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拾·传说有件事终于要达成一致了？

莫涣：对不起，

莫涣：首先我没有意识到妖在这座城市里生活的现状自己下了结论，你们不是在吃人类的软饭。

莫涣：我不该说那些话，也不该不理会你，更不该揍你。我糟蹋了你的情意，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莫涣：这些人类给你们定下的那些规矩确实是实在不符合常理，太不公平了。你们也是在努力活下去的生命，无论是人是妖，方式如何，都不该被轻视的。

莫涣：这件事是人类先定下不公平的规矩，所以这也是我们的报应。

莫涣：……

沉默了半晌，她又继续说道。

莫涣：不过如果再选择一次，我还是会救她们，但是这一次，我一定也会努力保证你们的生存。

莫涣：但是一想到我居然为了她们而跟你发生那样的争执，就会觉得很不舒服。

莫涣：所以你当时真的决定要杀掉她们吗？

不秋：当然了。

不秋依旧那么回答。

不秋：只不过，车上那些人，除了你，还有两个目击者，剩下的其实都是妖怪。所以我才会说处理掉之类的。

莫涣：啊？

莫涣瞪大了眼睛，

莫涣：柏青我知道，司机……还有其他人……

不秋：都不是，

不秋：而且都是一个传销组织里的妖。

不秋：仗着以为自己可以随时换人类身份瞎作呗，世界上哪有那种投机取巧的事情？

莫涣：啊，原来是这样，

莫涣的心终于彻彻底底地安稳落在了地上，

莫涣：我还说你怎么……

她的声音忽然颤了起来。

莫涣：怎么会……杀人……

她伸出手捂住了嘴，视线逐渐模糊。她不知道是自己累了还是怎样，直到视线中出现了像是薄纱一般的雾花，才意识到原来是自己的眼睛不自觉地湿了。

不秋：哈？下午把我说得那么狠现在怎么……

莫涣：幸好你不是这样的人……

莫涣：太好了……

莫涣说着，双手抱在胸前，抱住了自己，低下头被转过身。

不秋不是那样动不动就喜欢杀人的妖，不是漠视生命的妖……对啊，如果她真的是，那她完全可以在两个人面对“小家伙”的时候将对方直接杀掉，在第一次在小巷子里遇到自己的时候也完全可以为了传说的知名度将自己杀掉。

她为什么当时就那么确认不秋会纵容妖怪杀掉她们呢？

希望不秋不要在这个时候绕到她的面前。

不秋：……喂，不至于不至于……

不秋将双手皱了皱眉，脸气鼓了起来，

不秋：不许哭啦……唉，与其这样说，你还不如从一开始就相信我。

莫涣：对不起，我也不知道，

莫涣尽量掩藏着声音里的哭腔，

不秋：我当时听到你说那句话的时候已经懵了……

她觉得自己在找借口，明明自己平时很小心谨慎的，对于这种经常开玩笑的不秋说出的话，应该会思考一下再定论的。但是当时的自己听到她说出那样的话，原本也是不相信的，因为不秋在自己的心里原本就是一直可靠的，可以一直信赖的。那当时怎么就一口咬定了呢？

莫涣：我真的不知道她们其实都是妖怪……而且那是你一直的工作啊。

莫涣最终说出一句。

不秋：工作就非得是一成不变的是吧？

不秋：而且如果你知道她们是妖怪，你还管吗？

莫涣：……

莫涣沉默了一下，

莫涣：管，她们是我同学，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我都要管。

不秋：嗯，

不秋点了点头，

不秋：这不就得了。

莫涣：嗯？

不秋：种族不同，种族立场也不同，就不代表我们的立场不同。

不秋：已经成神的老祖宗们定下的世界法则，多少还是带着一些老古板的观念的，时代变了。

不秋：不要以为成了人类就有优越感，也不要因为当上了妖就妄自菲薄，生命生而平等。

不秋：你既然这么想，那在人类和妖的生存方面，我们的立场一致，谋求人妖共存。

不秋：总之，下次保护好自己的同学就好了，不许再说我们吃人类的软饭，还有……

她的语气忽然加重了。

不秋：……请相信我。

莫涣：好。

莫涣迅速用衣袖将泪水一把抹掉。

莫涣：嗯……那作为你的助手，我想我们或许可以一起改变。

莫涣：你站在妖的一方，我站在人类这一边，我们一起建成一个桥梁……

不秋：……把规矩改了，让人类和妖怪之间不再有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