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仙君太冷清

绝望过后迎来的第一束光芒，是深渊再一次的伤害，还是曙光悲悯的救赎……

――若歌

“嗯？看呆了吗？”

低沉的笑声传来，像清晨的甘露润进心田。

若歌缓缓抬起头来，在触及那双红眸时，糟糕，差点被蛊惑了。

男子眉目凌厉，额间一抹伤痕更添邪肆。笑容随性，目光却阴毒狠厉！

完全，是两个极致。

声音明明那么干净温柔。为什么，眼睛里，满是嗜血无情。

殷陌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若歌眼里的惧怕。当真是烦闷啊，任何人见他，都是这幅模样。

不是惧怕，就是怨恨。

他也没做什么不是吗？

不过就是，杀几个神仙，灭几个王朝。

殷陌：你怕我？

殷陌：为什么？

若歌下意识摇摇头。

她雪亮的眼睛看着他，软糯的嗓音细细说道。

若歌（晚离）：你的声音，很温柔。

殷陌微微怔愣，温柔?还是第一次，被人说温柔……

殷陌：你叫什么名字。

若歌（晚离）：晚……晚离。

…………

清琉已经两天没有见到那位小花妖了。

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隐隐焦躁。

“最近可否见到本君的书童。”

在辰渊殿，没有感知到晚离后，清琉只好询问起其他仙家。直到在一位仙童口中得到了消息。

小仙童：您说那位漂亮姐姐?

小仙童：她前日匆匆忙忙跑向天界天门处，就再没见过罢。

清琉：多谢。

清琉颔首，以示言谢。

他匆忙赶至天门，不知为何，内心深深感到不安。他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天门处只有寥寥几个天兵看守着，走近一看，睡的睡，闹的闹。闲散慵懒，哪里还有天兵的模样。

清琉无奈摇头，帝上说的对，这天界，当真是越发，日渐衰败了。当真是安逸太久?磨平了棱角……

“疏于职守，该当何罪！”

众天兵似乎没有料到清流会出现，不由打了个激灵。

措手不及，重列队伍。

“清琉大人”

一位天将模样的人对着清琉俯首。

清琉认得他，天兵的统领。

只见他笑脸相迎，从兜里掏出一块戒灵玉（天界贵重的宝物）讪讪笑道“还请大人不要追究”

清琉淡淡的眉眼里渐渐‘聚’起了冰霜。

“行私贿赂，罪加一等”

他是真没想到，天界竟然已经腐败到这种地步。清琉怒其不争。他不知道，守着这样腐败的天界，有何意义。

那天将终于醒悟过来，面前这位，可是天界最是清风直正的清琉上仙，他刚才竟然想贿赂他，简直是脑子进水了。

“大人饶命，臣担保，绝无下一次！”此时的天将，也只得拼命求饶。

清琉目光冷淡“这话，留给帝上说吧”

他需要杀一儆百，整顿整顿这，腐败的天界！

“大人，大人……”

天将话没说完，就被清琉的仙术送入天牢，只待秋后问罪。

“我且问你，可曾见过我那书童。”清琉看向旁边怔愣的天兵，只见他目光闪躲，说话支支吾吾。

“小的……不…不知”

清琉眉头微蹙，却又不好对他行搜魂之术（查探对方记忆，一种审问罪人的刑法）只得作罢。

他忽然看见不远处扫地的老仙，他欲言又止，似乎想对他说什么。

“你可有什么想说”

清琉走上前去，他心里急切的需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大人不知，您的书童，早已跌入那魔域之海”

这句话落在清琉的耳中，如雷贯彻。

他似乎还不敢相信地再询问一遍。

“你说什么。”

那老者只得将他所见仔仔细细，一字不落地描述出来。

“前日，那花妖哭泣着跑来这天门，像是要下界，那位天将带着几位天兵羞辱于她。贬低之词不绝于耳。她似乎受不了这样的言语，精神恍惚，从那边缘，竟硬深深跌落下去。您可知下面，乃魔域之海，镇压着魔界数万亡魂。这落下去，绝无生还啊”

那老者连连叹气。似乎在惋惜。

清琉心神一震。

这不可能。

前日还好好地站在他面前笑语晏晏，说着喜欢他的明媚少女，就这样，消失了？

清琉失魂落魄回到殿内，看着空旷的大殿，寂寥之情，溢于言表。

清琉：晚离……晚……离

他怔怔地喃着她的名字。

若是没有带你上这天界，你或许，便不会死。

清琉眉目呆滞，似乎失去了往日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