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后入

  新帝迎娶皇后之期,并不能因着这些而暂缓,朝臣见皇帝如此中庸不堪,只得各相退了一步以防叫齐聚上京的使臣钻了空子看尽笑话。

  林家有女,初长成。温顺谦恭,貌佳而性柔品端。

  容她一身凤冠霞帔朝服入宫与白宏毅行帝后之仪,上敬天地下受万民朝臣跪拜时,才发觉本该兴盛而隆重的婚典,看似处处红光满面春风得意,实际将原属于皇后的盛荣皆裁去,她见自己父亲的面上沉得不能再沉,知晓白宏毅日后怕是不好过。

  到拜谢帝君与君后时,林静怡才觉殷太后竟不曾出席,她微微蹙眉心中隐隐不安几分,却又紧握手中如意凤纹玉鉴的行完最后的跪拜大礼,得安卿同赵佗赐礼回宫紫宸殿居。

  “娘娘,奴婢前去打听了道。闻殷太后气病缠绵病榻,听说是陛下旨意生母离去,容礼部与内务府缩减了婚典…”

  林静怡面色一凝,她贵为皇后之尊,今日本该受后妃朝拜行宝典册封放印,如今也减免不容,而应示下随嫁入后宫充盈雨露的妃妾也免却不提。

  这是当着外来使臣,硬生生的打她当朝新后的体面啊!

  “过了今夜…再议”

  林静怡再无对夫君之期待,她是世家大族培养出来的嫡女,就算白宏毅再不顾颜面体统,如今已贵为皇后之尊的她也需恪守礼教。

  前朝昭勋宫,白宏毅多与赵佗推杯换盏,还唤了多年不曾见过的安君钰一同上前来吃酒两番。

  宁太主见此,并不曾多言。自那日她从宫中面圣归后便沉静不少,就连碧春园都甚少干涉。

  “母亲…”

  王熙凤虽精明善妒心思深沉,但心中是有几分爱慕安君钰的,知晓今陛下并非明君,生怕安君钰染上祸事的忙将自己跟前一道鱼馈递了去。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宁太主暗斥一句,没得让旁人看了笑话,容张妈妈接过放下。

  王家主母自是多多关切着王熙凤动向,见那厢竟没得几分好脸色,心下也暗寻了打算,不由扭头又瞧了正拉着贾政吃酒的夫君一眼。

  “王家奶奶,可是许久不见你家仁哥儿来,可不知婚配了人家?”

  王家如今是攀附上皇室宗族的人家,比不得以往不见前路两漫漫的处境,又与那家宅阴私不明的宁荣府远了几分,倒是叫上京有些人家的主母娘子动了结亲的心思来。

  此刻问话的正是刘太傅家的长媳出自钟鼎之家向侯府的向氏来,她此生好命诞下三子二女,现下幼女正是出长成觅婚配之际,见王家女儿嫁入安阳郡王府,安阳郡王又与帝卿帝君乃兄妹,一时也不由动了替家中子嗣铺路的念头,又不愿女儿入他人府中为侧、为妾,与今日见了王家得人,又听了旁人提及家中还有一子不曾有妻,竟起了做媒嫁女之心。

  “端叫大娘子笑话的紧,我家那浑小子今年才得了表字去,就心慕贾家的姑娘,这不…”

  王家主母一听便猜到她的心思,怪道当初不曾有过念想登门,如今这宁太主幼女才得了帝卿帝君去,这些有的没得之人忙不迭钻空寻缝的想要与那位攀扯上一丝关系去。

  当初他家嫁女后不久,宁国府的贾珍一早就拖了内子尤氏前来下聘,一过了国丧便容官媒前来定下,只不过还没得向外传说就又是这等子改朝换代的大事。

  这一耽搁下来,惊觉外头贵眷之中皆大有人在盯着他家攀附那厢。

  “呵…可是容王家奶奶听了笑去!”

  向氏一听便知人家没得结亲意思,虽不知真假是否推阻之言,道记得当初王家女要聘为贾家新妇时,端叫官媒官府处审了不少费事,硬生生拖了两年有余这才有了郡王妃的名头来。

  “散宴!!”

  正巧这时,白宏毅应去紫宸殿行婚合大礼,自有李忠大喊散宴,容着宫中殿内的权贵皇族起身恭送。

  白宏毅似吃酒醉了去的,倚在李忠身上扭头看着安卿与赵佗稳坐上首端看着去,一时竟起了憨笑,全无帝王皇家威仪的出了昭勋宫乘驾而去。

  皇帝正主一走,殿中人自熟络相聊畅欢几分,待安卿与赵佗离宴,这才个个恭敬相送与宫门。

  后自家携人与官眷贵人告辞,容皇室宗族先行,钟鼎世家系书香门第累世之族再去,后才是寻常权贵零落再行。

  只堪那宁荣府家的走的慢了些,容内宫来了一宫娥疾步领路,这才一众面面相觑肃穆守己的跟着出宫。

  “都走了?”

  贾元春仍居长春宫偏殿,端叫内里正殿住着的尤贵姬日日叫人门前泼水的顿觉晦气不已。

  “是,主子何不妨将如今处境告知家中?即能得银币打点,也可免了如今处境才好!”

  抱琴之话句句在理,可贾元春现今并非能独善其身的,端看明日林皇后是否会发作了她,可都是不了之事。

  “算了,算了…”

  如今家中事多,又是逢此等大事,尚不知前路何处,怜家中无用小弟怕是撑不住个独善其身啊!

  尚不知偏殿的忧愁,尤贵姬自府邸便有孕,然如今正道临时生产之际,容人依了此事请太医通禀去紫宸殿,这才令稳婆接生紧咬嘴唇一声不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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