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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应星看着那些伤沉默了近三个小时，何来就安静的跪了近三个小时。

“你身上的伤，谁打的？”

何来想说话却不敢说。

因为他知道不管是实话实说，还是保持沉默，结果都是一样的，会被打。

宋应星对何来的反应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声音放缓道。

“说话，我不打你。”

“有一部分是先生您打的，其他都是家仆打的。”

宋应星现在明白为什么织梦离会说那话了。

可是何来，他不是你的那位先生。

何来现在把他认错了，他不是那么丧心病狂的先生。

他可是……（何来表哥）

但是现在，可能连何来他哥都算不上。

可如果换个思路，何来能把他认错，那就证明一点，何来看不见他。

他伸出三个手指，轻声问道。

“你知道这是几吗？”

“是二，先生。”

他沮丧的放下手。

是的，何来看不见他了。

彻底的把他当成了打自己的恶魔。

只有听话，才能活下去。

“先生，你哭了？”

何来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先生哭的声音，虽然他看不见，但是他想安慰一下，但不知道怎么说。

“没有，”宋应星擦了擦眼角的泪滴，“今天不训练，我抱你去洗澡。”

何来不知道先生抱他去洗澡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如果他反抗，就会受更重的伤。

而且，他答应过先生，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很快，热水准备好了，宋应星小心的把何来抱进浴缸里。

“这水里面有一些滋养身体的药材，你要多泡一会。”

“是，先生。”

宋应星见何来乖乖泡在浴缸里，就先出去了。

“你不知道风的颜色，不知道被吹散的轮廓。”

“喂？”

“是萧轩的家庭医生吗？”

“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何来他表哥，有件事想找你确认一下。”

“什么事？”

“何来身上的伤你检查的时候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噢，原来是这个事啊。当时我的确知道了，但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自己对何来一直以来是个什么态度，还用我说吗？我说了然后呢？你还不是继续欺负他？”

“我…”

宋应星被织梦离的几个问题堵的哑口无言，想说句话替自己解释一下，好像又没什么好说的。

织梦离说的很对，不是吗？

“对不起……”

“你没必要跟我说对不起，宋前辈。之前我和洛哥跟你已经说的很清楚，何来伤势严重，还有胃病，可是你没有选择相信我们，只会认为他是在装病。”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织梦离听宋应星那口气，好像是…哭了？

他虽然是个医者，但是要他去安慰这么一个油盐不进，现在才知道后悔的人，他做不到。

他二话不话的挂了电话，突然也有点想哭。

因为他是医者，当时何来那满身的伤疤让他看着，就特别心疼。

／

何来泡在浴缸里，一泡就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就发现这是他表哥宋应星的房间。

他转过头，就看见宋应星守在他身边。

他这是在……

做梦吗？

要是真的该有多好。

可惜……

这只是一个梦罢了。