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2章 唤起勇气的意志

“当血留下来的那瞬间，我就什么都想不了了。”应怜己说。“时间过得很慢很慢，我根本没有考虑过后果的，就把手指伸到那人的脸上，扣出了他的眼珠，再咬下了耳朵。我之后好像挨了打，又好像没有。疼痛感上来的很慢。当我意识到痛觉时，我脚下就一具抽搐着冒血的肉，其他的流氓都跑掉了。我也重伤送医了，治疗康复的过程自然也很痛。但我现在回想。恐惧已经模糊不清晰，唯有当时的愤怒至今清晰。”

“我不能原谅他们，何况他们的家庭还打算找我赔钱。好在事情闹大后他们都死了。”应怜己笑着说，“流氓罪，挨个被枪毙了。我这才放下了私人报复的打算。额，说跑题了。”

“我的意思是，面对力量上比自己强，体型上比自己庞大的生物感到恐惧是很正常的。面对独眼巨人时，机敏如奥德修斯也想逃跑。而当地狱的三头犬咆哮时，强壮如赫拉克勒斯也会心生退意。在神话中的英雄都如此，更不用说一般的男人了。”应怜己问向捷尔德，“一旦强与弱的关系转换，他们也会害怕。那你觉得，是什么让他们在弱势的情况下坚持下来，向强的一方反击呢？”

“是愤怒吗？”捷尔德思考后问道。

而应怜己摇摇头。“强盗跟家暴者时不时就会因小事不如意而发火。他们的愤怒是对弱者的发泄与威吓。怎么能让他们在弱势时坚持下来呢？”

“那是什么呢？”捷尔德不明白了。而火精灵浮出来说道，“是勇气。”

“我更想叫它坚定的意志啦。若以世俗的蛮勇来评价的话，我便是个没勇气的人，一直以来只为避开我不想要的结果而行动。”应怜己笑着说道。“或许起初是不得不背负的责任，或许起初是轻浮的情感，但当考验到来时，当你在恐惧的山谷徘徊时。你便自然会面临着选择，是要向前迈过山谷，还要是缩在幽暗处。你不必勉强自己，大多人都无法走过这道坎，大多人必须得抱团才能求得些许安心，大多人不过是自以为在强势方才嚣张。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当你迈过山谷，你便能看到远方的光亮，整个世界将因你的勇气而变得广阔。”

“广阔的世界...”捷尔德如鹿般的眼睛像是被太阳光照亮一般亮了一下。

“嗯。恩那说得对。”哥德夫雷说道。“当你迈过泽库哈尔，性灵才会从古斯中脱出，成为自己的摸样。”说着他又嘀咕道，“但古斯的锤磨度不够，你还是去北境见下我们的神吧。”

“不要！”捷尔德的脸一下就垮下来。“你别想忽悠我，我能克服对古斯的恐惧就很厉害了，傻了才见你们的神。”

应怜己也说道。“哥德夫雷，你别太为难人了。”

“好吧。”哥德夫雷坐了过来，“你该抱我了。”

捷尔德听后翻了个白眼，自己离开了。她真的受不了哥德夫雷。

哥德夫雷是个安静而冰冷的人，最开始时感觉他就是块冰。但现在触摸他的脸庞时，她开始觉得自己在触摸着一团雪。他开始变得温和了吗？她在想，最近也没怎么听到哥德夫雷跟人起矛盾的报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