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碎灵石
用过午饭并小坐片刻，封情与丹青送走了高高兴兴地提着装满点心的食盒离开的厉伊人与她身边用过饭后便心情不错的履霜。
送走客人后，二人回到了水榭内，面对面地坐在了茶几旁。
喝完一杯丹青泡的正心茶后，神清气爽的封情看向了对面含笑看着她的丹青：“先生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丹青又给封情倒了一杯茶，然后才慢慢地开口道：“之前，你与那位厉小友切磋时，我与履霜在一旁观看了全过程，虽然这次你换了一种斗法方式，但是，我不得不说，这种方法耗费颇大。”
“……大到什么程度？”刚才砸圆环砸得很爽快的封情眨了眨眼，心里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丹青想了想，开始用一种很直接的方式给封情出题：“假设你每次斗法都要扔出去三十个一阶法器，而每个一阶法器的造价统一记为一百个下品灵石，那么本次斗法结束，不论输赢，在三十个法器全毁的条件下，你一共花掉了多少下品灵石？”
“三千下品灵石。”简单的乘法自然难不倒封情，她很快便给出了正确答案。得出答案后她还愣了一下，回忆了一下刚才那场斗法中碎掉的法器，她突然有种心在滴血的感觉，敢情她那一场切磋碎的不是法器，而是她现在最缺的灵石啊。
将涌到了喉咙的鲜血咽了下去，封情翻了翻识海中的那本《炼器入门手册》，看着手册后边收录着的法器种类，她开始询问丹青这些法器造价分别是多少。
看到封情在愣神了一会儿后选择主动询问自己市面上法器的成本价后，丹青翻了翻自己的记忆，将他所了解的情况告知封情：
“一般来说，炼制一个威力相当于练气修士的一阶法器需要花费大约一百下品灵石，可以抗衡筑基修士的二阶法器需要一千下品灵石，金丹修士对应的三阶法器至少需要一万，元婴对应的四阶法器则是十万起步，至于化神级别的五阶法器，因为所需每种材料都极为稀少，粗略估计每种材料的价格都不低于……一亿。”
一亿？！
封情在心里快速计算了一下，假设日后自己与人斗法时，每战必定损毁三十个法器，法器品阶为一阶时，她一战烧掉了三千下品灵石，法器品阶为二阶时，她相应地烧掉了三万下品灵石，三阶时，得烧掉三十万，四阶就是三百万，等到了五阶，就是最少三十亿……三十亿啊，就算是上辈子埋头工作的她也没在个人账户上见过这么多零啊。
……说起来，现在她的手头上好像连一块儿下品灵石没有啊，还没来得及交宗门任务并且还赊欠了不少材料的封情在意识到了这一点后，她挣灵石的心情更加极其急切了，为此她还特地咨询了一下对面正在品的丹青：“前辈，您刚才说这个灵石数量是炼制法器的成本价吧，那么市场价呢？法器应该有市场吧？”
丹青一边慢悠悠地喝茶，一边回答了封情的问题：“市场当然是有。不过价格啊……大概至少是成本价的两三倍吧，有时候拍卖行运作的好，卖出十倍的价格也不成问题。”
说完常见的法器销售渠道，丹青又提到了利用法器赚钱的另一个路子：“除了拍卖，再就是私人定制法器了。这个价格就比较随意了，重要的是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珍贵材料以及隐形的人脉。在成功炼制出对方需要的法器后，剩余的材料按照规矩是要留给炼器师的。而且如果委托人对炼器师交付的法器满意的话，可能会介绍别的修士给炼器师，这样一点点积攒起来，人脉自然就有了。”
见封情的眼睛越来越亮，整个人有种恨不得下一秒就钻进炼器坊炼制一大批法器的样子，丹青不得不给她泼了盆冷水：
“不过，不是所有的法器都能在拍卖行卖出天价，也不是所有炼器师都能接到私人定制。这里还有两个前提：”
“一是，炼制的法器质量过硬，要是质量不过关，拍卖行也不会脑子进水地把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毕竟能来参加天价拍卖会的修士也都不是傻子；”
“二是，炼器师本人得有一定的名气，谁都不会傻到让一个无名小卒来糟蹋自己辛辛苦苦收集起的宝贵材料，哪怕是日行一善也没有这么个‘行’法。”
泼完冷水，丹青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放柔了语气继续说了下去：
“我知道你们七情宗的弟子都会有一段缺灵石的时间，但是，那是你们外出游历时才需要烦心的事情，现在的你只要好好修炼，抽空提高你的炼器技术就足够了。因为，修为才是你今后立命的根本，万万不可本末倒置。”
被丹青如此那般的说教了一番，封情简单总结了一下，也就是说要想灵石大把大把的涌进口袋里，她得先把炼器的熟练度提上来，没有炼器技术这个前提，一切都是白搭。不过话说回来，丹青作为一名儒修，居然对七情宗这么了解，也不知道他是还身为一名修士时通过各种途径对本宗有所了解，还是在被本门秘法转化成傀儡之后，日积月累才有的如此深入的认知。
想起在药庐见过的百草、去群芳楼时遇到的群芳以及那位与厉伊人一同前来的履霜，封情又看了看对面的丹青，心中暗想：难不成宗门下发的“本命傀儡”，都是从其他门派那边扒拉过来的吗？那些被挖了墙角的门派居然没有打上门来，这可真是奇怪。
满腹疑惑的封情选择直接询问当事人：“先生，您对七情宗好像很熟悉啊，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
“因为这些都是你那位不知跑到哪里去逍遥的宗主墨秋托我转告给你的。”丹青瞥了一眼满脸茫然的封情，继续道，“你应该见过她，墨秋那个人啊，爱美人、爱华服、爱享受，还喜欢和人炫耀……”
随着丹青的描述，封情的脑中不由得浮现出了她见到的那个风流倜傥的白衣女公子，完全没想到对方会是一宗之主的她呆了呆，突然明白了她为什么被放养了这么长时间，堂堂宗主都当了甩手掌柜，作为门下弟子的她可不得自力更生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