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虎毒不食子

秋韶华仿佛已然看破红尘，继续道：“虎毒不食子，纵然魔界妖女亦有怜爱之心，而你牧长风，竟然为了一己私利而罔顾性命，更何况那还是你的生身骨肉。”

“你说的可是真的？那……那当初云暮烟为何欺瞒于我？不对！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你在骗我……”牧长风依旧有所怀疑。

“师姐不说，自然有她的道理。”秋韶华想到他此番模样心里就有些痛快，藏了许久的话如今总算是说出来了，只是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她一直都有种不好的预感，以为那可怜的孩子早就已经不在这世上了。看来上天还是很公平的，任凭这世间任何人千算万算到了最后总归都会棋差一步。

“你为何不回答了？我看这都是你瞎编乱造的，一个那么大点的孩子怎么可能还活得下来？”牧长风清楚的记得当初的情形，还是他亲手将自己的女人杀死的。

“你若不信我也没有任何法子，真是可悲，可笑……”秋韶华语气平缓，丝毫不受对方情绪影响。

“悲从何来？笑又从何来？”牧长风有些嗔怒了，却又忽然有所意识，她在嘲笑自己。于是将方才那平常所难得露出的神色端正了回来，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逃离”了此处。

他不想再面对这个满口胡言乱语的疯婆子了，当初的事情惹得自己夜不能寐终日浑浑噩噩，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得以清醒。他以为魔界已经全部铲除，不该留下的也都已经消失殆尽了，可秋韶华的一番话又将他的记忆重燃。

起初他的内心是有些害怕的，害怕在每个夜深人静之时，魔界的妖魄会去寻他，那段时间他的状态异常不稳，那歇斯底里的崩溃源自内心深处，那时的他还是有几分良知的。

可是日子久了崩溃的次数多了，倒也逐渐麻木觉得无所谓了。他收拾好心情，向着自己“光明”的未来前进，他的“宏图霸业”正在远方向他招手，因此他提醒自己不能再就此颓废下去。于是他重整旗鼓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他的计划环环相扣，每一步都透露出他的雄心壮志。

在得到了玄武剑之后，他的信心便更增加了许多，他坚信自己的路是正确的，且从未感到后悔过。他已经走到眼前这一步且畅通无阻，如今就只有一直像这样坚定的走下去，便能最终收获所有。

可是就在今天，他失策了，秋韶华说的话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而玉无心的真实身份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他该如何取舍？是继续将对方置于死地还是放过她？而自己又该不该与对方相认？

这些问题在牧长风迅速“逃”出去回到凌云堂之后，就一直在他脑海当中盘旋。一路上他险些撞到一个下人，害得那人以为自己冲撞了宫主要受到惩罚，却又见他一声不吭就离去了。就连守卫也觉得今日的宫主神色有异，听着那“哐啷”的关门声，守卫突然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