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指

  “母亲,不该强撑着身子来前府的…”

  “我让人候在内院门,却迟迟不见你来,便知定是叫事绊住了脚跟。这事儿须得母亲来才好,万不得叫你脏了手,污了身份”

  慈母心善也。

  殷王妃慈善柔爱的软了神色,自那年失子小产血崩后,她便久病沉疴于榻。就算妆扮出面,也遮不住憔悴惨败之气。

  她能得儿忧心几分,已是不求其他。但偏偏祸事连连,殷王妃不能叫自己唯一的孩儿被阴私家族所累,这才传了封疾病沉疴的书信去帝君府盼望再见亲子一面。

  “母亲传信与你,也是为了万庶妃今日所说之事。”

  殷王妃忧心忡忡,才入了房中便示意王嬷嬷遣了屋中人出去,紧紧握住白筠右手,满目慈爱忧愁的道:“你父亲是铁了心叫那清倌儿称心如意,但怡亲王府不可随他胡闹!

  太后娘娘前脚拦住了新帝的旨意,随后便有新旨昭下…改了年号,定了帝称。殷氏族怕是叫这新帝算计一道,若是事后不论输赢,你定要只保自己!

  哪怕…舍了其他”

  白筠不曾想到前朝之事竟瞬变如此之快,一时多有愣神后泪眼婆娑扑通一声跪地,紧咬下唇绝不应承殷王妃一句。

  想来今日安卿叫人给自己递信,便是已知晓其中变化,难怪从不愿留宿沐春阁,原来…原来是早就晓得殷氏族将败势!

  寿康宫中,殷太后挺直脊背身着吉服坐在软榻之上,见白宏毅持剑走入,她才目光如炬阴冷无比的冷笑一声。

  “舜帝拜见母后”

  白宏毅虚行了一礼,眼中满是惋惜嘴角不由上扬的低呜发笑。

  “呵呵呵…说起来儿子本来是与帝位无缘的,奈何母后忍不住心意,即叫人动手又何必再徒留个昏聩无能的准太子!”

  殷太后见白宏毅自起身拔剑而出,余光看了眼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怡亲王,忽而掩面大笑两声,赞了句道:“果然是羸帝的儿子啊!敢在这群臣离心之际用尽手段逼死亲生母亲,只为不受禁锢。

  而后能暗度陈仓叫坐实皇位,也不枉羸帝临终时一而再的托孤…”

  “哼!毒妇,你真当我等不知,父皇是你毒害只为叫膝下养子继位登基!”

  白宏毅一扔剑鞘,门外等候已久的禁军听令快步而入,不过一息之间便将寿康宫正殿围了个水泄不通,所有宫娥监侍皆被俘获与殿内,架刀脖颈跪聚一团惊吓不已。

  “哈哈哈…看来你的好姑姑不曾告诉你真正的遗旨啊!”

  殷太后丝毫不慌,反而沉心静气的饮了一口雨前碧螺春的悠哉嘲讽看着他。

  白宏毅眼眸一凝,自觉是殷太后挑拨离间的圈套正欲剑指毒妇,不料宁太主从外走到白宏毅身旁,手中拿着一卷锦布递给白宏毅。

  “太后娘娘不必多言,此事吾本就不曾想瞒着宏毅。”

  白宏毅蹙眉接过一看,顿时瞳孔震惊的呼吸大乱,手中之剑更是掉落在地的慌乱了阵脚。

  “姑姑,这,这…”

  “看来你的好侄儿还不知,他能上位也是得了我殷氏族的推崇啊…”

  “是真的”

  见殷太后满是戏谑的盯着怡亲王,宁太主知道事已到此为止不可再进的回过头看着白宏毅朱唇轻启吐露道。

  “不可能,不可能…那可是,可是…怎么会,他,他就从未…那我的母亲,我与母亲…又算什么!!”

  白宏毅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仿佛受了天大打击的拼命撕扯着锦布,口中崩溃喃喃自语痛心质问。

  “算…一场笑话。哈哈哈…”

  殷太后饮尽杯中茶,猛地将茶杯摔落在地,起身立在脚榻之上,一端皇室太后威仪的一指怡亲王。

  “杀!”

  一语落下,不容怡亲王抬头反应便惊恐捂着脖颈倒地。

  从天而降的暗卫,手持横刀不染鲜血却有血珠从刃滑落的屹立殿中。

  “虎龙卫…父皇竟将暗卫给了你。”

  宁太主眼中闪过一抹深意,盯着那散发杀意的玄衣侍卫看了许久适才开了口。

  “看来宁太主替皇室卖命多年,早已不想再顾念自己的亲女了…”

  轻飘飘一句话,叫宁太主眼睛一亮却又不得不忍住的蹙眉不悦道:“我的女儿已是帝君帝卿,太后娘娘莫不是魔怔了!”

  “是吗…”

  殷太后笃定的看着她。

  还不容白宏毅回过味正要询问一句,王忠领着三两监侍入内,架着白宏毅回了紫宸殿。

  “你想要什么…”宁太主似是挣扎许久下定决心的问道。

  “我要护国长公主,灵域前天后留下的御灵卫之令!”

  殷太后一字一句道,待宁太主听后不由噗嗤一笑的摇了摇头。

  “已经不在我这儿了”

  殷太后审视的看着宁太主,见她神色如常不似有假才又笑着说了句。

  “那…可就只剩一条了,太主曾经失言的那一条。若是再失言…那太主只能眼睁睁看着伯公府覆灭,再无东西留下与你亲女供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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