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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一桌的外门弟子开始用一种怜悯同情的目光去看待桌上和他们衣着不同的少女。

越是打量，他们便越是发现了一些细节。比如少女的衣服袖子明显是改过的，虽然寒山这一批内门弟子做了新的衣服，但是外门的人最清楚，只有那些被器重的，阶位靠上的弟子才会有这种待遇，很多没有师父带着的内门弟子过的日子远不如他们，连衣服都是从其他内门弟子换下来的衣服中挑些还能穿的去改。如果运气好他们恰好以前认识一些会改衣服的外门弟子，那会改的很合身形，但是如果没有这种好运，便是穿得像是眼前的少女这样，衣服不合身，鞋子不跟脚。

桌上的外门弟子们想了想自己身上的衣服，虽然质地材料不算好，但好歹是合身的。

一种莫名的同情氛围笼罩着少女，直到她喝素菜汤的动作被饭堂里的慌乱打断。

饭堂里打饭的地方突然传来一些争执，少女放下了勺子，好奇地看了一眼。

“别看。”桌上突然有人低声提醒她。

少女懵懵懂懂将目光又转回来。

桌上的外门弟子们不由得想，这姑娘眼神看起来不是很聪明，连反应都有些慢，也不知道是怎么混入内门的。

“那是，发生了什么？”少女的声音比刚刚更哑了，咳嗽也愈发压不住了。

“那些是给各处送饭的弟子。”桌上的一人对她道，“寒山的那些长老们，脾气大的很，不肯来饭堂吃饭，需要有专门的弟子去送。”

“呵，以前也没听说过这些长老们这样。”另一人道。

第三个声音也跟着附和：“什么脾气大，我之前在饭堂这里轮过岗，那时候有的是长老师叔们过来用餐。依我看啊，现在就是，你们懂吧，懂吧懂吧，他们根本就没有脸来吃了。”

“你小声点！仔细让人听到！”

“我怕他们？现在内门的人早就和过去不一样了。以前怕他们，现在他们未必有咱们过得逍遥自在。”

“哎哎，都说什么呢，这桌上还有内门的人呢！”

一桌上压低着声音交流的外门弟子中，终于有人出言打断了他们的谈论。弟子们下意识看向桌上唯一一个和他们衣服不一样的人。

他们以为会从少女脸上看到的种种情绪，但是都没有。少女的眼神是迷茫了，脸色看起来也有些红。

那个第一个扶住她的人觉察出来不对劲，赶紧问道：“这位……师妹，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少女听到声音似乎反应了一会儿，才慢慢把头转过去，问的却是：“刚刚我没听清，他们是谁来着？”

她说的是饭堂前闹哄哄的人群。

坐在少女身边的外门弟子深吸一口气，然后伸手探向了少女的额头。

少女没有躲。

“坏了，这孩子在发烧。”那人啧了一声，又伸手摸了摸少女衣服的下摆。

不出所料，湿乎乎的。

“可能是淋雨了。”那人猜测到。

“这怎么办啊？”桌上的讨论又开始了。

“反正晚上也没有别的事情，带她去药庐抓些药吧。”

“可是她不是内门的吗？我们这样算不算多管闲事啊……”

“这看起来都快烧傻了，我没法不管。”

“得了得了，都是同门，咱一起去一起去哈。”

这几个外门弟子虽然话多，但是实际行动也快，不由得少女反应过来，便轻扶着少女的胳膊起来，要带少女去药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