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

夕阳的余晖斜斜地穿过竹林,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肖子衿的剑锋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他手腕一抖,长剑"铮"的一声归鞘,剑鞘上的云纹在夕阳下泛着暗红的光泽,如同凝固的血迹。

"哼。"苏无言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他站得笔直,衣袂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像一杆不肯低头的青竹。

"没带嘴?"他刻意放慢语速,每个字都咬得极重,"不知道问乔姑娘?"

竹林间的风突然大了起来,竹叶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肖子衿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去,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他握剑的手紧了又松,指节泛白,显然在极力压制怒火。

"事情真相是不是我说的那般,你问问不就知道了?"

苏无言向前迈了一步,靴子踩碎了一片枯竹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还没问就断定是我说了谎,怎么?"他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难不成是因为你经常说谎,所以才觉得所有人一张嘴就是谎言?"

"你!"肖子衿猛地抬头,眼中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

他右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剑鞘与剑身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周围的温度仿佛骤然降低了几度,连竹叶上的露珠都凝结成了冰晶。

"子衿!不可!"

乔婉娩虚弱的声音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她扶着亭柱站起身,脸色苍白如纸,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贴在脸颊上。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更显得她憔悴不堪。

肖子衿像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立刻收敛了杀气。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乔婉娩身边,小心翼翼地扶住她摇晃的身体。

"我先不跟你们计较,"他头也不回地说,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带阿娩回去。"

乔婉娩歉然地对着苏无言三人笑了笑,这个笑容让她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生气。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她的声音轻柔得像一阵风,"子衿他也是担心我的安危,还望你们见谅。"

肖子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扶着乔婉娩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挺得笔直,像是要维持最后的尊严,但脚步却明显放得很慢,显然是顾及乔婉娩的身体状况。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竹林小径的尽头,只留下一地斑驳的竹影。

苏无言看着肖子衿的背影,用他最恶毒的话诅咒,"我祝他这种没有素质的人出门踩狗屎!然后摔到粪坑里起不来!"

方多病被这突如其来的诅咒惊得瞪大了眼睛,随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肖子衿什么毛病啊!"他摇摇头,随手摘下一片叶子在指尖把玩。

"脑子有毛病呗,还能哪里有毛病?"苏无言气呼呼地踢飞一块小石子,石子"咚"的一声撞在远处的竹竿上。"一看就是大脑跟小脑装反了,长着一张大众脸,尽干些小众事!气死了都!"

李莲花和方多病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步,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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