太后的目光,面上虽没得神色,但心中知晓怕是太后动了堕雅夫人腹中之子的想法。

  果不然,殷太后见雅夫人用了鱼羹大半,便不再看她,反而悠哉用食赏舞仿佛方才神色都是幻想罢了。

  岁宴是林皇后操办的,若雅夫人出了事便与她逃不脱干系。

  林静怡正想着不妙,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就听俪婕妤掩面呕吐起来,昭勋宫一大半人的目光都叫她引了过去。

  “这是怎得?俪婕妤身体不适便不该出席,宫中难得举宴,如今一闹反而不美!”

  寻得贾元春的错处,最高兴的莫过于尤婉仪。她可忍不住这等好事,挑眉嘲讽的开口先是指责了句。

  舜帝也有些不喜,他本就是肆意潇洒之人,这又是自己登位的第一个岁宴,即早有下旨改年号为顺治,大有再添后宫妃嫔选秀之意。

  “你若是身子不适,便先去偏殿歇歇。”

  有了南珠夫人这位异域美人在前,舜帝对于俪婕妤的欢喜也没得刚得到手那般痴迷。

  “不妨先召太医来瞧瞧,毕竟是陛下妃嫔,还是慎重些的好”

  林皇后善解人意的道,让舜帝不由想起尤婉仪怀眀珠公主时的症状,脾气也沉稳下来的微微点头。

  宫娥搀扶面色苍白的俪婕妤下去偏殿,雅夫人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后便是南珠夫人惊愕不已的起身,忙梨花带泪满是无措的望向舜帝。

  “血,雅夫人流血了!”

  “真真是荒唐!”

  安卿哪里看不出,这是有人在舜帝后宫兴风作浪谋害皇嗣,能有如此手段又敢在皇后亲手操办恩岁宴动手的也就只有殷太后一位。

  故而顿觉舜帝果真蠢笨无异,面色不耐的领着赵佗起身离去。

  舜帝一见帝君离席,也不顾还有宗室在场,顿时沉了面色呵叱皇后道:“这就是你一国之母操办的岁宴!!

  若是雅夫人腹中皇嗣有事,那皇后还是想想如此自省!”

  婉赫为了殷太后口中的君后之准,可是下足了功夫,不料竟出了这般岔子。

  难道是…哥哥不愿让我有机会摆脱和亲之命运?

  眼看岁宴已散,舜帝一等去偏殿处理后宫中事,她心中彻底无望记恨上舜帝的攥紧了手帕。

  “公主…”

  “荒唐…真是一场荒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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