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夜语

“哼！”牧长风在正阳大殿上踱着步子，一阵笛声传入耳朵，他停了下来，只从鼻孔里冒出一个字来。孙乾没有出声，他的目光随着对方的脚步而来回移动。依照他的猜测，眼前之人估计又要发些什么牢骚了。

“看看灵儿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尽招惹些无关紧要的闲杂人等！”牧长风果真如孙乾所料那般唠叨着。

站在一旁的孙乾心中有数，倒也依旧安然的伫立听着。他知道牧长风也只不过在他面前摆摆架子发发牢骚而已，若真有本事，他便直接到灵儿的闺房中去了。

“可有查到他二人有何可疑之处？”牧长风突然话锋一转。

孙乾摇了摇头：“那阿离没了灵力等同于废人，柳清德又是个榆木桩只会用蛮力，至于那个林知，区区一个女子更不足为惧。”

“弱女子？”牧长风摇了摇头道：“我看未必！”孙乾不大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你继续盯着，谨防出什么岔子。”牧长风说完这句话后，只听得孙乾回答了句“是”后便走开了。

夜黑风高，正阳宫已灯火渐沉。无月无声无人影，暗夜暗处暗自等。

“你知我会来？”一个声音响起。

“是。”另一个声音回答。

“看来你较往日聪明了！”那声音又说道。

“是非难料，身不由己。”对方又答。

“那曲子你没忘？”那声音又问。

“谈何容易。”又是一声简洁的回答。

“说吧，何事？”声音再次追问。

“师傅……”阿离有些激动的轻声唤了句，他想这样称呼她很久了。这个词仿佛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尊称，而是一个符号的象征，一段铭心的记忆，一个值得保留的想念。

“你我师徒情分早已断绝。”玉无心伫立在原地，这声呼唤仿佛将她的思绪拉回到了过去，当她坠入山崖的那一刻起，恩怨情仇爱恨交织，所有的情分或已泯灭。

阿离收了收心绪，他知道再也回不去了，他只希望她能够平平安安的活着，不管是她自己，还是用林知的身份。而那最后一声问候既是结束也权当是另外一种开始吧！

“言归正传吧！”玉无心当然明白，她懂他婉转笛音中流转出来的话语，那是她和云暮烟独有的交流方式，她又将它毫无保留的教给了阿离。她当初打定主意要玉石俱焚，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态，她对阿离的感情也是极其错综复杂的。

“不是想知道真相吗？”阿离表明自己的目的。

“真相？”玉无心不解，事到如今又还有什么真相可言？该去的人也都去了，不该留下的却还留着。

“我只能告诉你我所知道的，其他的我还在查。”语气中的诚恳足以令人信服对方的态度。

“是吗？”玉无心仍有些怀疑，也难怪，他和她的关系错综复杂，有所戒备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